欧阳无青一路开着车子在叶天晴的指引之下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树木茂密,葱绿的景象映入眼帘。
但同时也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墓地,一个死去人安生立家的地方,一个让活人伤心欲绝的地方,天人永隔只不过是抔土之间的距离。
欧阳无青知道叶天晴今天的秘密会在这里揭开帘幕,他也知道这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着厚重的盐,可是他没有办法,必须这样做,不然危险靠近的不再是叶天晴,随时都会是萧雨寒的身边。
“这里就是我的所有的秘密。”
叶天晴带着欧阳无青走上了一节一节的台阶,墓地远离市区,在郊外这样的地方是最容易下雨的,刚好他们正是巧过了雨节,可是路面上依旧很滑。
叶天晴走在前面带路,欧阳无青紧跟着,后面一直按着不动的潇潇——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不知道自己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根深蒂固的种子在心里面发芽,潇潇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但阴云已经悄悄地来临,或许全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吧。
叶天晴在一个女人的墓碑前面停了下来,欧阳无青仔细端详了一番,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和叶天晴长得有几分的神似。
瞬间他就懂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了,可是没有说破,似乎是在等着叶天晴自己开口。
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妈妈,我来看你了,今天还来了一个朋友,你没有见过,他是我好朋友雨寒的老公,之前和你说过的。”
叶天晴说着顺势就坐在了墓碑的旁边,一点儿一点儿的拔着新长出来的杂草还有老的。
欧阳无青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是什么滋味,比在身上插上无数把刀子还要痛。
欧阳无青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站着不说一句话,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修长的手指刚好被半囊括,不多也不少。
“她是我的妈妈,也是潇潇的姥姥。”
什么?欧阳无青真的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居然看见的是她的母亲,那么这里面的故事可就大了。
欧阳无青惊讶的表情没有表露在外表,不过他的内心真的是非常的惊讶。
静谧的墓地一阵鸟飞过,显得格外的宁静,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吃人心脾。
“那这是”
欧阳无青的话没有说完,吞吞吐吐的表示着自己不想问但是由不得不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没想到叶天晴在揭开自己伤疤的时候还是这般的淡然若定,欧阳无青在心里面还真的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
“其实”
欧阳无青说话的声音很小,是被叶天晴抢先了一步,无奈的他只好继续听下去,本意是不用再说,因为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姐姐我和都是农村来的,一样的大学生,只不过姐姐早我两年进学校。”
回忆的浪潮渐渐地涌上了心头,叶天晴在回忆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生活,好似又和自己的姐姐重新拉了一次手。
“我们家生活在乡下,不富裕的生活却考上了两个大学生,姐姐去学校后的两年我就面临着高考,本想着能和姐姐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的我,没想到,那一次的见面九十永别。”
叶天晴看着她妈妈的照片,那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一位母亲,一段身世之谜?欧阳无青虽然在猜着,或许是猜到了一星半点儿,但是整体的思路却被叶天晴绕的糊里糊涂的了。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叶天晴要带自己来这里。
“她”
“我的姐姐是个很美丽的人,好像是上天嫉妒她一样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大学里面她认识了郝建,本来两个人很好,可是就在我去找姐姐的那一天,姐姐出事了—郝建在外面有了女人,被姐姐得知,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本想着号键能回来和好,谁知道郝建变本加厉。
回到家就已经是醉醺醺的,不断的打着姐姐,那时候的姐姐已经有了身孕,孩子也就是在哪个时候降生的。”
欧阳无青更加的不理解了,拿这和她的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岁的潇潇躲在才从里面听着的也是似懂非懂的样子,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话无疑是一团有一团的谜底没有被揭开。
“我妈妈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
欧阳无青在不断地联想着,一会儿是妈妈,一会儿又是姐姐的,这跳跃度真的是十分的大,似乎是在和太平洋对岸的人通着远洋电话。
“潇潇是你姐姐的孩子?”
“果然是欧阳无青,我以为说的这么乱会理不清楚,没想到你一句话就点击到了重点。”
毕竟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白的混的,欧阳无青知道自己的目的还有别人目的,好似有着读心术一样,不断地窥探着别人的秘密还有数不清的小心思。
不管欧阳无青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叶天晴和你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说些什么。
“我找到姐姐的时候她已经被逼成了疯子,和我母亲一样的情况,只不过姐姐幸运没有死去。”
说着,她在墓碑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母亲的照片,似乎在神往着美好的过去。
“你的姐姐呢?”
叶天晴的眼神里面又是暗自的忧伤还有那股不知名的悲痛。
她的眼睛看向了远方说:“精神病医院。”
欧阳无青没有感到惊讶,出于对叶天晴浅层的了解,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为什么潇潇是你的女儿?”
这才是欧阳无青想知道的,因为潇潇才是这一切的谜团。
“郝建打伤了我姐姐,导致精神病发作,孩子生下来没有人照看,我办了休学手续,一个人拉扯潇潇,并且做了这一辈子最不该却又是最该做的事情——送我的姐姐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