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虹海公会的核心成员,全都跪下了。
他们不是傻子。
都这时候了,犯不上为了三个已经死了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青鸢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些虹海公会的核心成员,虽然身手远不及她,但也远比一般人厉害,况且还人数众多。
万一他们红了眼一同出手,她也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不过——
她悄悄看向了陈天。
有这家伙在,可能不至于丧命吧……
但是。
青鸢拿不准陈天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也许比严龙厉害,也许跟严龙旗鼓相当,又也许……比严龙要略差一筹。
因为刚才那一手,严龙也可以做到。
陈天之所以成功一击致命,搞不好也是因为出乎了严龙的意料……
可能性有很多种,她难以下定论。
只是在这不经意间,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那颗被寒冰所包裹的心,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跳动……
“青鸢大人……以后……您就是我们虹海公会的会长了。”有个公会成员紧张地说道。
青鸢回过神来,冷冷地俯视着匍匐在地的众人: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暂且都听我命令就行。你们先把现场给我处理一下,其他公会事物,照常进行。”
“是!”众人俯首回应。
随即,这些成员们都忙碌了起来。
处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轻车熟路。
在这期间,酒楼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赶到了酒楼外边。
毕竟此次公会内乱,不能被外人得知。
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青鸢拿起一瓶没开盖的酒,走到窗户边,徒手将酒瓶颈拍断。
“爸……妈……你们的仇,终于报了。你们……可以瞑目了……”
她眼眶通红,哽咽地说着,一边将酒洒在了地上。
洒完这瓶白酒,她噗通跪在了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哭声撕心裂肺,让陈天也颇受触动。
几分钟后。
青鸢站起了身,擦了擦哭肿了的双眼。
“天哥。”
她走到陈天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陈天微微一笑:“现在是真心这么叫我了?”
“从今以后,青鸢这条命,都是天哥您的了。”青鸢认真说道。
陈天看着她: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如今大仇得报,我要你以后——好好活着。”
“是,青鸢……领命!”泪水,又一次从她眼角滑落。
青鸢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
“天哥……我想请您,跟我走一趟。”
陈天起身:“走吧,反正这里也没法再吃饭了。”
青鸢一愣:“您都不问问去哪吗?”
陈天嘴角勾起:
“难道你还会害我不成?”
“不不不……青鸢绝对不会。”
“那就走呗。”
“是!”
陈天和青鸢一同离开了这家酒楼。
青鸢开着悍马载着陈天,上路之后,青鸢有些纠结地说道:
“其实,我有个事情瞒着您了。”
坐在副驾驶的陈天,淡然地看着车窗外的都市夜景,随口说道:
“你该不会说你其实是九鼎公会的人吧?”
青鸢大惊:“天哥您怎么看出来的?”
陈天略微有些讶异:
“嗯?真被我说中了?我只是觉得,牵制住严龙甚至是干掉了他的话,对九鼎公会最为有利。所以就这么猜了一下。”
青鸢点了点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十多年前,我父母被严龙杀死,我侥幸逃出。要不是半路上遇到了王丰凯先生,我可能还是会被虹海公会的人追上。”
“王丰凯先生与我有救命之恩,也知道我父母死于严龙之手,便暗中收留了我。他明确的告诉我,他想利用我复仇的念头,把我培养起来,有朝一日成为刺杀严龙的利剑。”
“不过,最终严龙是被你干掉的。我想,这也应该让王丰凯先生知道。所以才请天哥您跟我走一趟,去的地方是鼎红楼大饭店。”
“王丰凯啊……”陈天嘴角勾起笑意:“好,那就上那吃饭去。”
这边青鸢驱车直奔鼎红楼大饭店。
另一边——
司徒父子和楚恩雅一家也差不多刚在鼎红楼大饭店落座。
之所以现在才落座,是因为离开福海酒楼之后,司徒厉去了一趟医院。
他在楚家别墅的时候就被陈天打断了鼻梁骨。
在福海酒楼又被连扇了几巴掌。
不得不到医院再次处理一下,这就耽误了些时间。
坐在富丽堂皇古典奢华的鼎红楼大厅,几人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点完菜之后,李韵茹按耐不住好奇心,讪笑着对司徒雄说:
“亲家公,您跟鼎红楼的王丰凯总经理,关系真的特别好吗?”
司徒雄半眯着眼睛:
“当然。”
李韵茹搓着手又说道:
“哎呀……他可是九鼎公会的负责人呐。实不相瞒,上一次我女儿过生日,他还参加了呢。”
“哦?你们家跟他也有交情?”司徒雄来了兴趣。
楚恩雅微微皱眉:“妈,他那是去参加楚子豪生日的。”
“那他后边不是还给你道贺了嘛!还把楚子豪那小子给踹了一脚。显然是更给你面子呀!”
李韵茹白了女儿一眼后,笑眯眯继续对司徒雄说:
“亲家公,我家卫文是搞运输的,有时候也会从九鼎公会接到项目,所以嘛……嘿嘿,也算是有点交情了。”
楚恩雅听到母亲提起上次王丰凯参加生日宴会之后,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王丰凯奇怪的反应。
他明明是为楚子豪而来的,可为什么……后边会发生那样的反转?
楚恩雅一手扶着额头,陷入了思索。
没记错的话,是在……那个叫凌千红的女人出现之后……
难道说,凌千红跟王丰凯有什么关系,甚至——她就是九鼎公会的重要人物?
唉对了!
那时候还想问问凌千红的情况来着。
结果还没等话说出来,凌千红就说女儿在等她回家之类的,然后告辞走人了。
后来事情多,就把这茬给忘了。
“雄伯伯,你既然跟王丰凯总经理关系很好,那你知不知道九鼎公会里,有个姓凌的女人?”
楚恩雅本不愿跟司徒父子多交流,但心里想起了那些事情,就有些忍不住了。
司徒雄想了想,摇头道:
“我认识的里边,没有。”
李韵茹压根没去想女儿为什么问这个,她两眼冒光道:
“亲家公,要不……您把王总叫过来,一起喝点?”
司徒雄干咳一声:“嗯也可以,我给他打个电话,不过也得他有时间才行。”
在李韵茹期待的注视下。
司徒雄给王丰凯打了电话,随后,司徒雄说,王丰凯虽然人在鼎红楼,但这会儿忙着处理事情。再晚点儿会来见个面,喝杯酒。
听他这么说,李韵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先前在福海酒楼的郁闷,也都彻底一扫而光。
她越想就越感觉自己家以后会不得了,成了司徒家的亲家,这不就等于攀上了武道协会段虎,还有九鼎公会王丰凯吗?
有这样的背景关系,她李韵茹以后都能在夕虹市横着走了!
“欢迎光临鼎红楼大饭店,二位里面请!”门口响起了迎宾服务员清脆的声音。
李韵茹下意识朝那边看了一眼。
瞬间,她乐开花的笑容凝固了。
走进鼎红楼大门的两个人,一个是在福海酒楼门口拿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的女人,另一个是陈天。
“他……他他他他……他怎么又到这来了!?”
李韵茹结结巴巴尖叫道。
其他人循着李韵茹惊恐又愤怒的目光一看,也都变了个表情。
自打落座后就没吱声的司徒厉,猛地一拍桌子:
“叫保安把那两个轰出去!”
司徒雄眼神一冷:
“轰出去太便宜他们了。这鼎红楼可是我朋友王丰凯的地盘……呵呵,真是好死不死偏送来找死。”
“哦对了。”他脸上浮起阴笑,对楚恩雅一家说道:
“九鼎公会跟虹海公会还是死对头来着。你们猜,待会儿陈天和那个虹海公会的女人,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鼎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