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的一哆嗦,可是眨眼间那张白脸又一次消失了,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难道是幻觉?想起刚才胡三的变化,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三儿,你知道你刚才怎么了吗?”一边走,我一边问胡三。
“不,不知道,只是忽然就、就没了意识!”
“你怎么说话磕巴了?”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惊诧无比。
“大,大概是因为刚才晕倒吧,还、还有碰到这么多事,能、能不紧张吗?”胡三的嘴越发的不利索。
我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拉住他喊道:“你,你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妈的,被他带的我嘴也不怎么利索了。
“没、没事,慢慢就好了,快走吧,这、这里不安全。”胡三说着迈步向前走去。
看着胡三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为什么不问晕倒后发生的事情?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我急忙追过去,说道:“三儿,你刚才好像被那个白脸附身了!”
“啊?是吗?”胡三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长出了一口气,“那、那后来呢?”
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胡三听后脸上似乎是有一点点惊讶,但并不太明显,这一点更是让我觉得很不正常。
“你说,刚才你的脸变成了那个女人,是不是因为她附了你的身?”我问。
“可,可能是吧,不过现、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师兄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听完这话,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变得更为强烈,因为胡三以前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自称过师兄,我们是师兄弟没错,但一直都是叫互相的名字,从来没有叫过称谓。
看来此时的胡三不是脑子糊涂了,那就是还是在被鬼附身的状态,想到这我不禁吓的一哆嗦,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喂!快、快走啊,怎么磨磨蹭蹭的呢!”胡三看我被他落了好远,回过头来喊道。
听他说话口气什么的都不怎么对劲,我心里这个着急,紧跑几步赶了上去。他此时却是举着手电照向了头顶。抬头一看,只见手电光的尽头悬着一个黑色尖角物体,好像是牛角,被一根很细的绳子吊了起来。
胡三仰着头,看着那个牛角,“嘿嘿”的笑出了声。
我顿时被他笑脸震惊了,不是因为恐怖,不是因为诡异,而是陌生,我从来没见过胡三这样笑过,此时他的表情就好似一个嗜血成性的魔鬼,看着眼前供它享用的大餐时露出的贪婪和满足。
胡三把手电递给我:“帮、帮我照着!”
我呆呆的接过手电,照向头顶。胡三一个纵身跳到了空中,他可能是想要去够那只黑牛角,但不知怎的却跳歪一米多,瞬间又落了下来,而且落地时双脚没有站稳,摔了个狗啃屎。
我忙跑过去把他扶起,胡三嘴中骂骂咧咧:“妈的,手脚不听使唤了呢。”随即又走到牛角下,再次纵身跃起,但依旧没有成功。
凭他的轻功,想要够起那几米高的物件,简直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可此刻却显得笨手笨脚,与他平时另我咋舌的伸手大相径庭。
“我来吧!”我冲着胡三一笑,脚尖点地,舌尖一顶上牙堂,噌的一下纵身跃起,看准那只黑牛角一把抓在了手里,可是本来以为吊着牛角的绳子那么细,会被我一下拉断,却不曾想连我一起都被吊了起来,在空中摇摇晃晃,可那绳子依然牢固。
“这可是好东西啊!”我在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么细的绳子居然如此接实,想用刀子把它割断,都有些不舍了。
此刻胡三正在下面给我打着手电,虽然光线昏暗,但基本可以看得真切。这条绳子只有鞋带粗细,表面黑色,拧成了麻花状,绳子的一头淹没在了黑暗中。
“三儿,手电扔给我一支!”我倒要看看它系在哪里。
胡三好像很着急,一个劲的催我快点把牛角取下来,我再三要求,他才极不情愿的把手电扔给了我。
手电照向黑暗中,一张白脸出现在了光亮的尽头,脸色如纸,唇红似血。这一下差点把我吓的撒了手,可待我仔细一看,这张脸也是浮雕,和入口处的那张相仿,我这才稍稍放了些心,但心脏还是猛跳了起来。
妈的,怎么这里倒处都是这种东西。我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神,再次把手电照向头顶,这才注意到目之所及之处尽是鲜艳的壁画,画中许多全身凤冠霞帔珠光宝气的古代女子,个个排成长队款步盈盈走在朱红的地毯上,也不知去向哪里。
远处依稀可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古代建筑,画面唯美,几可乱真。
没想到如此诡异可怖的地方竟然有这般唯美的壁画,真是极不相称。但更不相称的是在这壁画中生生的嵌进了一座人脸浮雕,而且是这般妖气森森的脸。
看着它我浑身相当的不自在,就如正在吃着一顿美餐,但是手中的筷子却夹出了一条蛆虫一样。
这座人脸浮雕与入口处的略有不同,它的嘴是微微张开的,从里面伸出一条黑色的舌头,吊着牛角的绳子正是穿过她的舌头垂下来的。
“师弟,你,你在搞什么鬼?快、点把牛角拿下来啊?”胡三晃了晃手电,磕磕巴巴的一个劲的催促。
我没理他,而是顺着绳子往上爬了上去,一把抓到了那条黑舌,凭着触感似乎是铁制的或者是铜,舌尖上的孔洞中有个圆形的扣子,我单手用力一掰,挂着牛角的绳子便从扣子中脱落了。
终于搞定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举起手电往头顶四周照去,除了刚才所见壁画,其余也不见有何异常,但主要也是因为光亮范围有限,不知道远处的黑暗中藏着什么东西。虽然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但此刻我更担心的是胡三,还是先不要管其它的了。
撒手跳到地面,胡三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扑到我面前一把把牛角抢了过去,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嘴里嘿嘿的笑个不停。
我征征的看着胡三一反常态的举动说不出一句话,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验证他是不是被鬼附了身,但是这种可能性已经很大了,因为除了鬼附身应该不会有其它东西能使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
通过他刚才施展轻功来判断,此时的胡三如果真的被鬼附了身,那只附身的鬼似乎无法对他的能力运用自如,但却有着他的全部记忆,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