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如果月天有办法使这个落单的妖怪能被我们触到,那把它抓住问出些话来岂不是很好的机会,可我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忽见空中黑影一晃,一个拄着拐棍,背部严重罗锅的老人从旁边的墙头上跳了下来。
我一看这身形,正是刚才在远处的房顶,冲我们招手的家伙,他穿着一身极为破旧的衣服,就和街上的要饭花子一模一样,包括脸上也是如此,基本就和土一个颜色,脏的要命。
通过刚才他的伸手判断,这人绝对是个武林高手,而且与杂毛老道不同,杂毛的功夫有着很多法术的成份,而这个要饭花子则是纯粹的功夫,当然,我也仅仅是针对刚才的那一下子。
他的出现,我并没有多少惊讶,可以说已经预料到了,此刻,老人正在前面几米开外的位置站定,其实站定是说的好听,我根本不觉得他是在站着,因为那驼背太严重了,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我们都在愣神的功夫,还是黄毛最是大无畏,他首先拱手道:“这位老人家,刚才是您在冲我们招手吗?不知有何贵干啊?”
“嘿嘿嘿,”老人无比诡异的笑了笑,露出那满嘴的黑色牙齿,一看到这牙,我心里就是一惊,正常人的牙怎么可能是这样?难道他不是人?
老人接着道:“猴仔子,你们不要命了?竟敢闯到这里来,跟我走,我会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
此言一出,我心中更为疑惑,这么说来,他这是好心了?我从来没想过在这个村子还会有人来帮助我们,所以肯定是不相信他的话的。
我看了看旁边的月天,没想到他居然微微点了点头。
老人也许是看到了月天的反应,抬起拐棍一转身,便走在了前面。
对于月天,我是十分信任的,既然说跟,那就跟吧,万一是真的呢,这可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老人头几步走的十分缓慢,但是没过片刻,忽然加快了脚程,很奇怪,看似他的动作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拐棍还在地上拄着,但是速度却似在飞腾一般。
我们三人急忙施展轻功,紧紧跟在后面。
见老家伙跑这么快,还以为他要带我们去往很远的地方呢,没想到一拐弯,便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了,他站在门洞里回过头来,说道:“进来吧。”说罢用拐棍一推门,黑色的木门发出诡异的吱嘎声,而后缓缓开启。
这是他家?妈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入了院中,但是老头并没有着急进来,而是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忽然抬起手中那黑色的拐棍在身前画了个大大个弧形。
拐棍过后,让我惊奇不已的一幕出现了,在刚才弧形的位置,居然呈现出了漆黑的颜色,就如同是用黑趣÷阁画出来的一样,虽然现在也是黑天,但那颜色却很奇怪,在黑天却还是分外醒目,不过这个弧形并没有维持多久,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看来这个老家伙并不是我刚才想的那样简单啊,他居然还会法术?
月天皱着眉看了片刻,在我耳边小声道:“他在画结界。”
一听这话,我倒吸了口冷气,结界这个东西我不止一次遇到过,在亚扎村的时候就碰到了结界,所以被困在了里面,最后误打误撞,不小心掉到了地下。
那么这个老头布下结界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也是要把我们困住?
我心中忐忑不安,但见月天倒是没有多担心的样子,我这才放心了不少。
老头转回身,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指着旁边敞开的房门,用那种古怪的沙哑声音说道:“几位,屋里说话。”
我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院子的布局,院落倒与其它人家没什么区别,但是房子完全不同,在这个东阴奎村,我见的最多的都是土房,基本上没看到过其它样式的,而这几间房子则是用那种青砖砌成,建造样式十分的考究,显得格外华丽。
这样的宅院与老头这身要饭花子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觉得他们俩怎么也不可能融入到一起去。
门上挂着白色的珠帘,周围并没有风,但帘子却微微的晃动着,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听着非常的舒服。
黄毛这人在哪都和自己家似的,他毫不在乎的率先挑帘栊走入门内,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张的迈进门槛。
进得屋内,顿时眼前一亮,这房间的格局不像普通农家的,一般人家进来后就是个厨房,而这家应该算是个客厅了。
屋子不算太大,也就二三十平米的样子,两边各摆放着几把崭新的红漆木椅,中间是同样颜色的八仙桌,上面点着蜡烛,墙上挂着几副山水画,古香古色。
“几位请坐,不要客气,”身后传来老人那特有的古怪声音。
当然不客气,在妖怪的村子,我们还客气个毛啊。
三人大大咧咧的挨着坐到了椅子上,老头十分费力的坐在了对面,看他动作如此迟缓的样子,我真的有些怀疑刚才在前面跑的风驰电掣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他了。
无法想象身形速度那般快的人,此刻怎么可以像一个残疾人一样,动作不但缓慢,而且十分的别扭,特别像那种脑血栓后遗症一样。
烛火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还在微微的晃动着,把在坐的几人的脸都照成了黄色,尤其是对面的老头,本来长的就很吓人,此刻更是如同恶鬼一般了。
老人端起桌上的茶碗,倒了几杯茶,挨个推到了我们跟前,说道:“几位喝茶。”
喝个毛,我心说在这种鬼地方,喝陌生人的茶水那不是傻子吗,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
想到下毒,我忽然想起件事来,在亚扎村时就碰到过一个老头,记得当时他也是给我们倒茶水,但我们没有喝,可是后来竟然不知不觉的晕了过去,后来才知道我们终归是中招了,可奇怪的是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招,中的什么招。
想到这,我紧张极了。再看月天和黄毛,这两个家伙不是胡三和朱贵,他们没有过我那样的经历,所以不可能想到这些,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各自笑了笑,并没有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