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县,县令府
因为最近一些日子云夜已经在准备撤兵了,所以来拜访的少了许多。
云夜也懒得清净,处理好了事情之后,直接来到了后院之中。
刚刚敲响云颖的房门,一身素裙,宛若花丛中的蝴蝶般令人喜爱的云颖便打开了房门,看到云夜,很是端庄的朝着云夜微微一福,道:
“云哥哥。”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云颖屋内的蓝悦,霞飞双颊的看了一眼云夜,微微一礼,细声呢喃:“见过夫君。”
虽然云夜和蓝悦还未曾正式成亲,但是云夜已经和她有了夫妻之实,有外人时自然称侯爷,没有外人时,蓝悦还是很贴心的称呼云夜夫君的。
“何必如此多礼?”云夜笑了笑,伸出手,一手托住一人的柔夷,轻轻捏了捏,将两人扶正了,云夜才略带疑惑的问道:
“悦儿,你不是在处理事情吗?怎么到鄚县来了?”
蓝悦生性跳脱,这几个月都在处理云夜成亲的事情,毕竟武昭侯成亲之事非同小可,因此几个月来,蓝悦都还未曾办好。
当初云夜说带着蓝悦一起出征,蓝悦都未曾同意,故而云夜如今才有此一问。
“云哥哥,悦儿姐姐是想你了!”
问题一到蓝悦身上,云颖轻快的性格便显露了出来,轻笑着调侃道。
“颖儿,不要胡说....”蓝悦有些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和云夜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蓝悦毕竟不是那种谈及男婚女嫁的事情还能面不改色的女人,顿时脸上的红霞多了起来,布满了整张脸庞,让整个人像个红红的熟透了的苹果,诱人之极。
“还说不是呢,脸都红了…”云颖难得打趣蓝悦一番,微笑着抚了一把蓝悦的脸庞,调侃道:“好烫...云哥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悦儿姐姐降温。”
云夜看着两女调侃,小腹一阵火起,不过看看天色,正值巳时过,而且云颖还在一旁,只得忍耐下来,咬牙问道:
“悦儿,这一次可有空闲?”
“云哥哥是要去临淮还有江夏了吗?“云颖闻言,神色郑重了下来,有些双目含忧的问道。
“颖儿放心,这一行绝对安全。”
看着云颖满目的担忧,云夜轻笑着伸出手捏了捏云颖柔滑的脸颊,笑道:“临淮虽然和淮南接近,江夏更是刘表的地盘,但是本侯跟袁术还有刘表二人并无深仇大恨,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云颖双眼有些朦胧的看着云夜,眨巴眨巴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问道:“既然是安全的,那云哥哥带上颖儿行吗?”
“不行!”
云夜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他就算凭借着自身武艺,只要不是遇到绝境,哪怕十万人包围,也有把握突阵而出,但是带着一个云颖,云夜实在太不放心了!
“云哥哥,颖儿能够自保的...”云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蜷缩着双手,不停的搅扰,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浮现出一抹水雾。
云颖是真的不想跟云夜分开,哪怕只是一刻钟....
云夜神色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见云颖没有改变心意的模样,才叹了口气:“也罢,那颖儿,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擅自离开本侯身边太远哦!”
“耶,谢谢云哥哥,颖儿明白的!”云颖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搂住云夜满脸的高兴。
“妾身也有时间,只是,什么时候出发?”
一旁的蓝悦望着高兴的云颖,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笑容,柔声问道。
云夜闻言,愣了愣,随即说道:“就明日吧。”时间早晚,都是一样的,毕竟,这里的人马,云夜已经吩咐郭嘉暂管,至于之后,郭嘉自己自有安排。
顿了顿,云夜又说道:“好了,我先离开了,你们二人准备一下,江夏路远,恐怕这一路上不会在某处停留太久,若是有需要的东西,让人提早在鄚县买好!”
“颖儿(妾身)知道了!”云颖和蓝悦微微一笑。
......
第二日,云夜只准备了一辆马车,供云颖还有蓝悦乘坐。
然后带着数十个亲卫,直接离开了鄚县,朝着临淮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因为有女眷的原因,速度比较慢,但是云夜也没有准备太赶,一路上走走停停,近十五日,才到了颍川郡内。
颍川,在这个时代,名气可谓是极大的,甚至对某些地方、某些人而言,颍川的名气比之洛阳更大。
颍川多智谋之士!
一句话,足以让所有士子文人向往,尤其是这个时代,颍阳人王霸、韩融、陈寔、荀慈明、贾伟节、李元礼、韩元长等老一辈人才辈出,年轻一辈,诸如郭嘉、荀攸、荀彧、司马徽、徐庶等人,同样是丝毫不逊色于老一辈,甚至犹有过之。
过颍川而不入,当乃是人生一大憾事。
所以,云夜果断在颍川驻足了!
......
阳翟,颍川的治所所在。
此地,自然也是颍川最为繁华的地方,哪怕是当初黄巾军波才在阳翟不远的长社起义,战火同样未曾波及到,毕竟,阳翟的‘水’,太深了一些。
同样,也是因为,此地有‘华夏第一都’的名头,让此地百姓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誓死守护此地。
云夜一纵马走进阳翟城,便感觉得到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氛扑面而来,还有一种古老悠长的意味。
两边酒楼横栏之上,不可计数的或寒门或世家的读书人手中拿着书卷,靠在横栏上,边读书,边与好友畅谈家长里短,家国大事。与当今汉朝天下间其他郡县战火四起,百姓流离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颍川,果然不愧是被誉为天下才子,十分之七都出于此地的历史古郡呀!”云夜勒着马缰,缓缓行走在街头上,冲着身旁一脸彪悍气色的许褚感慨道。
“俺们谯郡离颍川也不远呀!咋差别这么大呢?”许褚抹着脑袋,一副不解的神色,不断啧啧摇头。
在他们谯郡,几乎每个男人都是习武,要么长的膘肥体壮的,要么就瘦不拉几的,反正大多都是衣着褴褛,邋遢不已,哪里像这颍川,就好像不是一个朝廷管辖的地方的一样。
“不好意思兄台,听说颍川书院最近举办书会,邀请四方士子参加书会,共论朝廷大事,四方局势,不知道兄台可知道,是否却有此事?”
就在此时,街道边上,一个身着一身灰色粗布长袍,甚至长袍被洗的有点发白,但是却颇为整洁的年轻男子,突然拉住一个一身锦服的年轻人,先道了一声歉意,然后出声问道。
那锦服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不过却没有暴走,而是作出一副笑容的模样,微不可查的将手从那灰袍年轻男子的手中滑出,点了点头,颇为憧憬的说道:
“正要此事,书会,将在两日后在颍川书院举行,届时,许多未成名,成名的士子大才,都会前往!若是有幸,得到任何一位名师青睐,必将一步登天呀!就像是数年之前,只有十岁过的顾雍一般,一朝拜入蔡邕大儒门下,而今在武昭侯麾下,已经是位极人臣,显赫一世呀!”
那灰袍年轻男子闻言,浑身轻微一颤,双目中露出坚毅的光芒,握了握拳头,低声喃喃道:“这一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