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紧皱着眉头犹豫好半晌,在苏若云无比期待的目光当中才缓缓的开口了,她的神情那叫一个不舍,一副要从她身上割出一块肉的模样。
她早就知道苏若云喜欢花花草草,确切的说是很喜欢把这些人界少有的花花草草当做药材,所以她昨天才会以此来诱惑她,计划也进行的非常成功。
只是玲珑没想到这个计划成功得过头了,苏若云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喜欢,远超她的想象,简直就是狂热嘛,这反而让玲珑有些犹豫不舍了,优惠的口子反而收紧了,她这不是上赶着给苏若云送好东西嘛,不愿意让苏若云就这么称心如意。
“是这样啊,唉,我对那个时间的禁止实在是太喜欢了,我非常能够理解你的处境,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珍贵的花花草草,看得我那是心痒难耐呀,我就是想研究一下,玲珑,你能不能多通融一下嘛。”
苏若云那是锲而不舍,不愿意路金宝山空手而归,她露出了自己最甜美可爱的笑容,甚至是摇着玲珑的手开始撒娇,希望可以从这里得到珍贵的花花草草。
苏若云不断的曝出自己喜欢的花草,玲珑百般推脱之后不得不忍痛割爱,不过还是有不少像时间的禁止这样神奇的东西,玲珑就是不愿意点头,一人一妖在那里说说笑笑,不停的讨价还价,她们关系似乎更加的亲密了,那情景就跟姐妹相处似的。
玄昭雪笑眯眯的看着她们,眉眼弯弯,她的脸上满是羡慕和欣慰,她们这一次真的交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唯一的遗憾就是让苏若云给捷足先登了。
夏至的努力摆出了和玄昭雪一样的表情,不过有些僵硬,嘴角时不时的还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苏若云竟然做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太能忍了,也太能演了,平日里她跟风以辰都没有这样撒过娇。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苏若云和玲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面功夫,危险,或者说是进攻已经逼近了,而且就在这个亭子的下面。
她们会如此做派,不过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好占得先机,然而双方却是势均力敌,谁都没有占到先机。
苏若云自己水杯里的茶水微微在晃动,脚下的大地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穿行,她没有明晃晃的使用神识探查。
苏若云凭借着自己灵敏的五感六肢,凭借着自己对大地的感应,她感觉到有很多东西在大地之下向她们狂奔而来,过了一会儿,如同千军万马一般,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
苏若云感觉到了危险,这是要群殴她们的节奏,地底下的那群家伙非常的不简单,也非常的不好应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感觉到了暴戾之气,绝对不能让它们出来蹦跶,伤到她们和这些花花草草就不太好了。
不过就是一个试探,她接着就是了,返祖世家不是可以随意冒犯的对象,反正城主府已经知道她是五行结界师。
苏若云用脚尖轻轻的点了两下地面,丝丝缕缕的土地元素注入大地,那些已经来到几米之下,随时都要破土而出的家伙们瞬间就下降到了百米之下。
做完这些,苏若云感觉到了玲珑锋利的目光,这才猛然惊醒自己莽撞了,自己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熟悉了,城主府的这一试探非常的有针对性,针对的就是昨天晚上她营救双双时的举动。
苏若云脸色微变,眉宇间闪过一抹懊恼之色,自己竟然还这么年轻气盛,玲珑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了,灿烂得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昨天晚上当真是你救了双双,若云当真是好本事啊,早就知道你是非常厉害的结界师,没想到已经达到了神品,昨天晚上你直接从地下将双双带回了别院,事情败露之后,你竟然还创造出了混淆是非的小树。”
鹏万里心思单纯,吃了个闷亏空手而回,但是他老老实实的汇报了自己的经历,自己或许是不够聪明,但是城主府聪明的妖族有很多,加上鹤千山随后也在别院里见到了那些小树。
城主府细细的一推敲,很容易就得出了苏若云出手救助双双的结论,过程也有了基本的猜测,刚刚的那一下试探更是让苏若云暴露无疑。
“估计你也猜到了我是城主府的妖族,要不然你也不会心生警惕,特意支开玄昭雪,跟我热情洋溢的聊了这么久,还说什么不介入妖界的战斗,你这样公然救助双双,你们返祖世家这是要公然跟城主府作对吗?”
玲珑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开诚布公,她说到最后一句的语气压得极重,冷冷的看着苏若云,那架势已经是在兴师问罪了。
情况突然就急转直下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亭子里的空气都有些压抑了,玄昭雪脸色苍白如纸,眉宇之间满是震惊和茫然,她对玲珑突如其来的变脸那是完全不知所措,忐忑不安的她反过来紧紧的抓着夏至的手。
夏至也是大惊失色,随即就镇定了下来,更多的则是热血沸腾,她们装模作样的游玩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就算玲珑不发难,她也快忍不住了。
苏若云心中叹息不已,自己还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就这么着了玲珑的道,不过她一点都不意外于玲珑的兴师问罪,反而因为搞清楚了他们的目的,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没错,昨天晚上双双确实是我救下来的,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嘛,有必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这么一点小事,玲珑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哪里够得上跟城主府作对。还有我必须严肃的告诉你,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伤感情了,不管你属于哪里,这个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可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
苏若云脸不红心不跳,非常干脆的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并没有怒目相对,对玲珑的兴师问罪那是没有半点的心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