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云中君将姑射拉到怀里哭,姑射嚎啕的推了推他,抹着泪:“他现在中毒深重,再不治好,我怕他要...他要不行了。”云中君拍着她的背:“知道知道,我尽力,我肯定治好他,我在研究湮灭咒了,我是琢磨着,要找方法,将黑蛇引下来...”
两人在屋里说话,神雪宫有血法术笼罩,彩凤进不来门,在外面敲了敲,天上下着雪,小凤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唤了一声,也没人来开门,便一直立着,但也就片刻,潜虹化龙就来了,血法术挡不住他,直接进去屋子,见云中君揽着母亲坐在浴池旁边,顿时就恼了,一把将云中君的头按入水池里,提拳就连着揍了他后脑勺三拳,打的他当场晕厥。
姑射大惊,看着儿子下黑手,这才回过神来,将云中君从水里捞起,不知所措的看着潜虹:“虹儿,娘没有对不起...”潜虹并没误会什么,只是气恨的看到母亲手臂上衣袖破了,便以为是云中君要对母亲做什么,这打完人,赶快蹲在母亲身边查看:“娘怎么样?那贼人伤到您没?”姑射赶忙解释:“你爹发疯,划伤了我的胳膊,伤口深流血多,云中君将我搀扶回来治疗,你小弟和张大夫还留在天牢,你可以问他们。”
潜虹一听,看母亲满眼的泪花,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抱着她:“娘别怕,娘受委屈了,您别怨爹,别不要爹。”姑射在潜虹肩头蹭了蹭泪水,伸手打了他一拳:“非是娘不要你爹,是你爹快熬不住那蛇毒了,今天吐了白沫,其中带血,娘怕他身子会垮掉,方才在求云中君救救你爹。”潜虹有些颤抖,激动万分,紧紧捏着拳头,担心不已,轻轻放开母亲,竟然一把提起云中君的发冠,直接将他拖拽着拎出了屋子。
“爹!”彩凤扑上前去,按了按父亲胸口,一口水吐出,云中君缓过气来,揉了揉头:“哎呀,好疼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朱鹮呸了一声,瞪着潜虹:“咋这么久?帮你老丈人提好裤子才扔出来是吗?”彩凤一惊,赶快维护着:“娘!你怎这般说我丈夫!忒也毒辣了!”
潜虹一下子急了:“你怎满口喷粪!我敬你是彩凤的母亲,不与你一般见识,你速速离开!”朱鹮笑了,大声的说着:“你骂吧,随意骂,你娘表面上楚楚可怜,实际上就是狐狸精,怎么?你爹不行,缺了男人就这般难耐吗?需要别人家男人解解渴?”姑射急了,她不允许有人侮辱烛龙的尊严,直接就凭空拔出剑来,寒光四射,直指朱鹮的心口:“你凭什么污人清白!”
朱鹮也是怕了,退后了一两步,躲开剑锋,彩凤吓坏了,立马跪下求着姑射:“我娘口无遮拦,彩凤给您赔不是了,收了剑吧娘,我管您叫娘,管亲生母亲也叫娘,您二位都是我娘,别打了,求求您,彩凤给您磕头。”云中君踉跄的爬起来,叹了口气:“你们娘俩真丢人,我就不能有个朋友?我朋友受伤了遇上难事了,我就不能帮帮她?什么事都往床上想,真是丢人。”彩凤又抓着潜虹的锦袍苦苦哀求,潜虹一把将她拽起来,霸道的推到自己身后,指着云中君:“带你的西后滚!管好她的嘴。”
云中君点点头:“我回去演练湮灭咒,找办法引下黑蛇进行轰击,我也会管好朱鹮,若她再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不用你娘,我自己来动手。”朱鹮气的,此时甚至想发动傀儡术使他自尽,但看着姑射那张纯洁的嫩脸,心里终于明白了父亲曾说的那句话,对待永生之人,摧毁她所珍爱的,方使她生不如死。
姑射擦了擦泪,扭头回屋,彩凤服侍婆婆换了新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又收了换下的衣服要去洗,“小凤。”姑射无奈的拉住了她:“你是东后,不必对任何人唯唯诺诺,对我也是,我方才要杀你娘,是我不对,你可以说我,但是她太过分了,你公爹乃是我万年来最最挚爱之人,侮辱我随意,侮辱你公爹,别怪我拔剑相向。”彩凤颤抖的点头:“我会警告母亲的,娘您别生气了。”
姑射手臂上伤的深,挽起衣袖又在池水边泡着,潜虹缓步过来,扶额一叹息:“小凤,帮娘换好衣服你便先回家吧,我陪着娘。”姑射反而拉住了彩凤:“支开媳妇做什么?娘行的正坐的端,又没有偷汉子,一家人都在这,有啥说啥,娘胳膊还疼,让彩凤陪我在这待会。”潜虹眉眼一低,叹了一声:“娘,虹儿信您,不要提那些了,只是想问问您的伤势,也想问问爹的情况。”姑射嗳着气,撩水洗了洗伤处,表皮已经收拢,也不红肿了,娓娓道来天牢的情况。
轰走了姑射,烛龙失声大哭着,龙爪锐利,手上沾了姑射的鲜血,这是他最心爱的妻子,竟将她抓成那个样子,烛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伤害她了,若还有下一回呢?会不会直接撕碎她,或者撕碎孩子,想到这里,烛龙哭的嚎啕,恨自己,撕心裂肺。
张大夫留在这,观察着烛龙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情绪太激动,也劝阻不住,看起来实在太过危险,便护着混元后退,烛龙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一幕,厉声的吼着:“滚啊!带我儿子回天宫!滚啊!”张大夫抱起孩子赶快出来结界,结界外的守军都是白龙选的“自己人”,这先是太后负伤,又是这三王爷哭着被抱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护送他俩回宫。
朱鹮没有直接回宫,推开云中君就跑了,云中君也不来追回自己,本想着回天一阁自己哭一会,但越想越气,直接去了天牢,碰巧守军先送小王爷去了,空无一人,便直接闯了空门,来到烛龙面前,烛龙本在一个人痛哭大闹,突然见朱鹮过来,有点意外,便愣住了。
朱鹮头回见这般穿琵琶骨的,也是心里害怕,观察他神志正常,但实在不敢靠近,便在笼外,壮着胆子说道:“龙族脸皮真厚实,被羁押的像条恶犬一般,亏你还有脸活着,怪不得姑射要出墙!谁还愿意要你个没用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