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句话,明白,还是不明白。”烛龙已经有了论断,敖焰很合心意,可敖浪直接就哭腔出来,跪在地上是满地的爬,爬到烛龙脚边抱着他靴子便是嚎哭:“龙君!我父王死后您一直还算照顾,我的孩子敖焰出生您还来过满月酒,龙君!求求您了,求求您再照拂我一次!”烛龙没有发脾气,只是叹了口气,看着敖浪:“你当我想这样吗?做错事情,违了法纪,这就是后果,前因越甜,后果越苦,敖浪,你今年多大岁数了,这还要我教育你吗?”
李媛娘也是无奈,捂着脸颊抽泣起来,敖浪很是不死心,看了一眼哭泣的妻子,又继续哀求着:“她吃了我府宅的胡麻饭,再多修行修行,有个百十来年,也就成仙得道了,她是人身,总比那些动物身修行要来的迅捷容易,求求您,网开一面吧。”烛龙想了想,又看了看那李媛娘,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只能说,给你唯一一条路,不爱走,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拎出去摔死。”说着就指了指那李媛娘:“先将半人半神的孩子打了,除掉这小孽种给她调养一下身体,然后让李媛娘在西沙群岛独自修行,不得再回凡界,而你,要到天牢去接受关押,具体押解多少时日,看大都督的判决,一年,十年,百年,都由他说了算,之后你刑满释放,李氏若能修行得道同时还愿意与你朝夕相处,便任由你俩婚配。”
李媛娘低头看了看肚子,咬着嘴唇,看丈夫还是想开口哀求,生怕这大神仙直接处死丈夫,便无奈的一叹息:“一条活路给他走就足够了,两条活路保两个人也太贪心,我愿意等他服刑回来,我替我家老头子,谢谢太上皇了。”话说完,敖浪很是震惊,回眸看着李氏,敖焰甚至也有点吃惊,想来这女人若是惦记龙宫的富贵,该是舍命保着孩子来威胁钱财才是,没想到,还挺会为父亲着想的,心里有丁点的高兴,倒是觉得还算通情达理,和父亲之前招过的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同。
“当事人都愿意了,事情就是这么个裁决,现在就走吧,不要贪恋。”烛龙当机立断,轻轻抬脚踢开粘人精敖浪,起身理了理衣袍换回了原先的法相,金冠锦袍,很是威武,随说着就指着敖焰:“你滚回去,给我好生的看守西海,对你的惩罚稍后几个月会传信给你,到时候接旨要恭敬,不许不服,以后再有瞒报,停职查办。”说着就抬手开了一个法术门,吓得李媛娘几乎一个踉跄栽倒过去,幸好扶住了柱子,只见那法术大门里面是游动的鱼群,估计真是海里,也是震惊不已。
“那我父王......?”敖焰问着,还是有些担忧父亲的处境的,烛龙摆了摆手:“咸吃萝卜淡操心,滚蛋。”敖焰听见被骂,赶紧的掀着袍子就跳进了大门,一入海水便化作白龙模样,一双尖锐的龙角真是光亮洁净,又低头一拜摇尾乞怜似的,烛龙摆了摆手示意他后退,他便倒着游了两步,很是恭敬的双爪作揖,烛龙看了一眼就合上了传送门,屋里恢复平静,再无方才痕迹。
“西海龙王已经归位,该你俩了。”烛龙看着敖浪,心里有些同情,但面上是依旧的风采高昂:“随我一起去九重天阙,先到三圣母奉天堂落胎,然后送李媛娘回西沙群岛,再之后,敖浪,便是你的罪过与惩罚。”敖浪只得是低头叩首,咣咣咣的三声:“求上皇让我收拾一下家里。”烛龙没有理会:“说走便走不要磨叽,你去坐牢又不是吃喝享受,有什么好带的。”敖浪小声解释着:“并非是为我自己,媛娘又要孤身一人,我之前典当了东西换了些财物,还有一些她的细软,我帮她收起来带上,省的回了西沙缺衣少穿,那时失去了孩子,凡人该是会有好久都身体不适吧。”烛龙常常的叹息了一声,撇了撇嘴坐下了,看了一眼堂上的茶碗:“还有半盏茶水,我喝完,你滚蛋。”
“是,是!”敖浪很是激动,从地上爬起来,马上转身就跑进屋里,是手脚利索的拿了些女子衣衫,可这龙王爷何时自己收拾过屋子,这拎开之后就抖落了满地,往包袱皮里塞也塞不了几件,很是惆怅,又索性少带了些,反正是粗布麻衣的,比不上西沙群岛里剩下的那些华服,主要的是柜子里典当夜明珠得的一些剩下银两,当时买这个院子花了不少,早知道住了没有仨月就被追到了,还不如不买只租,多剩钱留给媛娘,还能过生活用,一时间也是抱着钱箱子看了心忧,忍不住的扑簌簌掉下眼泪。
“太上皇,小龙收拾好了。”敖浪很是笨手笨脚的将包裹拿出来,没有系严实还露着衣服的边角,李媛娘赶忙伸手过来接,又帮他掖了掖:“别着急。”敖浪赶紧的解释:“不不不,太上皇赏光,给了时间,还是要干脆利索一些的,太上皇最烦墨迹。”可那李媛娘咬了咬嘴唇,申请痛苦的看着他,又拉过他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小家伙告个别吧,再摸摸他的胎动吧。”敖浪心有不忍,不敢再碰,手如摸了热油般的抽回来:“不能,不能再想着他了,这是我造的孽,今天却叫你来还,我忒也后悔当初。”“算了。”李媛娘叹了口气,静静的留下两行热泪,又用手掌擦了擦:“怪只怪时运不济,怨不得任何。”烛龙听后没有说一句话,看着这夫人的身形,想来也是初为人母,估摸着应该是刚刚才有胎动,回想自己当年的第一个孩子,对这份胎儿活动是多么的痴迷,是多么的爱不释手,可眼前的结果并非是什么善果,烛龙也是心有无奈,便只是起身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开了法术门:“时辰到了,随我前来,若逃跑,立斩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