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多丽的交代,让现场的悲愤甚至疯狂的气氛立刻安静下来。虞骑云和越安赤红的眼睛,也慢慢重回黑色的清明。
沉默片刻,蚁翠花欣然道:
“据我所知,瓢虫在饮食上分为两类:食肉瓢虫和食素瓢虫,他们对食物都有很高的要求,食肉瓢虫主要以蚜虫为食物,而食素瓢虫只吃特定树木的叶子。”
她的表达很含蓄。
虞骑云和越安都是聪明人,立刻从蚊多丽的话里,听出了皂皂的一线生机。翠花的言外之音是,既然瓢虫对食物很挑剔,那么皂皂就有很大的生存希望,
他们对视一眼,顿时面露喜色。
“是不是瓢虫联盟的人?”蚁茉花又沉声问,不过语气缓和了不少。
“是瓢虫联盟的瓢七星和瓢六星。”
“哦,原来是老熟人!”
“那他们为什么把小绿虫抢走呢?”
“这…这个我就真的不太清楚了。”
……
简单的对话,让大家精神一震,在雨林找一只蚂蚁大小的虫子,那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十倍,毕竟针不会有人吃滴。
而皂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时间紧迫,经过一番思量,虞骑云他们和蚂蚁们,雷厉风行,立刻做了决定。
“你的两个弟弟,留在蚁巢做人质!”蚁茉花眼神锋利,不容置疑,“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到瓢虫联盟的人。”
这人质的策略是越安谋划的,因为翠花告诉他,对瓢虫行踪最了解的不是蚂蚁而是瘿蚊,他们跟踪瓢虫就像非洲草原的秃鹫跟随狮子一样,总喜欢躲在后面捡一些残羹剩饭吃。
“好,如果我帮你们找到了,也请立刻给我们自由!否则我死也不会去。”
蚊多丽也是个果断的人。她对多坚多强默默看了一眼,充满无限的关爱。
蚁茉花朝越安望去,越安点点头。
“可以!”蚁茉花很爽快地答应,不过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们要求她必须是活着,否则你们三人通通都得死!”
“行!一言为定!”
蚊多丽刚毅地点点触角。
皂皂被瓢虫抢去,和他们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们率先对皂皂下手,小家伙也不会中途被瓢虫截胡,所以皂皂一旦有事,他们当然要付首要责任。
……
皂皂现在特别怀念孤儿院里的厕所,记得每每轮到自己值日,在老师带领下在厕所打扫卫生时,自己总是哭天抢地。
而对比现在,同样是清理厕所。
那之前清理孤儿院的茅厕,简直是一种轻松愉快的享受。
皂皂记得上次和越安饭团在切叶蚁部落的厕所干活,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恐怖,在这里干活,简直如人间地狱。
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已经吐了十七八次,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蚂蚁部落清理厕所的工作,就是将自己当屎盆子,张开嘴来接红蚁主人拉的便便。
这样据说可以第一时间就把便便及时运出蚁巢,节约部落的厕所用地,而且有效地保持内部空气的清新。
不过真特么太恶心了!
这么变态的事情,皂皂当然死都不肯。
所以她被奴瓜奴果两个褐蚁姐妹往死里打,一边打一边抓起皂皂的头发寒冷声问,“干不干?你到底干不干?”
“不干不干不干不干不干!”
皂皂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
皂皂几次被打晕过去,又几次被一泡黄色的尿浇醒,然后再次被这狞笑的姐妹俩拎起头发接着打。
她们可能是被主人从小虐待惯了,总结了很多被虐经验,所以使用在皂皂身上简直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
将皂皂打得嗷嗷叫,不至于影响她走路和干活,所以她们的举动验证了,打人也实在是个技术活。
终于。
皂皂在肉体上输了,但在意志却赢得了胜利,姐妹俩妥协了,不再逼她用嘴巴去接蚂蚁主人的粪便,而改用双手。
皂皂一边痛恨蚂蚁主人的娇懒成性,一边又无奈地接受这个命令,毕竟现在她作为砧板上的鱼肉,只有学会适时的忍耐,才能够在夹缝中求生。
在这里,劳动程序是这样的,蚁奴先用嘴巴接出粪便后,然后沿着弯弯曲曲的隧道,走到蚁巢背面的山坡后扔掉。
想到可以到外面去,皂皂心里小小兴奋了一下,这样可以迅速找了机会逃走,如果逃不走,给手机悄悄冲个电也好。
可惜奴瓜两姐妹仿佛看透了小家伙的心思似的,当皂皂忍着手里臭烘烘的蚁粑粑,奔向洞外的光明和希望时,她们立刻叫住了皂皂,要求皂皂不能出洞,将手里的粪便交由她们代劳即可。
让皂皂又气又急,差点哭晕过去。
这群该死的奴隶把自己看的还真紧。
美丽的想法瞬间就泡了汤,要不是看到门口兵蚁卫士戒备森严,她真想一个箭步冲出去,撒腿就跑。
小家伙咬着牙,在兵蚁瞪视下,门口一声长叹,终于委委屈屈地走了回去。
……
这个上午过得异常漫长。
终于挨到中午的开饭的时间。
这可能是皂皂今天唯一的安慰了。她早已前胸贴到背脊,肚子饿成一条皮了。
奴瓜和奴果姐妹架着皂皂走出厕所,皂皂学着她们一样对着墙角一阵猛呸,只见她们又用舌头互舔,把对方全身上下清理了一遍,这蚂蚁特有的洗澡方式,看得皂皂又差点吐了出来。
尔后,褐蚁姐妹俩将皂皂押到一个阴暗的房间,一进门,皂皂就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浓郁的尸体腐臭味以及围绕尸体的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她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自觉告诉她,里面仿佛坐了数千只蚂蚁,正在在啃食什么猎物的尸体。
一念于此,她的胃酸又在口腔里不停地翻滚,但她此刻再也吐不出来,她都吐了一个上午,浑身像一个倒空的麻袋,刚一进门,就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头发一痛,又被粗暴地拎了起来。
“小家伙,想装死?门也没有!”奴瓜嘿嘿冷笑,“你的命是我们姐妹俩的,我们让你死,你才能死。”
奴果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将一坨血淋淋的东西,丢在皂皂身上:
“这是你的午餐!”
皂皂猝不及防,刚接到手里,就被扑鼻的血腥和腐臭熏得摇摇欲坠,她连忙甩开,颤颤巍巍问: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蜘蛛腿!”
一句冷冷的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