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底透露出一丝赞赏,“夏侧妃倒是与寡人先前所闻不符啊,果然,传闻不可轻听信,夏家果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如此你们也应当是累了,寡人也不久留,你们二人就快快回府歇着吧。”
夏玉珂两人正要离去,就见一位太监进殿行礼:“皇上,太子妃在殿外求见。”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太子妃为何此时前来,难不成是与绥儿有关?于是便吩咐太监:“且让她进来吧。”
“是。”小太监躬身退出去。
这宋瑶到底玩的什么把戏,难不成这么快就要行动了?夏玉珂也是摸不着头脑,还是先静观其变。
只见宋瑶缓缓走进来,身着紫红色的宫衣,衣上绣着大片的芍药,头上是繁冗的头饰,琉璃步摇也随着她的行走微微晃动,面上却是势在必得的笑容。身后跟着一个剑奴。
宋瑶,你果然是要行动了吗。
封绥此刻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抓着,想来一定是他胆小的侧妃了。夏玉珂,你可要好好表现,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呢。
“参见父皇,父皇万安。”宋瑶进来就朝皇帝行了大礼,又转向封绥,“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这从容的歧视,不愧是有备而来。
“太子妃免礼,想来太子妃突然前来,定是有要事吧,还有你身后这位,又是何人?”皇帝对宋瑶倒也慈祥。
“儿臣今日所说之事与夏侧妃有关,还望陛下与殿下不要太过于生气。”
封绥冷笑,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把戏罢了。
皇帝却饶有兴致,“哦?与夏侧妃有关,不知太子妃所谓何事?”
提前知道剧本的夏玉珂简直气笑了,这老皇帝怎么也这么八卦?!
“儿臣前几日去了城南的寺庙,归来时便见到了此人……”
还未等宋瑶说完,她身后的黑衣剑奴就冲过来跪在夏玉珂面前,“夏侧妃就当真如此绝情,竟要弃阿良于不顾。”
“噗。”夏玉珂只觉好笑,“本妃尚且不认识你,何来始乱终弃一说?你怕不是认错了人,再敢胡说八道,仔细父皇治你的罪。”
黑衣剑奴的脸上表现出极度悲伤,“玉珂,你忘了曾经的誓言吗,你说过只要我带人假意刺杀太子,你舍身救他取得他的信任,而后想方设法刺杀掉他,我们二人就双宿双,飞……”
皇帝听到“刺杀太子”几个字脸色立马变了,夏侧妃当真是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黑衣剑奴的话还在继续,“原本我打算就这么算了的,可前几日见到了太子妃,无意间知晓你已得到太子的宠爱,所以便是可以把我阿良抛下了吗?”
夏玉珂无语,“即便知晓他是太监头子,可仅凭他一人信口开河怎能偏信,定是有人指使。”
封绥始终未发一言,静静地看戏。
皇帝也觉得夏玉珂的话有理,不能只凭一张嘴颠倒黑白。于是他对那剑奴说道:“你可有什么证据?诬蔑太子侧妃可是要诛九族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陛下,七日前侧妃与草民在城南的好来客栈温存,侧妃走得匆忙,手绢落在草民处。”说着便从衣袖里拿出一条手绢,“草民把它当做定情信物,好好保存着,得知侧妃已不需要草民,这手绢倒也留着无用,还是物归原主好了。”
“父皇请看,此手绢边角处绣着‘珂’字,且儿臣数日前见夏侧妃佩戴过,想来必然是夏侧妃遗漏的了。”宋瑶也过来横插一脚。
“此手绢虽是侧妃的,可已丢失十日有余,而为何在这剑奴手上,我们却无从得知,奴婢日日跟随侧妃,苟且之事是万万不可能的。”画屏马上站出来辩解。
“画屏乃是夏妹妹的贴身宫女,必然是向着夏妹妹的,她的话怎能相信?倒是这人证物证俱在,夏侧妃还有什么可说的?”
夏玉珂撇撇嘴,这宋瑶真是一肚子坏水,还好她已想好了对策。
“妾身当然要说,可不能白白被人污了清白。又转向那剑奴,”你说本妃与你苟且,我且问你,本妃那日所戴香囊是茉莉花香味还是玉兰花香味?你诬陷我与你苟且,这香囊的香味总不会也忘了吧!”
封绥依旧负手站在一侧,夏玉珂这女人还是有点计谋的,看来这次不需要他帮忙了。
剑奴根本无从知晓夏玉珂佩戴的香囊是何味道,只见得她衣裳上绣的是茉莉花,便想着赌一把,“草民以为那日香囊应该是茉莉花香味的。”说完又低下了头。
“哦?本妃自小便对茉莉花过敏,怎会佩戴茉莉花香味的香囊?”夏玉珂笑着反问道。
“不对不对,是玉兰花味的香囊,草民肯定是玉兰花香味的,刚刚不小心说错了。”
“呵,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画屏又站了出来,“我家小姐一直不喜欢各种花的香味,也从来不佩戴什么香囊,何来玉兰花的香囊?功课未做足便来诬陷我们侧妃,又是在天子脚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剑奴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太子妃也真是的,把这个差事交给他也不把相关事情告诉他,如今哪里还有退路。
宋瑶知道结局已经扳不回来了,马上撇清自己:“好啊阿良,原来都是你一人自导自演,骗本妃帮助你,要不是夏妹妹聪明,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呢。你这个人,诛九族都不为过。”
皇帝也看明白了,这件事情显然是冲着夏玉珂来的,并且是想安一个罪名给她治她于死地。还有这宋瑶实在是让他失望,原本看她端庄稳重适合当太子妃,也对她挺满意的,如今却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宋瑶安排的,她都难当大任,一副不成器的样子,算计人算计到自家人身上来了。皇帝还是挺生气的,不过看在宋家的面子上还是不能重罚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