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没有了呼吸,她身下流出的鲜血缓缓的凝成一条长河,死亡般的凄丽色彩将她完全笼罩。
她……他的海棠,那样一点点的死在了他的怀里……
她死了。
她的身体逐渐变硬,她的身体逐渐的冰凉下去,冷的成了一具空荡荡,年轻而美丽的尸体……
她死了。
她再也不会对自己笑,不会和自己说话,也不会在他为年幼时的屈辱感觉悲哀时,用那样温暖的怀抱抱着自己,用那样深情的语气和自己说,少府,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不会有人及得你。
她死了。
再也不会有人将他当做慕容少府其人对待,他是南陵王朝的皇帝,从她死后,他只是一个君王,前朝分权制衡,平衡各方势力,后宫雨露均沾撒,周旋在那些妃嫔之间。
他很多时候,都看不清那些妃嫔的脸,她们年轻貌美,青春活力,那样鲜活的在自己面前,穿红着绿,花团锦簇。
看着她们,他总在想,他的海棠也那样年轻那样美丽,为什么死的是她?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们?
陵帝的眼眸有潮湿的水气一点一点浸湿他的瞳眸,喉咙处有凝冻般的痛楚,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一股细小的疼痛仿佛针尖一样钻进了他的头颅里,仿佛一层一层掀开了他的头皮,一道阴森血腥的光芒慢慢从他的眼底晕了出来。
伸手推了凤琅桓一眼,陵帝极为痛苦的揉着头,声音艰难的道:“桓……桓儿,你……你先回……回去吧……朕……有时间再传召……传召你进宫……”
凤琅桓知道陵帝有头痛症,而且看他现在这样子有些像是病发的症状,她点了点头,看了看手的两块玉佩,最终她将那块雕刻着海棠花的玉佩放在了他宽厚的手掌。
“这块雕刻着海棠花的,应该才是母后的玉佩,父……父皇您收好了。”凤琅桓只是机械的按照剧本来演,毕竟她现在和陵帝是名义的假父女,顺着他,把他哄好了,对自己是不会有害的。
陵帝身体的知觉,以及脑海的意识渐渐被那股痛楚所涵盖,但他听到凤琅桓叫自己父皇时,心里无法克制的愉悦了起来。
在无法挣脱的身体痛苦,陵帝竭力的对着凤琅桓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是极其俊美的男子,这样一笑之下,丝毫没有那种暴戾狠辣的模样,像是一个父亲,一个严厉但是却极其疼爱孩子的父亲。
从宣华殿正殿出来,凤琅桓找到在宣华殿后的云容,那里种了一片海棠树林,初春之际,嫩绿色的新芽从深色的树枝间冒了出来,极为鲜嫩的绿色让冬日还未散去的枯萎与寒冷,变得更加浅淡细薄。
少年站在树下,微微仰首看着前方,黑色的冠服愈发衬得他长身玉立,风神秀逸。
凤琅桓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正想恶劣的吓吓他时,云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便被他拉了过去,推靠在海棠树的树干。
“唔……”凤琅桓轻呼了一声,正想说话,少年的身体覆盖了过来。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顽劣般的邪气,“怎么?想玩些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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