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想的全是父亲母亲,还有年幼的侄儿侄女儿,憨厚的大哥,和气的嫂嫂,如今,他们全都被主子控制,生死不知。
尽管冯牧放缓了动作,可是假山一共也没有多高,下一个来回,最多也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冯牧慢蹭蹭的也有到终点的时候,直到看见那块约定的石头,冯牧的眼睛才闪了闪。
看到大石头急速坠下,心知不好的桂嬷嬷第一时间将姜玉淑给抱住,将姜玉淑牢牢的护在自己身体下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姜玉淑挡住了那砸下来石头的冲击力。
桂嬷嬷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慈爱的看向姜玉淑,直到确认姜玉淑安然无恙,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竟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缓缓地闭了眼睛。
这一连串的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从没有经过这样阵仗的姜玉淑,只觉得自己脑子一下子蒙了,手足无措的坐在地,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已经人事不知的桂嬷嬷。
姜玉淑只觉得浑身颤抖,亲眼看着从桂嬷嬷脊背流出的血水,顷刻间染红了脚下的青玉砖,那带着腥气的红色鲜血,慢慢的浸湿姜玉淑的裙摆。
哪怕姜玉淑再迟钝,此时也清楚这是有人要自己死,然而姜琬反应还是太慢,只见其一块拳头大小,带着尖锐边缘的石块,好巧不巧的砸到了姜玉淑的额头正,姜玉淑在四个锦的惊呼声,陷入一片黑暗。
亲眼见证两庄惨事,不止四个锦,是那几个一直跟随着的胆大侍从,此时也是哆哆嗦嗦两腿软成了面条,茫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都是这家伙害的,你自己想死,不要拉着我们垫背,既然你无情,不要怪大家无义,想一死了之,想得太美,必须剁碎了喂狗,你临死拉我们垫背,我们活不了,临死也拉你的家人垫背,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只是姜玉淑额头被石头砸的地方,鲜血咕咕而流,竟是流了姜玉淑满头满脸,只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了血人,真正的成了全身下一片红。
姜玉淑的脸色从原本的惨白又变成了蜡黄,脸色难看的厉害,没了桂嬷嬷,作为大宫女之首的锦绣,迅速掌控住局面,尽管心里紧张,依然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国主与王后不在,姬仙芝成了姜王宫唯二的主子,姜玉淑昏迷不醒,由姬仙芝来主持大局,理所当然的事情。
汪嬷嬷眼闪过笑意与快意:“是呢,一定是一出十分精彩的好戏,主子要不要移步去看看?”
想到一去不回的儿子,汪嬷嬷心一痛,咬牙切齿:“确实不够。”
姬仙芝的速度很快,与内廷卫的侍卫几乎是同一时刻来到姜玉淑昏迷的地方。
姬仙芝这一生最恨的颜色是红色,在漫天的红光,她失去了所有,而姜玉淑今日穿着这样一身刺眼的红前来赴宴,不是对自己的挑衅又是什么?
跟着姬仙芝来的汪嬷嬷,先是看到桂嬷嬷凄惨的模样,而后目光落在昏迷过去的姜玉淑身,只见姜玉淑额头的血,流的满脸都是,看着格外瘆人,目光又隐晦的落在姜玉淑的腿。
在姬仙芝开口之后,内廷卫的侍卫很快将在场所有的侍从和小宫女都控制了起来,只留下照顾姜玉淑的四个锦。
姬仙芝眼冷光一闪:“你这贱婢,胆敢质疑本宫的命令?公主千金之躯,怎能躺在地?成何体统?来人,将公主抬回骄阳宫,若是慢了一步,公主有个好歹,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姬仙芝目光打量着姜玉淑的骄阳宫,脸适时的露出担忧的神色,目光在看到四个锦的时候,眼寒芒一闪,厉声质问:
四个锦一起跪下,桂嬷嬷如今生死不知,作为四个锦的领导者,锦绣目含泪:
姬仙芝冷笑一声:“这诺大的皇宫竟是找不出来几个伺候公主的人吗?你们犯了错不知悔改反而还在这里狡辩,死不足惜,来人啊,给本宫拉下去,这四个护主不利的丫头,五十大板,一板也不能少,否则,这宫里岂不是有样学样?”
自己四个人死不足惜,可是如今桂嬷嬷生死不知,若是自己四人再出了事情,那昏迷的公主身边可没有什么放心的人了,把公主交给姬仙芝,公主还有活路吗?
在姬仙芝阴毒的目光,从地缓缓地站了起来,不吭不卑的说道:
更何况如今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公主昏迷不醒,若是有了一丝差错,娘娘您是千金贵体,是否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你果然很有胆量,为了反抗本宫的命令,竟然不惜假传旨意,把国主和王后都抬了出来,国主与王后不在,本宫的命令是最高的旨意,你要抗旨不成?”
“奴婢是公主的奴婢,除了国主与王后,只有公主殿下能够处置奴婢的生死。”
汪嬷嬷一愣,却原来是另外三锦呈包围状,将汪嬷嬷给围了起来,锦珠性子泼辣,对着汪嬷嬷毫不客气的开口骂道:
汪嬷嬷在宫里霸道多年,何曾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指着鼻子骂?气的脸都红了,口气也十分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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