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当中,剑冢之中倒没有见到任何七星邪教的踪迹。所有的人都很自觉地不去靠近剑冢禁地,免遭误会,反而更在意刻在悟剑台和镇剑台上的“化游龙”和“御八卦”两部功法。
但最为诡异的是,光是这三天,就有十几人因为修炼这两部功法而走火入魔,而救回来的只有两三人罢了,于是太乙山庄也不得不加派人手,多加照顾,却丝毫没有关闭剑冢的意思。
不知何时起,剑冢中众人已在谣传,说只要炼成地上的两部功法,就能天下无敌。
一众正道人士反不畏死,只觉得机会就在眼前,日修苦练,如癫如狂,只盼着自己可以早日炼成神功,实现心中所想。
不巧的是,就算是一些名不经传的散修之人,都能有模有样地使出第一式“空天行云”,但是对是错却无人可知。
此一式众人皆认为包含五个人形图案与一众口诀,口诀提到“空天游龙,行也匆匆。天云踽踽,不驻浮尘。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当止。”
可若玉不明白的是,按照顺序,这第一个人形图案,明明是在用掌,第二个人形图案,却是在用刀,而第三个图案,是在用拳,而第四个图案,又是用刀,最后一个图案,竟又是用拳。
这样一看,好像图案的顺序是弄混了,可是按照口诀来看,又说得过去,细细想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若玉暗暗觉得,这“化游龙”和“御八卦”两部功法,都暗暗与自己修炼的万道一宗诀理念相合。不同的是前者是有实有虚,而后者则是虚无缥缈,如镜中月,水中花。
但两者相互借鉴,让若玉觉得面前的这部“化游龙”功法似乎有了更深的一层意蕴。最让若玉感到迷糊的是,自己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学会了这部功法,可是自己却又明明连第一式图案的原因都没有弄清。
正当若玉望着地上刻着的“化游龙”功法发呆时,戒恨却走到他旁边,调侃问道:“怎么样?天才,你学会了没?”
若玉假装如梦初醒,可惜不已,恨道:“唉!要不是你这下叫了我一下,我刚好就学会了这部功法了,真是可惜啊!”
戒恨立刻对若玉刮目相看,奇道:“这样说起来,你学不会这部功法,怪我咯?”
若玉捂着自己胸口露出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道:“都怪你!都怪你!”
戒恨不屑地哼了一声,又笑道:“话说老弟,你是怎么看明白这地上的功法的?怎么我就看不懂呢?”
若玉也不再开玩笑,道:“那是因为你以前修炼的就是厉害的功法。”
戒恨却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若玉反而叹了口气,问道:“老哥,你试过自己自创功法吗?”
戒恨笑道:“我玉台寺虽然不是威名显赫的名门大派,可是派中功法也不少,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全部精通,我何必要自创功法。而且这自创功法的人,要不就是惊才艳艳的天才,要不就是无可救药的蠢材,和尚我不是天才,也不愿意做蠢材。”
若玉回忆往昔,苦笑道:“所以这部功法只有我这种无可救药的蠢材才能看懂。”
他继续道:“之前我一直想要修仙问道,但以我普通人家的出身,根本没有功法让我修炼。直到我找到那本“万道一宗”的书……”
戒恨惊讶问道:“万道一宗,难道就是……”
若玉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现在所有正道都看不起的旁门左道的傻书……我只能把那本书视若珍宝,埋头苦练,然后自己在鼓捣着想要创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功法,让所有人都对我改观,看得起我。”
他又看回地上功法的刻痕,淡淡说道:“所以做过这种傻事,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能看出这位前辈脑海中想的是什么,他的符号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的招式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不要的,他想不出来苦恼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戒恨听若玉娓娓道来,也没有因为他修炼了“万道一宗诀”而看不起他,反而说道:“如此说来,你可能真的就是这上天冥冥中安排之人。”
若玉回过神来,看着剑台上正在演练第一式的人,笑道:“哪有什么命中注定。现在我认真一看,我觉得化游龙的第一式我都还没有学会呢!”
戒恨听了不禁大骂一声,笑道:“什么?我还以为你真学会了,谁不知你说了这么久,这丫的净是在跟我扯淡呢!”
两人一时又在谈笑,舒畅不已。
这时,悟剑台却传来一阵骚动,几人在呼朋唤友,喊道:“中间的承天剑台那里有个无名小辈在下战书,说要跟所有人用“化游龙”比一比谁的悟性更高,只比招式,不比真气灵力,欢迎四大门派的人前去挑战!”
“那小子也太狂了吧?竟然要跟四大门派的人比?”
“现在很多人都去看了,都想瞧瞧那小子用的化游龙功法是什么回事!”
“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能耐。”
……
如此热闹,众人纷纷移步承天剑台,想看看向四大门派下战书的人到底是不是长着七头六臂。
戒恨一听,更是觉得有有趣,对若玉说道:“天才,看来有人比你更天才呢!狂到还敢向四大门派下战书,这无名小辈,看是要吃大亏了。”
“诶!话却不能这么说。”
若玉不禁佩服那个无名小辈,开玩笑道:“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出身不好,也不能代表他斗不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天骄啊。我看他说只比招式,不比真气灵力,看来就是胸有成竹,要给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好看!”
戒恨否认道:“名门正派的天之骄子,大多都是成熟稳重之人,很少会自视甚高。这恐怕只是你们这些自视出身不好的人的偏见罢了。”
若玉不服道:“大师精通佛理,能做圣人,我一个书生小子,自然说不过你。”
戒恨笑道:“那不如我们赌一赌?”
若玉问道:“怎么赌?”
戒恨看如潮水般离开的正道人士,道:“我赌天之骄子赢,你赌无名之辈赢。”
若玉又问:“赌什么?”
戒恨笑道:“就赌一个玩笑!”
若玉喊道:“好!一言为定!为免有人耍赖,我们击掌为誓!”
两人有模有样地击了一下掌,相视一笑,也跟着众人往承天剑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