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抵不住自己那颗不中用的心脏,走了没两米远就回头了。女孩像是个小脏猫,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心脏看出一个洞来。
“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时凛遥仰头,发出长长的叹息,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两三步走到小女孩面前,左手一把搂起了她,右手轻轻搭在她背上,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
这个地方还不至于要了时凛遥的命,多一个累赘也只不过变成负重训练而已。
只是迷路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她能忍住三天不吃不喝,怀里面这个小东西只怕就会给折腾没了。
早知道就吃烤蛇了。时凛遥颇为遗憾的想到。毕竟都逮住七寸了,可惜了可惜了。
小女孩乖乖靠在时凛遥怀里面,一双眼眸里面藏着的东西晦涩难懂,完全不知道这个温暖怀抱人的马后炮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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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脚上生水泡,时凛遥嘴巴一撇,差点就哭出来了,真的是太委屈了。说到这个她又想起了自己被嘲笑脚小的屈辱,一群老爷们鞋码最小四十二,她倒好,一个三十九横空出世,差点被笑的夺门而出。
想到这里,时凛遥又义愤填膺了起来。
回去就找块木板板先在上面钉上二十五个钉子再说,就算是钉子被拔了,那上面的伤痕也永远不会消失。
开玩笑,毕竟也是看过名着的人。
时凛遥的思绪正在飞上天,而小女孩的眼皮已经半阖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叹,这么绕圈兜来兜去,竟然走到了自己方便的地方。果然动物是靠撒尿来标记地盘的啊,以后每次出任务她都要在出发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才行。
“能下来走吗?”时凛遥已经能看到部队所在地了,但也仅仅是看到而已,毕竟这就是个看到地走得哭的地势。
小女孩动了动,一扭就从时凛遥的身上下去了。
时凛遥踏着虚浮的脚步,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向部队。
“你叫什么名字啊?”时凛遥就是个话痨,自己一个人也能唠嗑,虽然她知道小女孩不会说话。不过没事,听不到都没事,她就只是嘴巴太闲想要翻一翻而已。
“你爸妈也真的是,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呢,虽然我那个老爸也不怎么靠谱,但至少把我养的白白……的。”最后胖胖两个字时凛遥没能说出口,确实不怎么胖。她不高,但毕竟只有一百斤,细胳膊细腿的,风力稍微大一点估计就能被吹飞了。
她这种人就算招数再花哨,在莫淮渊那种绝对力量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时凛遥自顾自的叨叨叨,小女孩却挣脱了手,从路边捡了一小木棍就在土上开始写。
虽然歪歪扭扭很难看,时凛遥还是依稀辨别出那是个瞳字。
“我叫你瞳瞳好不好啊。”时凛遥笑,眼睛弯成了一道月。
小女孩怔怔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搂住了时凛遥的脖子,没出息的她心瞬间就软了,认命让瞳瞳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抱起她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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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时凛遥是非常想要装作一副壮士即将牺牲的模样回去的,至少那样不会被嘲笑的很难看。
因为拉屎脱队,说出去,可能她就要被嘲笑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拖着半残的脚到了部队门口,还没酝酿好情绪呢,时凛遥就看到莫淮渊一脸屎意的朝她走来。
“你这个负心汉。”时凛遥真是委屈啊,一开始是她不对,她也承受了被青蛇支配的恐惧,可是这个人真是太坏了,爱上他的人一定都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莫淮渊一怔,没想到这些所谓的精英连中文都学不好。
“你那什么眼神?”时凛遥耸了耸鼻子,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莫淮渊心头一软,从这一刻,他就输了,从此无数次败到在时凛遥的这个眼神下。
他扭头看向别处,片刻后才严肃看向她怀里的小人儿。“怎么回事?”不守规矩擅自离队也就算了,现在还拐骗小孩,部队的名声估计要被她给弄臭。
时凛遥手软脚软肚子还饿,听到这质问的口气,气鼓鼓的将睿睿塞到了他怀里面。
“这是谁的种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时凛遥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蛮横姿势开口,“要不是你,我们爷俩至于这幅落魄模样吗?”
莫淮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失真的一幕,站岗的哨兵听到这话都没忍住,伸长了脖子。
只因为,莫淮渊的八卦实在是非常值得让人听一听。
“恢复正常。”莫淮渊从没抱过小孩,却还是让她稳稳坐在自己的手肘上。
“报告教官,这小孩在山林里走失了,我怕她会有危险,就带回来了,毕竟为人民服务是我的核心价值观念。”时凛遥绷紧身体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在山林里走失了?莫淮渊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心也逐渐往下沉,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样的山林里面是不可能存在住家的。
“先归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莫教官朝着时凛遥屁股又是一脚。
换来时凛遥的一个卧槽后,他又一脚上去了,时凛遥立马就老实了,准备小跑着加入队伍,睿睿却尖叫了起来。
“不哭不哭。”时凛遥浑身一颤,立马返接过了睿睿,抱着她微微摇晃着,轻声安抚,“睿睿不怕哦,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被时凛遥抱在怀里面的睿睿安静了下来,一双杏眸含着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小可怜很明显的没有打动莫淮渊,毕竟家有家规,军有军法。
“走吧,请示上级。”莫淮渊心中轻叹,怕是又不太平了。
可能不仅仅是拐卖儿童这么简单了。
时凛遥想不到那么深,满心希望深山老林的那家人同意,让她那不怎么靠谱但还有点小钱的老爹收睿睿为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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