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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只见来者,衣衫驳杂,神情狞恶,个个还带着剑、斧等兵器,进入镇中,却依然呼喝着策马狂奔,那嚣张的架势,大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
一时间,镇中被惊得鸡飞狗跳,纷纷走避。
转眼之间,数骑已来至近前,烟尘滚滚中,竟仍是不停。
猛然间,韩伯回过神来,魂飞魄散的大叫一声:“大丫、二牛,快躲开!”
孙膑一惊,扭头看去。
只见大丫和二牛正站在路中玩耍,此时却是被奔马吓得呆了,一动不动。
而那数骑,却似对两个孩子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惨剧,眼见得便要发生。
“师弟,快救人!”庞涓急了,一声招呼,便飞扑上去,孙膑也毫不迟疑,紧紧跟上。
“轰隆隆——”眼见得奔马就要撞上大丫、二牛,在间不容发之际,庞涓、孙膑斜刺里扑出,奋不顾身的抱住两个孩子,险险地滚到路旁。
“咴——”
而那几匹马却似被突然扑出的孙膑、庞涓惊着了,仰蹄而起,一阵狂嘶。
“唉哟——”此时尚没有马蹬,在马上本就不易借力,战马这一受惊乱蹦,马上之人顿时坐不稳了,稀里哗啦全栽了下来,摔得是鼻青脸肿。
“大丫!二牛!”差点被吓死的韩伯慌忙飞奔上去,搂住惊魂未定的两个孩子,连声道:“吓死爹爹了。吓死爹爹了。”
“哇……”靠在父亲熟悉的怀抱中,两个孩子哇哇大哭起来,真是被吓坏了。
“妈的,敢惊大爷的马,不想活了!”
“上,宰了这两个小子。”
“对,对,砍了。”
……
就在孙膑、庞涓心中欣慰,刚松了口气之时,一旁却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只见那几个人落马之人狼狈地爬起,纷纷拔出剑、斧,杀气腾腾便奔了过来。
韩伯大骇,这帮人就是亡命之徒啊,不禁慌忙上前跪倒,苦苦哀求:“各位大爷饶命,我们不是有心的,小人愿意赔偿,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
“去你妈的。”
一名持斧大汉眼中凶光一闪,一斧便砍向韩伯的脑袋,端得是凶残无比。
如此动辄便要杀人,显然易见,这帮人不是什么好路数。
“爹爹!”大丫、二牛吓坏了。
“叮——”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青铜剑横空而至,稳稳地挡住了劈下的利斧。
持斧大汉愕然抬头,却见持剑的是一个壮实的少年。
正是庞涓。
此时的庞涓,一脸的怒不可遏,愤然道:“尔等纵马狂奔,险些伤及人命,眼睛瞎了吗?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又要滥杀无辜,是何道理?”
“去你妈的道理。”那这持斧大汉也怒了,一脸狰狞道:“老子是强盗,手中的斧子就是道理。”
“原来如此。”庞涓冷笑道:“那我杀了你,便不用感到内疚了。”
“小子找死!”
那持斧大汉被彻底激怒了,一脚踹开韩伯,大斧挟着恶风,迅雷般劈下。
那恶狠狠的架势,恨不得将庞涓一斧劈成两半。
然而,他哪里知道庞涓的厉害。
“哧——”倏忽间,只见庞涓身形一闪,避开大斧,随即一剑破空急啸,仿若一条灵蛇般犀利突进,竟一击洞穿了持斧大汉的咽喉,好不干脆利落。
顿时,持斧大汉的身形猛地一滞,双目暴突,仿佛一条死不瞑目的咸鱼。
“扑——”庞涓冷然抽剑,伤口处鲜血激溅、有如涌泉。
持斧大汉咽喉中发出两声‘嗝嗝’的怪响,便一脸难以置信的砰然倒地,沉重的大斧砸得地面都颤了三颤。
余下四名强盗愕然了。
他们没有想到,一向骁勇的持斧大汉竟然被区区一个少年一剑便杀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孙膑,也是被庞涓如此利落的斩杀一匪惊呆了。
庞涓剑术极好,他知道,只要你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就不会没有收获。
可这不是杀鸡、打猎,而是杀人啊!
看着杀了人,却仍自一脸平静的庞涓,孙膑不禁对这个师兄的狠劲有了新的认识。
“混蛋,他杀了‘斧头’。”
“杀了他,为‘斧头’报仇。”
“对,对,不然咱们回去没法向大当家交待。”
……
终于,四名强盗如梦初醒,呐一声喊,便红着眼奔向庞涓,杀气冲天。
“师兄,我来帮你。”孙膑也回过神来,自然不会坐看众匪人多欺负人少,虽然他年纪小,剑术也差点,但好歹能凑个人手不是。当即拔剑赶上。
“师弟小心。”
庞涓闷闷地提醒一句,便不动声色的拦住三名强盗,只给孙膑留了一个。
作为师兄,庞涓自觉自己要多分担一点危险。
孙膑见状,心中虽然感激,但也不会逞强,自己多大本事,只有自个明白。
“来,来,你是我的。”孙膑拦住自己的这盘菜,笑嘻嘻的招呼着。
“小子找死!”
这强盗胖墩墩的,满脸的横肉,见着孙膑嬉皮笑脸的不把自己当回事,差点气破了肚皮,二话不说,手中的重剑一轮,便是搂头盖脸的一剑。
孙膑当然不会跟对方比力气,那是傻的。
只见他身形灵活的伏低一窜,避过敌剑的同时,剑锋倒转,轻轻一带。
“扑——”胖强盗立时惨嚎一声,却是右大腿中了一剑,扯开了一条七、八厘米长的口子,血流得呼啦呼啦的。
这一招,叫‘转手剑’,乃是墨门十九剑之一。
本来,这一剑攻击的应该是敌人的侧腰,但孙膑个矮,就只能割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