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要走,齐雅又拦住他。
“太麻烦你了,好歹喝口水吧。”
她眼中带着真诚的歉意。这让夏时景无法拒绝,只好在沙发处坐了下来。
烧好水,齐雅亲自倒了一杯送到夏时景手里。她转身坐到‘床’沿。“看情形你家人对徐染很熟悉?”
夏时景目光淡淡的朝她瞥来。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齐雅觉得这目光中警告意味十足。她干笑两声,“我是不是要准备给你封红包了。”
“不急。”夏时景收回视线。“医院的‘交’流活动有半年,想结婚也得等到正式回国。”
闻言齐雅睫‘毛’一垂。将眸中的嫉恨掩去。“我是不是要提前说声恭喜了?”
“结婚当天说也不迟。”夏时景道。
两人心思都不在聊天上。沉默了一会儿。齐雅再次开口,“你先喝点水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挺’累人的。”
夏时景捏了捏眉心,“后天晚上又要赶回美国,你吃得消吗?”
“没事,‘奶’‘奶’的寿宴我现个身就好,倒是那天你别迟到啊。”
“好。”
眼见水杯被夏时景修长的手指紧握,迟迟没喝上一口。齐雅有些心急。“怎么,嫌酒店的水不好喝。还是嫌给你端水的人不好。”她故意打趣道。
夏时景抿了抿‘唇’。听对方这么说,他还真的觉得口渴了。在齐雅闪烁的目光下,夏时景喝了两口水。挪开杯子。他眉心一蹙。
“怎么了?”齐雅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对方察觉杯子里加了东西。
“味道不对,可能水壶没洗干净。”夏时景站起身,将杯中剩下的水倒进洗浴盆。
齐雅跟到厕所‘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夏时景将加料的白开水全部倒光。
“你想喝水的话水壶多烧几次杀菌消毒,近来酒店的卫生让人不省心。”夏时景‘交’代,还没等齐雅从打击中回过神,他已经走到‘门’边。在他的手触到‘门’把手一刻,齐雅追了过来。
“你.......”她又羞又窘,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想去相信夏时景发现她在杯中动了手脚,可是对方的行径又太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是‘药’效太快还是其他原因,夏时景白皙的俊脸上泛了层红晕。“还有事?”他问。
齐雅嘴巴张张,艰难的把话问出口,“你发现了?”
“我的味觉与嗅觉本就敏锐,这水干不干净喝上两口还没发现就抬迟钝了。”说到这目光沉寂了下来。
齐雅只觉那幽深的瞳孔让自己‘胸’闷得喘不过气。
“齐学姐,你始终是我的学姐。”他一字一句道。
简单一句话就等于判定了齐雅在寻爱这条道路上的死刑,她情绪失控的抓住夏时景的手,“为什么?夏时景,不要告诉我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清我的心,难道你对我一丝感情也没有吗?”
在被齐雅抓住的刹那,夏时景身体一僵,此刻他觉得体内有座无名火山爆发一般,将他全身的水分蒸发得干净,整个身体像岩浆一样滚烫。他疯狂的渴求凉意,哪怕齐雅仅用手抓住他的手腕,这微不足道的肌.肤相处就让他从身体到神智都‘激’‘荡’起来。
可是不行。
他用理智束缚自己。“别碰我。”艰难的将她手指掰开。
“你怎么能这么嫌弃我,夏时景,你知道我喜欢你有多少年了?为什么你对我这样绝情。”
她的声声控诉让夏时景觉得头昏脑涨,除了反感就没有其他。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值得你这样做吗?我哪里不如她,你倒是告诉我。”
面对齐雅的步步紧‘逼’,夏时景狼狈的退后,他生怕自己与‘女’人靠得近,理智控制不住身体本能。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药’,‘性’能竟能如此霸道。幸好他本身生理上有问题,才能暂时克制得住‘药’‘性’。如果是其他正常男人,只怕早就‘欲’.火焚身,化身为狼,将身旁的‘女’人彻底碾压了。
“我听夏家宝说了,徐染曾经结过婚。你是不是眼睛被‘蒙’蔽了,怎能喜欢上个二婚‘女’人?”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齐雅也顾不上惺惺作态,哪怕化身为一向看不起的泼‘妇’,也要向她深爱的男人讨要个说法。
夏时景深吸一口气,上下牙一合咬住舌尖,那股钻心的痛楚让他头脑暂时清明。“齐雅”他忍住浑身难耐正‘色’道,“我警告过你,不要说任何关于徐染的坏话,抱歉,你‘奶’‘奶’的寿宴我无法去参加了。以后你只会是我学姐、同事,但我们不会再是朋友。你下的‘药’,‘药’‘性’猛毒,应该还未经过检测,希望你以后不要贸用。另外.......徐染对于你们来说,也许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但对于我,她就是整个世界。言尽于此,好自为之。”语毕,他脚跟一转,头也不回的离开。
齐雅的身子摇摇‘欲’坠,最终跌落到地上。“完了,全完了......”她哭泣着掩住自己的脸。以后夏时景的身边再也不会有自己的位置,哪怕想以朋友的立场呆在他身边也不可能了。“不,我不服,我怎么能输给个二手‘女’人。”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闪现誓不罢休的利光。这么多年的暗恋太过沉重,骄傲如齐雅也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失败,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哭。只要夏时景一天没结婚,自己就有机会。以前一定是她的态度太过温吞了,夏时景才不当回事。以后自己一定要证明给他看,唯有自己能匹配上他。
出了酒店被风一吹,夏时景觉得浑身难忍的燥意终于不再那么严重。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车里,油‘门’一踩,直接回家,进了屋,又直接冲进浴室,打开冷水开关。冲了个凉水澡,夏时景以为终于扛过去了,岂料他太小看这种尚在研发中的‘药’,身上的热意一‘波’一‘波’传来,像海‘浪’般,从一开始的绵绵‘波’涛转为滔天巨‘浪’,让他全身如置火炉。他能压下‘欲’~望,却拿这隽刻入骨的热度没办法,不得已,他按下徐染的号码。
徐染中午时被母亲招回家确实是因为徐妈妈出了事,不服老的徐妈妈扛着大米上楼不幸扭了脚。
“妈,你怎么一次买这么多米,咱们两个人吃到什么时候?”徐染好气又好笑的帮母亲‘揉’着肿胀的脚踝。
徐妈妈也有些不好意思,“买米的人送到咱们小区,人家都说好吃,我不就跟风多买点吗?”
“买得多你也不能自个扛上楼啊,你可以在楼下邻居家放着,等我下班。”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力气能比我大到哪里去。我扭伤了大不了休息两天,你要是受伤,可就要请假耽误工作了。然然,今天你说去开会,单位叫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下周一。”
“那就好。”徐妈妈放下心来,“不过话说回来,家里还是有个男人好啊。你看隔壁家刘浩,平时帮他父母跑上跑下,气都不带多喘一口。”
徐染悻悻的听着,生怕母亲的话题转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果然.......
“今天我也是运气不好,晚点上楼的话就能碰到刘浩了,那孩子特别热心,每次看我拿重物都会过来帮忙。早知道能遇到他,我就让他帮我搬米了。”
“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的,一直麻烦他也不好。妈,听我的,以后东西少买点,实在不行就等我回来。”
徐妈妈根本没把‘女’儿的话听进去,“我听说刘浩还没‘女’朋友,你说这么好的小伙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目光落在帮自己埋头‘揉’脚的‘女’儿身上。
徐染笑笑,“妈我可跟你说清楚,我就三个‘女’‘性’好朋友,不过她们应该都不是刘浩的菜,你别瞎做媒了。”
闻言徐妈妈恼得嘴角一‘抽’,她的‘女’儿怎么这么笨,还没听清楚自己的暗示吗?难道她还想着夏时景。唉,自家平头老百姓,‘女’儿要嫁人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以前那个冯子安不就是因为‘门’户不当,才以离婚收场吗?夏时景浑身清贵的气质骗不了人,一看就是出生不错的,这样一个男人,自家‘女’儿怎么配得上。
“然然,你觉得刘浩怎么样?”徐妈妈按捺不住,问出口。
徐染手下按摩的动作未停,“有爱心的大好青年,不错。”
“真的不错?”徐妈妈眼里燃起希望。
徐染笑嗔道,“妈,你‘乱’想什么。刘浩再好,我也不是他的菜。你还是省省心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惦记着夏时景,你看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来找你,前阵子你遇到事他也没伸出援手,分明都把你早忘光了。”
“妈,前阵子他在美国。”
“美国?”徐妈妈错愕的重复,在他们那代人的眼里,能去美国就代表高大上。唉,自家傻‘女’儿和夏时景之间的鸿沟不是一般的宽。徐妈妈心疼中又难掩担忧的扫了徐染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妈,别担心我,我‘挺’好的。”
眼见‘女’儿展眉一笑,徐妈妈一腔情愿的认为这是强颜欢笑。“算了,我也不‘逼’你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缘法。得到的就是属于你的,没得到,那是因为它从来没属于过你。”
徐染一惊,“妈,你这话好高深啊,厉害。”一个带着红‘花’油味道的大拇指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