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持续不断的惨叫声由“丙404”寝室之中传出。
好在寝室的外边隐隐罩住了一层半透明状的隔音阵法,不然寻声而来的天道院学生或者老师早就围满了寝室门口。
寝室内,四张木床连带着木桌都被齐齐的堆在了寝室门口,这下估计有人就是说听到惨叫声,也难以充当一次英雄踹门救人,木床挪走之后留下了大片的空旷地面。
钱多幸灾乐祸的半蹲在了一旁,笑的是人仰马翻、合不拢嘴,稍稍收敛了一丝情绪,便对着一旁蜷伏在地的方才喊叫声的主人王胖子道:“唉!何必呢!何必呢?”颇有些长辈对着晚辈的语重心长。
吴尘掐算着时日,不多,便觉得是时候帮王胖子能好好的走下他自己所选的那条路。
恰逢王胖子、钱多二人都在,指挥着二人搬好木床、木桌,没有搭理钱多,向着一旁的王胖子直接问道:想要沿着他自己的那条路走多久?
王胖子想了想便肯定的答复吴尘要一直走下去。
吴尘没有意外,王胖子的答复在他的预料之中,然后就直言了当的告诉王胖子,以他目前的武体根基,根本不可能走下去,只有打破原有的根基,重塑一个跟加稳固的新根基,才有可能走的更远。
这一下可是论道王胖子犹豫了好久好久,武修的根基就等同于武修的半条命,没了根基,一身的武力就像是空中楼阁,与没有玄力的普通人无二,而且王胖子当年为了打下这个根基吃了多少的苦,直到今天他也无法忘怀,陡然间被吴尘告知自己的根基不行,让王胖子一时间怎能接受。
寝室陷入了寂静,钱多没有说话,省识夺度,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改说话,他从小在老爹钱越的耳濡目染下早已印刻于心。
吴尘更不会说话,静静的等着王胖子答复,他也只是个引路人,并不能帮对方做任何的决定,就像吴尘虽然并不认同却不制止、反对王胖子走上这条宽广无尽头的大道一样,反正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至于决定权,自始自终都握在了王胖子手中。
王胖子的内心在挣扎,摇摆不定,最后一咬牙什么也不管的朝着吴尘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放弃原有打下的根基,接受吴尘的安排。
而后的结果就是寝室之内传出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好在吴尘早就料到王胖子的决定,早早的准备了一套隔音阵法,进门前就随手布置在了寝室门口,至于用床椅来堵住门口,一来是可以清理出一片可供施展的空地,二来也能制止突然闯进“404”打扰到几人的愣头青,简陋却也算是两全其美。
本以为自己能忍住,最后却只能是蜷伏在木板之上的王胖子,能清晰的感知到浑身的疼痛,简直就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仿佛身体之内的每一块肌肉,每一节骨骼都被吴尘揉捏的粉身碎骨。
破除原有根基,就像是拔出一把原本插在身体之上的钝刀,而且这把钝刀还是带有倒刺的。
踉跄着站了起来,钱多嘴上笑着,心里还是为王胖子感到心疼,连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打算扶起对方。
王胖子虚弱的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才独自适应了这种痛苦要是被钱多这好心一扶,给扶回了原点,那其中的冤枉可就真的成了冤枉。
“真的决定了?趁我这最后一拳还未落下,你现在还可以反悔,原先的根基都还能补回来。”吴尘看着王胖子,半吊口气的模样,也微微有些不忍,不过不忍的念头也只不过是一闪而逝罢了,之所以再次发问,其实是想试探一下王胖子的决心,如果对方到现在都还有所犹豫,下不定决心的话,吴尘就算是强行帮了对方,对于王胖子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布满荆棘也是需要自己走的,废除根基也只不过是这条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罢了,
再多犹豫上一瞬,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同意,吴尘也会强行的把王胖子从那条不归路上硬拽下来,好在赶在了那一瞬之前。
王胖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断断续续,“老大,快点吧,再犹豫一会儿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住要反悔了。”还在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强行弯出个难看的笑容。
钱多不忍心看着接下来的场面,扭头转了过去,心里也在不停的发抖,暗想自己打根基不会像王胖子破根基这般疼痛吧?就算疼痛感只有十分之一,那也不是钱多所能忍受的住,钱多心里在挣扎,自己要不要告诉吴尘,还是不让对方给建那个什么根基了,至于吴尘先前授予钱多的功法,钱多又不傻,几天小小的试练便发觉高发的极为不平凡。
吴尘双脚分立,膝盖微微弯曲,扎了个半马步,下盘稳如泰山上盘出拳才能势如破竹。
淡黄色玄力浮现,不大的空地之中充斥着极为浓郁的深厚武力。
右拳出,带有破风之势,以及随后刺耳的拳劲。
这一拳近乎是全力而递出,王胖子的破根基也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刚才的来回折腾,只是在东拆一块,西搬一截,王胖子原有的这堵根基之墙,现在已经显现出了支撑着的最后一根支柱,吴尘这一拳就是为了打断对方体内的这根支柱,不破不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嘭!”的一声,武力包裹的一拳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王胖子的肚下一寸平坦小腹。
“咔嚓!”一声,好像是什么被打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片墙倾倒于地的轻微响动,当然了,这种响动一般的修士肉眼无法可见,只能用神识细细茬觉。
王胖子没有丝毫征兆的直接瘫倒在地。
好在钱多不放心的反复确认之后,这才确定了王胖子也只是昏睡了过去罢了。
看着躺着地板之上,脸上仍在不停的因疼痛而扭曲的王胖子;钱多心生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