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右侧山腰,高大石像处。
鹿割儿的武像外身右手握拳,拳带罡风,狠狠的朝着砸去。
能独自开辟空间法门,于空间之中如鱼得水的只有三重天的玄帝之上境界才能做到之事,半步玄帝也只能是勉强而为之。
但武修虽然没有玄修那般以自己沟通天地间的法门,却有着拳破虚空,脚踩天的口气极大,大到吓死人的那般言语。
鹿割儿就算是曾经积年之前的巅峰时期,也不过就是勉勉强强的做到前者罢了,至于现在,那就是勉勉强强都无法算得上,不过毕竟是曾经打出过巅峰一拳的武修,其中之感觉自然是有的。
为何剑修一重天就能越阶而战二重天修士?便就是因为不论是一重天,二重天就连最后的三重天,且不论是剑修还是玄修,其中亦是有强弱。
就好比官员帽子还分个大小,两个富贵人家还分寻常富贵和举朝首富,不论是中州山上还是南州山上门派,也分个宗字头与寻常二三流。
就连那些个字号山头也是分个祖师堂大小,排名先后次序。
玄帝之上的每一阶修士也是会分出个强弱来。
就像是他鹿割儿如今只是个跌了境的八阶武修,但对上犹如杨湛天这般好似拼拼凑凑来的玄帝三重天修士,还是尤为上手。
出拳出脚之中,不用有过多的那般忧忧虑虑,有拳递拳,有脚递脚便是了。
真正让他鹿割儿觉得打得不痛快的只有据瘴山以西的最西边的那些个恶心人的家伙。
一拳一脚皆是算计之中别说是多一拳,多上半拳都不行。
所以此时此刻的鹿割儿却是在想着,褒丫头天天说自己个讲的那些什么百丈化身,近千米之高的不仅是能恶心人还是能打死人的沼泽怪物,都是他鹿割儿自己个多喝了两口酒水之后,不胜酒力之后瞎捻胡扯之言。
这就让他鹿割儿很是揪心了,说他瞎捻胡扯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他每每讲授而出的故事之中,他都是绝对占上风,而且还是威武异常的主角人物,什么一拳能打死都能让徐小子吓尿裤子的怪物,两脚能踢飞,就连你褒丫头的师傅那个刘半神都觉得是棘手的怪物。
这些这些,到底是有些个他鹿割儿添油加醋,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毕竟西边东州边缘的那处神人遗址之中的怪物哪里有那么好打杀的,说句托底的真实情况,他们据瘴山在和对方这长达近乎有七八千载的征伐之中一直都是赢多输少。
但有一点,也就是让他鹿割儿感到的揪心之所在,褒丫头居然说他酒量不行,不胜酒力?
试问鹿割儿在这据瘴山的四峰一溪流,再算上山脚之下的那些个稀里糊涂的寻常人家,哪个敢拍着胸脯子言语上一句,能有他鹿割儿海量的?
鹿割儿身前的杨湛天就没有那般悠闲悠闲,本以为是个玄力顶破天也就相当于寻常玄修二重天的勉强武修七境。
但这高达百丈之巍的武修外身,在他杨湛天阅过的典籍之中,怎么也不是个七境武修,至少不是寻常的七境。
于是杨湛天的脑海之中就没有那么多的杂乱念头,因为对边的武修化外身,转瞬即至,一拳罡风之大,撕破空间。
不过绕是他杨湛天是个如何不如人的玄帝三重天,到底也是个三重天。
杨湛天衣袖前挥,几个似小塔,似黑钉,似世俗文人书房之中的案头玩供,还有几个似玉非玉,外形模样端正之物,悬滞于身前,犹若排兵布阵一般,一字并肩而罗列开。
随即又是犹若剑矢般直射四散开来,转瞬即逝甚至于更快,半个眨眼不及的功夫,拢共五件,皆是奢侈至极的中品六阶玄器,像是提前排布好的一般,各自寻着各自方向,像是漫无目的无厘头,其实是大有讲究。
是一套源自于阵盟之中的一套极为悠久的阵法。
武像外身的极为慢腾腾的一拳至,而那套阵法已然是自行的布置成功。
阵法落根,玄力运转,带起周遭灵力犹若旋风龙卷一般,汇聚于阵眼之中。
于是天地之间,这侧峰之右,灵力便是犹如飞瀑倒流,直灌其中。
法相外身的巨石一般的硕大拳头,覆盖在了杨湛天所站位置的头顶上方/
“砰”的一声极闷的闷响,犹如盖着被子里面敲锣打鼓。
法相外身的拳头触碰之处,荡起了圈圈涟漪,随后下沉。
其中又是犹若星光咋泻,喷涌而出点点星光。
杨湛天抖了抖宽大袖袍,轻呵一声道:“这套阵法名为谴灵锁空,是那几个老家伙费了好些劲,这拆那拆,东拼西补的这才拼出来合适的,又在上面花费了同样不低的大心思,铭刻阵法符文于其上,这才会有如今这般,用途偏窄,专为上三境,而且还是剑修尤佳,说是为了专防剑修也不为过,只不过那两个老家伙抠抠嗖嗖,生怕我用了不还似的,其中又设禁忌颇多,还是尤为特别棘手的那种,倒是没有想到,剑修没防到,反而是在你这个武修身上用上了,这倒是一个尤显意外的收获,想必那两个家伙知道了,反而是更加开心才对。”
武像外身抽回了像是打在了一团海绵之上的一拳,而后变拳为腿,朝天而落。
这次的响声大若雷鸣,饶是一旁石像都像是有着微微颠顿。
只是一如先前,丝毫未变。
不论是这一拳一脚,落下的感觉皆是一般无二。
鹿割儿瞅着前方大抵也算是明白,那套阵法的主要用途不是阻止,反而是引导,引导他这一拳一脚。
鹿割儿上前一步,又两步,紧接着便是三步四步不断,道:“像你这样的,若是在我们那边山头上,只怕早就被那个脾气不好的家伙一天一顿,毕竟话忒多。”
而后,鹿割儿一腿猛然跃起,高高而上,脚下那块早就是蜕变为法宝阶级的石条,段段为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