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眸眼的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起身,遥遥看向了身前远方,眸光所越,是这方薄弱天地之外的某处地方。
莫约几个瞬息之后,先前吃了他鹿哥儿几拳都像是个无事模样的那个山岳巨人在陡然之间开始极为不稳定的摇摇晃晃起来。
那个纤细身形的无面女子更是在顷刻之间绷紧身形,借助某种特殊力量之下,整个身形都是越发的隐蔽起来。
鹿割儿反而更是稍快于褒栾鸢半个瞬息间的转过头去。
只见在那空间薄壁之处,寻常山巅境玄帝都不敢随意晃荡地,却是有一白衣男子缓步而行。
白衣消瘦男子虽然是走的极慢极慢,但其实却是步步越过空间阻隔的极快极快。
鹿哥儿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紧张神色,而后更是怔怔看着那道身影。
褒栾鸢确定自己眼前所见便是那人之后,便是在陡然间回过头去不在看向那道身影所在方向。
黑袍男子先是皱眉,因为在那道白衣消瘦身影之上他感受不到危险气息,可真是犹若事俗山下的那句不怎么恰当言语,会咬人的狗往往都是不叫的,越是感觉不到危险的那般存在往往越是危险之人。
所以黑袍男子的一颗心神便是放在了那个白衣男子身上,再者言对于他而言,其实本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鹿割儿再抬起头,白衣消瘦身影已然是来到了其身旁。
鹿割儿不知为何喉咙有些个微微堵塞,言语哽咽道:“师傅。”
白衣消瘦身影微微点头,面庞笑意道:“没想到你鹿小子到底是学了武,走了武修一途,怪不得你鹿小子自大小就不喜欢我讲课,原来你鹿小子不是不喜我讲课而是不喜欢这天下玄修。”
鹿割儿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他鹿割儿向来都不是个话少的,只不过在眼前男子面前,他鹿割儿的那些个像是说不完的往常言语陡然间却像是湖泊枯竭一般的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白衣消瘦男子于是看向了那个几步之遥却是背对这自己的妇人模样褒栾鸢,轻声道:“褒丫头,师傅知道你可能怪师傅,但若是你站在师傅角度上可能就不会觉得师傅所做之事有何不妥了,不过说到底都还是师傅亏欠了你们。”
白衣消瘦男子无奈轻叹一声道:“不过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嘛,谁让你们摊上了我这么个师傅呢?”
向来在外都是极好说话言语的白衣消瘦男子在自己徒弟面前往往都是极其不好言语。
褒栾鸢转过身子微微抬头看向了那个面庞神色真挚男子,却是言语较冷道:“褒栾鸢不敢。”
于是白衣男子的心底之中又是一声微微叹息。
对于整个玄武大陆之上的玄修而言,他都敢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谓是谁都没有亏欠,甚至于站在了整个玄武大陆之上而言,他亦是如此,但对于自己那一个巴掌数的过来的弟子而言,他也只能是如此这般。
白衣消瘦男子扭头看向了那道黑色身影,笑意浮现于面庞之上。
黑袍身影却是面色僵凝,多显无奈,果然是个修为高的,至少至少都是要比他高上一些的。
于是明明是天外异魔所化男子却是微微弓腰向着白衣男子轻声道了句:“前辈好。”
白衣男子亦是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极快极快便是有些释然,道:“若是所有的都像是你这般模样,那就是极好极好的一件事了。”
黑袍男子却是不在言语。
“你这个界主混的可是多少有些惨淡呐。”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道,:“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白衣年轻男子轻呼一声,道:“是啊,至少还活着。”
而后眸光入聚的看向了黑袍男子,直直而道:“问你几个问题,之后只要你不做于我们相敌的事情你还能活着,至少是还能像现在一样,至于你是这么个活法,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
黑袍男子轻顿一声点了点头道:“前辈尽管问,晚辈一定竭力回答。”
白衣消瘦男子双手拢袖,置于身前,抬头问道:“你这个界主留在这里的意义算是什么?总归不能是那些个星主瞎了眼,忘了还有你怎么个界主吧?”
黑袍男子摇摇头道:“自然不是,当年我们退的匆忙,同样也是损失惨重,不过就算是如此在每一州,没一境域之地都会有遗留之下,而我算是这一片的遗留主事,只不过当年交代我的那位星主退却的实在是太过于匆忙,并没有对我交代太多,所以我们也只能是在这里等,千年千年有千年,等待着星主诏令,便是我们存在于这里的意义所在。”
“只有你们这些个界主?”
黑袍男子摇摇头,道:“还有一些特殊域主,其实我们这些界主更像是外边的那层壳,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修士看得见感受的到的,而某些特殊域主才是真正得令之人,至于是得了什么令,在什么时候会做些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白衣消瘦身影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陡然间抬头道:“什么时候会来?”
黑袍男子皱起眉头,而后亦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确切日子,毕竟不是我所能决定之事,不过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已经快了,很快很快。”
白衣消瘦男子轻笑一声道:“你倒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异类啊!”
黑袍男子轻叹一声道:“也不是每一个的天外之人都对你们怎么好奇,万年复万年也会有胆怯心生厌烦者,自然而然的也就会有避战的,我算是什么?不过也就是其中之一的微不足道罢了。”
白衣消瘦男子陡然间看向黑袍男子,开口道:“放开禁锢,让我进入你的神魂之中,寻觅一些东西。”
黑袍男子微微一愣,而后眼神眸光不定像是在极为犹豫之中,不过不大会之后便是轻叹一声道:“还请前辈遭受答应过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