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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觉得自己应该要后悔来忠王府的,今天才第二日,她已经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昨日到忠王府的时候,差不多是黄昏时刻,一下车,她便见到一大帮人在忠王府门口等着他们,先是大舅父看着她直说真像真像,然后是生得端庄美丽的大舅母白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又是可怜儿又是老天保佑地叫,然后接着是二舅父,老实说,她真的被吓到了,二舅父长得真的很像一头熊,好吧,那该死的熊也不应该了,竟然让二舅父这么像他。那头熊……咳,是二舅父,一只和熊掌差不多的手一拍她的肩膀,大声叫着以后要是谁还敢欺负她,他一刀把那人砍成七八段,其实初见在心里暗咐,他若真要杀人,不需要用刀,一个大掌就能把人拍死了。
二舅母黄氏是个长得很小家碧玉的女,虽然已经不年轻,可是保养得很好,她身材很娇小,长得虽不是绝色大美人,但也清秀明丽,和二舅父站一起,俨然一对活生生的古代版美女与野兽。
舅母卫氏是个看起来很英气潇洒的女,眉目间有一股精明,她从黄氏手中拉过初见,抚着初见的鬓角,脆声道,“初见到舅母那去,舅母那两个臭小可是盼了你好久了。”
“那怎么行,初见要到我们那房去住的。”白氏笑着拉过初见,她一见到这小姑娘就喜欢得紧,自然不愿意被老那房抢了去。
“那也要到我那住几天。”黄氏也加入了争夺行列。
“到我那,我那里还有房,也有若旻他们陪姑娘。”卫氏将初见搂在怀里,笑着对白氏和黄氏说着。
“谁院里没空房的,我说,婶,你可不能这样啊,就是轮着来,也没那么快到你那。”白氏不乐意了,她没有女儿,如今见到初见生得轻俏灵动的,自然是想将初见当自己的女儿疼了。
“哈哈哈,我看啊,你们谁也别争了,初见还要去见过父亲,一切等着父亲安排吧。”齐殷大笑,对着几个女人的争夺感到好笑,特别是看到初见被拉扯得晕乎乎的可爱模样,他笑得更加大声了。
初见满头黑线,她想要举手抗议自己被当皮球投来抓去的,不过似乎这里并没有她反对抗议的权利。
好不容易,舅父说服了那个娘军暂时放弃她的住处地点,一切待外翁决定。
她一口气还没松出来,突然几个哭得淋漓尽致肝肠寸断的嫲嫲抓起她的手,“这就是大姑娘的女儿啊,都这么大了,二姑娘,我们是以前服侍您母亲的,我们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初见鬓角冒出冷汗,无措看着这几个嫲嫲在她面前回忆着想当年,想当年想当年,她们说的那些当年她一点也没兴趣,那个时候她还在读书,还在逍自在地上网,有空的时候还到处打工赚钱呢。
可是她不能打断她们的回忆,因为她们都是因为思念母亲,所以才会这么激动,她求救看向舅父。
“好了好了,初见要去见见老爷了,大家都回去干活吧,大哥二哥,父亲在书房吧?”齐殷终于良心发现,让那些嫲嫲都回去,也让那个还在低声讨论初见该先去谁家,住几日的问题的娘军回屋里等着,等见了老爷之后再做决定。
初见感激看了舅父一眼,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知道初见要和你回来,父亲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都几个时辰了,还没出来。”齐铮挥手让在门外的人都进府里去,然后和齐殷也进了忠王府。
初见跟在他们身后,眼睛转悠着打量着忠王府,还有这第一次见面的大舅父和二舅父,看样,这忠王府里每个人都是很关心母亲的,哎,可为什么他们明明对母亲这么关心,却竟然十多年不闻不问,连去打听母亲生活得如何都没有。
在上,她已经问过舅父关于忠王府的一些大概,因为齐老爷还在世,所以个舅父也就没有分家,齐老爷有一妻一妾,大舅父二舅父和母亲是正妻生的,舅父是妾生的,外婆已经在母亲很小的时候已经过世了,而舅父的母亲,也在去年仙游,个舅父为了不让外翁年老感到寂寞,于是也没有提出要分家的要求,一直有默契地生活在同一处大宅之中,而几个妯娌之间的相处也算是和睦,并没有大矛盾出现。
“我以为先让个小厮回来说一声,父亲会很开心。”齐殷剑眉轻拧,怕父亲会不喜初见的到来。
“他老人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一定是不开心,我看他其实也很想见初见,就是面拉不下来和我们一样到大门去等着,所以才在书房里,父亲现在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老二齐茸嘿嘿笑着,一双不怒而威的大眼一直看着初见。
初见对他微微一笑,再次无语问天,分明是同父同母的孩,怎么这个二舅父和母亲的外貌差别这么大?母亲长得丰美绝伦,就是大舅父也是温尔雅的帅大叔一个,可这二舅父怎么看都和温俊逸搭不上边,回去一定要问问母亲,二舅父真的不是捡来养的吗?
“胡说八道”齐铮好笑看了齐茸一眼,对这个大老粗似的将军弟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嘿,啊,对了,老,你去玉家探得如何?那玉云生真的如妃说的那样对娈儿吗?”齐茸突然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转头问齐殷。
“到书房再说。”齐殷面色微微沉了下来,看了初见一眼,低声对齐茸道。
他们已经走过了一个院落,穿过了道长长的游廊,经过一个小花园,初见便看到有一座**的小院在不远处。
这就是齐老爷她的外翁的书房吗?门楣上却是没有匾额,她倒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匾额的书房。
书房雕花木门紧闭着,门外站着两名小厮,那两名小厮见到他们过来,对他们行了一礼,眼睛好奇看了初见一眼,然后其中一名道,“几位爷,请稍等一会儿,容小的去禀报一下。”
“去吧”齐铮挥手,让那小厮进去通报。
比较年长的小厮轻声叩门,没多久,便传来一个苍老威仪的声音,“让他们都进来。”
初见心神一凛,突然有些紧张,她跟在个舅父身后走了进去,书房不大,有一股浓郁的墨香,斜阳从西边透过窗棂投射进来,被分成一小束一小束的。
初见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他身材高大,但许是因为年迈的关系,那本来应该挺直的背有些微微的驼了下去,看起来有种落寞沧桑的酸楚。
“父亲”齐铮他们都行了礼,齐老爷微微一震,慢慢回过身来,目光炯亮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落在初见身上。
初见有些紧张,可是还是回视着齐老爷的目光,微微一笑,曲膝行了一礼,“外翁”
齐老爷怔住,瞳孔微微收缩,看着初见的目光更显得深不可测。
齐铮与齐殷相视一眼,心里有些担心齐老爷会发怒,不许初见唤他外翁。
齐老爷轻咳一声,轻轻应了一声,“都坐下吧。”
齐铮他们人都松了一口气,对初见使了个眼色,几人一同坐了下来,初见坐在最下方,她偷偷打量那齐老爷,那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固执的老人家,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他的。
齐老爷看着初见,心里无限感慨,他仿佛看到娈儿年幼时候总在他身边的情景,刚听到老要把初见带回来的时候,他心里感觉千般复杂,当初与娈儿断绝关系,他自己也是伤心无奈,有时候他也会后悔当初的冲动,可是,说出去的话,又如何能收回?
他的固执和坚持,让他不许家里任何人提齐娈二字,也不许任何人去打听关心娈儿的事情,所以娈儿受苦了这么多年,他们一无所知,今日他们父女关系虽未能真正挽回,可他对这个外孙女,心里是无比疼惜的,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老,如何?”齐老爷眼睫微敛,掩去眼底的无奈和酸楚,沉声问着齐殷。
齐殷沉默半响,才慢声道,“确与妃说的一样,玉云生负了娈儿。”
齐老爷抿唇不语,眼底翻涌着谁也看不明白的情绪,齐铮和齐茸拳头一紧,重重在椅背上捶了一拳,低声咒骂了一声玉云生。
“父亲,我看今日之后,玉云生也不会对娈儿怎样,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忌讳一下咱们忠王府的。”齐殷低声对齐老爷说着,他知道父亲心里其实对齐娈受委屈是很介意的,他觉得如果不是这十几年来的冷漠无视,不是当年他没有力阻止,或许娈儿不会有今日。
“老,你明知那玉云生是个混蛋,怎么不把娈儿接回来?”齐茸嘟嚷着。
齐殷斜了他除了打战比较精明细心其他事情从来不经大脑的二哥一眼,“那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吗?”
齐茸摸了摸鼻,没好气地说,“那也好过留在玉家。”
齐老爷瞪了他一眼,才继续问齐殷,“你姐自己怎么说?”
齐殷笑道,“姐姐自己有主意,父亲放心。”
齐老爷看向初见,又看向齐殷,眼底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不管如何,她始终是一个妇道人家,你们人都要上心点。”
老爷果然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女儿!齐铮他们人同时都在心里暗咐。
“知道了,父亲。”他们都低声回答。
齐老爷又道,“老大,老二先带初见回去休息吧,老留下。”
初见微微讶异,看了齐殷一眼,依旧保持沉默。
“父亲,这……初见是先到大房住呢,还是……”齐茸希望初见到他们二房去小住几天,他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个清楚。
齐老爷默默看了初见片刻,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还隐隐含着一些无奈抑郁,“让初见去……莲苑,让秀娘去服侍。”
齐铮与齐茸都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应了下来,看着初见的目光也有些许的变化。
初见对齐老爷行了一礼,“外翁,那初见先下去了。”
“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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