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贰拾元扔他车厢,他下车抓起给了李姐,临走还说,明早早点来,他给我们占个地儿。开上车就要走了,李姐问人家有电话吗?
那人说有,还掏了个名片给李姐。
李姐接名片时,却说:我们有事,让许艳给你打电话。
“她有电话?”那人用惊奇的目光望着我,我望一眼,叫李姐该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姐就说那人对我有意思。
我说胡说。
李姐又说反正那个男人比冯伟强。
我现在不管那个男人比冯伟强还是厉害,我是不会再婚的。
回来按帐本付村民钱,并叮嘱他们明早五点就收货,晚了错过就不收了。
人群中有人开玩笑,说是不是今天尝到大甜头了,许艳都有了老板的气势。
我瞪一眼说,要想卖好价,必须赶早市,忙活去!大伙纷纷散去,进各自的大棚忙活。
还剩两百块,我和李嫂各分秋色。
李婶接过钱,说这比我们一天低头弯腰来钱容易。
分头回家时,还叮嘱我记得给任鹏打电话,了解一下当天的蔬菜批发价格。
我才不求他,晩上从电视上注意天气预报和蔬菜批发价。
第二天,我们到市场,任鹏早到了,是一车辣椒,正忙乎着给商贩过秤呢!
但今天的他,却在外面套了个蓝大褂,不在是胡子拉茬,头发也干净油亮,昨天落满灰尘的运动鞋,今儿擦洗的面儿黑亮,鞋跟煞白,像新的一样。
我刚停好车,他就炫耀,他已卖四秤生意了。
李姐开玩笑,逗任鹏,他卖四秤,我们就卖六秤。
任鹏说:这好呀!有竞争力才有动力。
正说着昨天那小媳妇和小伙又来了。一个要六筐,一个要八筐。问是不是还是老价格?
我说你们是老顾客,尽管今天市场零售价四块五,还是原价。
任鹏趁此打插说:你们遇上的这个大姐实在,以后可多照顾着点。
那小姑娘,小伙点头是是的应着,推着车高兴的走了。
人家还没走远,任鹏就讲,做生意不能面情软,这段日子,外地的大车批发商没来,如果人家来,人家菜便宜,你只能保本批发。
我说我们自己的,还能赔了。
任鹏就笑,各地的气候不同,蔬菜上巿有前后。就说现在咱们的本地黄瓜刚上市,口里人家黄瓜已几茬了,都便宜了。便宜了人家贩一车回来,是不便宜。
李姐不服气,说我们现摘的,他们拉了一两天能新鲜吗?
任鹏说商贩才不管几天,只要品相还好,那家便宜要那家的,而吃菜的人,是越便宜越好。
刚好又来人要黄瓜、辣椒,我们忙着过秤收钱。
忙乎两小时,两家的车内干干净净。
临走时,任鹏问我,明天什么菜,我说还是黄瓜。
任鹏听了笑,说我不会天天买黄瓜吧!
我说再几天,四个大棚的黄瓜就完了,马上就是辣椒、还有西红柿。
任鹏听了没言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和李姐一人分一百五。
李姐接过这钱,高兴的说,她要和我一样三十岁,和我好好大干一场,不仅贩本村的蔬菜,也去贩外村的蔬菜,好好奋斗个一两年,也挣不少钱哩!
我说那是:可惜十一月你家李胜退伍回来,你就准备给娶媳妇抱孙子了。
谁知李姐一听就叨叨上了,说这李胜犟,套了一次士官,他们二老想花点钱再让留三年。人家死活不乐意,说再留三年又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回家。想回来,说好好搞大棚种植,自己开蔬菜批发公司。你说他一个二十三岁的娃,高中一毕业,就去当兵了,农田里的活,他都不懂,还尽吹牛。
我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家真创业,说不定就成功了。
李姐听了摇头进了院门。
可我觉得李胜的这个想法可行。同时打算明天问问任鹏怎么说!
第二天我们装好车准备走时,李姐可能是腰扭了,痛的她皱着眉,腰等躬上了。
我让她回去休息,她却一再问我一个人行不行。我说可以!她还是不放心,叮嘱我给任鹏打个电话,任鹏小伙子不错。
我说我才不求他。
李姐捣我一把,别装正经了,任鹏可是个好男人。
我不理她,开上车走了。
到了市场,任鹏正忙的不意乐乎批发他的西红柿。
我在取车上棚布时,他咋呼,李姐呢?以后要再早一点。我说李姐有事!
商贩一走,他帮我取秤时叨叨,说市场今天批发的黄瓜三块钱一斤,还是外地的。你今天也按这个价。
我争辩这么贵有人要吗?
“随行就市不懂吗?不能说今天黄瓜贵,商贩就不卖了,老百姓餐桌上需要呀!”说完从车座下拽出一塑料袋,掏出一蓝大褂递向我。
我问干啥?
他说穿这个衣服搞不脏,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蓝大褂。
我边穿边问多少钱,我可不白要。
他低头整理他的西红柿,说这也是别人送他的。
我说是别人送的,我也不欠你人情。
他回一句,这女人绝情了,说话都让人气。
我不理他,有商贩要黄瓜。
我忙的时候,只要他闲着,他总要帮忙。我们两互相帮忙,一小时后,一车黄瓜,一车西红柿全部发完。
临走时,他嘀咕:你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故意气他:说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开车走人。
他坏笑着甩一句算你狠。
谁知开车都快出市区了,我被执勤的交警挡住了。交警问我为什么不上牌照,我说我家是农村的,村子里的三轮车都沒上牌照。
大盖帽交警,戴着墨镜,一脸严肃,问我来市里干什么?我就实话实讲了。
这一说坏事了,人家下令,拿来买车的票据,到车管所办理好牌照再来要车。
我一听急了,就告艰难,家里有快六十岁的婆婆,还有十岁的儿子,这车是家里的命根子。
人家不理我,又拦了两辆电动车。
我不依,跟过去求饶,说这车我开走,明天我就办牌照。
“我再说一遍,办了牌照来要车。”大盖帽恶狠狠吼一句。
我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说如果我的票据找不到,我这车就不给了。
“我见你牌照,就给你车!”说完走开了。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人群发呆,看到被拦截下的电动车摩托车、三轮车有七八辆。有的给交警争辩着,有的打电话说着什么?
这可怎么办?我狠不得开三轮车逃。可是,这样干就是逃逸犯法。
无奈,我想到任鹏是市里人,又经常跑运输,一定认识交警,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把遇的事儿一讲,他问我在哪儿,让我等着,他马上到。
等的时候,我再次求大盖帽同志,人家反泼烦了:“看不到吗?这么多车!办照去!”
我被羞的脸红直发烧,转身站到车旁,望着路口,寻任鹏的影子。
半天不见来,我急的打电话问任鹏到了沒。
他说他正在我前方停车。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打嗽叭过去的卡车是任鹏。
他一走近,我就问他有认识的交警吗?
他说有,叮嘱我站着等他,走向了那个大盖帽。
只见任鹏一过去给人家递烟。人家摆手拒绝了,又见他陪着笑脸说叨着什么?但始终看不到那大盖帽脸上有笑容。
一会工夫,任鹏过来了。说他认识的那个大队长出事了,人家不卖帐。说完有给几个认识的朋友打电话,可是人家都拒绝了。
挂了电话,任鹏气的骂,这些王八蛋,在酒桌上大吹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关键时刻一个也不靠谱。
看出任鹏难为情的样,我说算了。
他说拿来票据,他帮我办证。
我只好讲了实话,这车是个二手的。
他说这车如果是别人偷来卖的呢!又问我这车多少钱买的。
我说八百。
一听他一把拉上我就走,边走边嘀咕,这种名牌电动车新的三千多,这车九成新,是不有猫腻。
听任鹏这话,意思这车不要了。
我不依,说八百不能就这样没了。
“如果查出来,你这是销脏,没收东西不说,还要罚款受处分。”任鹏说完去给大盖帽讲了什么就过来搬秤。
我帮他抬秤时问他,秤你拉回去,我明天可不来了,得想办法弄个车。
他问我那儿弄车去?
我说我还有个四轮拖拉机。
他听了哈哈笑,说你看城市的路上还有这车吗?你又想被抓!说完一下抬起车板上闩。
我气的嘀咕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没理我,走过去拉开车门:“走呀!我送你!”
我本想坐大巴回去,一想秤,只好上了车。
车刚启动,他问听不听歌,我没吭气,他还是把车载音乐打开了。
我不言语,他以为我为车的事发愁,就说了许多安慰我的话。还讲了他的事,他当过五年兵,回来就匆匆结婚了,结果女方脾气不好,还喜欢比吃比穿,加上他性子急,两人老吵架,刚好没有孩子,他们就痛快地离婚了。
他讲完,见我不说话,说只少发表点意见吧!
我说我没资格评论别人的生活。
他笑出声,问我什么意思?
我就讲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