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反应过来时,田安娜坐在我的对面,就这么看着我。
“嗯?你在这多久了?”我挠了挠脑袋。
“半天了。”她淡淡地说道,“你怎么了?发生……”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看手机,她咬了咬牙,接了起来。
“干嘛!说了不去了!”
“嗯……有事!急事!走不开……我不需要!我有!我真的有!”
“我没在等他!嗯……对,今天不方便,你怎么这么野蛮?!好好好!我拍照!行!好!”
……
挂了电话,她嘴里小声地骂了几句,扭头看着我,手里把玩着手机,“那个……你介不介意给我拍个照?”
“随便。”
咔嚓,安娜满意地笑了,她搬着椅子往我面前坐了坐,“好了,说说吧,发生了什么?失恋了?赵月是谁?那个肥婆?”
我看着那部手机,脑海里一直都是最后那几句话。
安娜叹了口气,“池以恒,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就是失恋吗?在我看来什么事你都能哈哈大笑着面对的啊,快振作起来!”
我笑了笑,“赵月是我的初恋女友,她……已经死了,你说的那么轻松,你知道心痛的感觉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安娜看着我,眼神里闪烁着什么。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我知道了,我没事了,你走吧,不是有急事吗?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安娜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傻大个,你没事吧?”
“没事。”我躺在床上,对着旺财,我却能说点心里话了,因为它不会告诉别人,“旺财你知道吗,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你就吹牛吧,我看你就蛮喜欢安娜的,你刚才还抱着人家呢。”
安娜?我喜欢吗?说不上,可能只是有好感,就算我以后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在我看来,她也没办法替代赵月。
旺财继续说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没有什么人是无法替代的,再说了,那姑娘不是让你忘记她好好地生活吗,俗话说的好,天下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我忍不住笑了,“哎我说,你是只狗哎,这些鬼道理你从哪里听来的?”
旺财伸了个懒腰说道:“街边、路上、电视上,说实在的意思我只明白个大概,但我感觉用在你身上合适,在我们狗的世界里可就没你们这么复杂,这只母狗不行就换一只喽,自己开心就好,毕竟生命也就这么些年,你伤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何必搞得要死要活呢。”
是啊,这个道理其实旺财都懂,为何我却没办法真正做到呢?我想要做到,但,真的很痛……
天黑了,不知不觉我竟然就这么躺了一天。
咚咚咚……门竟然又被敲响了。
打开门,是安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吃的。
“来!喝!”
她把一扎啤酒放在桌上,“咱今晚燥起来!不醉不归!酒是个好东西,这时候就需要它来麻痹自己!”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好!来!这点哪够!再去买一扎来!不喝完你不许走!”
酒精麻醉下,我和安娜说了很多,但都不记得了。
我们似乎纠缠在了一起,但我肯定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早上醒来时,我们的衣服都完好,而且……我醒来时抱着马桶,而安娜则躺在床上抱着旺财。
旺财竟然也不省人事,嘴里一股酒味,这家伙难道昨晚它也喝了?
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忘掉不少事情,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记或许是最好的解药。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出去买了早饭,回来时安娜也似乎醒了,她坐在床上打着哈欠抓着头发,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毫无一点美女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样?好点了没?”
“我?当然没事了。”我指了指桌子,“你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吧,东西吃完,我走了啊,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就行。”
她哦了一声,往后一倒竟然又睡着了。
我也懒得管她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门。
到了公司,站在楼上看着这座城市,我的心情似乎没那么糟糕了。的确,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我想赵月更希望的是我开心地活着吧。
我寄情于工作,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很充实,白天我都在应付着那些需求安慰的客户,晚上则帮旺财去小区附近转悠寻找那些流浪狗的踪迹,只是没那么顺利,我一连转悠了几天,除了在垃圾堆捡垃圾的一两只流浪狗外,我没见到鳄鱼,真见鬼了,平时总觉得到处是流浪狗,真要找它们的时候却一只也看不见了。
安娜几天没出现了,我也懒得管她,这娘们总是神出鬼没的。
这一个星期倒也有个小插曲,我被一个人缠上了,都说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他或许就是我们这个故事里的胖子吧。
胖子个不高,短发,白白净净的,颇有种二师兄的感觉,但是他的衣着倒是档次不低,我查了一下都是潮牌,价格还都是四位数起。
他说他叫冯兵,是我的粉丝,想成为我的徒弟,想和我一样能够宠物沟通。
他来的那天我还没缓过来,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给打发了,却不想这家伙倒是有毅力,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每天都来,又是送吃又送喝,还帮我在公司门口维持秩序帮忙叫号。
我实在是拗不过他,让他今晚八点到我家来。
我没想着收他做徒弟,只想着出个难题把他打发走。
晚上八点不到,他敲响了我家的门。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刚一进门,他就要朝我跪拜,我赶紧把他拉了起来,“别急别急!你得先接受测验,通过了才能成为我的徒弟。”
“您说!”
我其实还没想好,只得装模作样地在沙发上坐好。
旺财看了我一眼,“你在搞什么鬼?”
灵光一闪,我清了清嗓子,对冯胖子说道:“那个胖子……”
“师傅,能不能别叫我胖子,我不太喜欢别人叫我胖子,我叫冯兵。”
我愣了愣,“哦,好的,冯胖子,我看你还算有点慧根,这样吧,我们小区附近有一只流浪狗,是只土狗,长得蛮大的,嘴角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很好认,如果你能找到它的话,我就考虑让你做我的徒弟。”
冯胖子面露难色,“师傅,那个您都说是流浪狗了,它到处流浪,我到哪去找啊?”
“不会的,它的活动范围就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拿出了手机地图,在地图上指出了田二区的范围,“就在这片区域里,它不会走远的。”
“好!我现在就去!”
没等我说完,那家伙就急匆匆地走了。
“喂!找到它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知道了!”
旺财趴在地上打了个哈欠,“傻大个你倒是蛮会利用人的吗,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下去遛弯的时候我自己去问问别的狗吧,指望你们人类可真有点靠不住。”
“我看你算了吧,你住了都快一个月了,我们小区的狗还不是把你当做外来人口,一个个的都还是叫你外来狗。”
“切。”旺财的语气满是不屑,“只要我打败了鳄鱼,它们都得趴着看我!”
我的手机响了,是安娜,今天我还寻思着这娘们去哪了,她倒找上了门来。
我接通了,吊儿郎当地说道:“喂!大小姐!找我干嘛?”
“后天早上九点,我来找你,你陪我去个地方!”
安娜依旧那样,语气冰冷,不给我半点回绝的机会。
“后天?去哪?大姐,后天我不做生意啊?”
“你穿好点,就这样。”
“喂!喂!我没答……”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什么叫穿好点?难道我平时穿得很差吗?算了,我还真是拿这娘们毫无办法。
第二天冯胖子那家伙果真没再出现,估摸着正在我们那片区域满世界瞎转悠找鳄鱼呢,我往老板椅上一趟,忍不住感叹终于可以清净两天了,不过的确是清净了,就连生意也清净了。
现在的人太健忘了,我在网上的热度没有火过三天就被某明星铺天盖地的出轨新闻给压了下去,一早上我就接待了一个客户,下午索性干脆都没有了。
网上倒是问的人多,但却没几个愿意花钱来的,我心里骂着一个个抠逼,手上却还得不停地打字回复着那些傻蛋愚蠢的问题。
五点,准时下班,我去了趟超市,买了点冷冻的鸡胸肉,旺财那家伙实在是太能吃了,照这样下去我非被它吃穷不可,不过算了,现在它受着伤,等它痊愈后……呵呵,以后就吃吃老子的剩饭剩菜吧!
回家的路上我哼着小曲,忽然一只过路的流浪狗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流浪狗好像是鳄鱼的手下,没错,我很肯定,这身上的斑纹,应该是那天站在鳄鱼左边的那只!
我赶紧跟了上去,那狗走得不快,闲庭信步地进了我所在小区不远的一个小巷里。
那小巷里不是很复杂,四周都是高楼建筑,但我跟着它绕啊绕得竟然还是跟丢了,看来跟踪这种事情还真不太适合我。
可能是下午在办公室水喝多了,突然一阵尿意涌了上来,瞬间来的尿意真是够难受,我几乎感觉自己的膀胱快炸开了。
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随地大小便这种不文明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干的,所以我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死胡同才拉开了裤子拉链。
我面前的这个死胡同墙体已经破损了,上面有几个洞,能看到墙后面的情况,而下面的一个大洞几乎能钻过一个人去,而我刚好尿在了洞上方,滴滴答答的跟瀑布似的。
飞流直下三千尺后我打了个冷颤,好爽。
“嗯?”
我脑袋的地方正好有一个洞,我看见墙的后面是一个不大的空地,应该是几栋建筑之间夹出的空地,四四方方的估摸着也有个三十个平方却只有这个破洞可以进出。
里面杂草丛生,有不少纸箱垃圾,而在其中一个纸箱里,我看见了一只狗,我浑身一个激灵,那不是鳄鱼吗?!
此时此刻,就鳄鱼一只狗躺在那,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家伙的窝原来在这,这地方还真是不好找啊!
我顾不上许多,立刻撒腿往家跑,推开门,旺财有些急切,“我都要饿死了!鸡肉买了没!”
“旺财。”我喘着粗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找到……鳄鱼的窝了!你要去赶紧……它现在……现在就一个人!”
旺财的眼神中闪烁出了光亮,“在哪?!快带我去!”
我带着旺财去了那条小巷,到了死胡同,我小心翼翼地靠在墙边看了看里面,鳄鱼还躺在那呼呼大睡。
我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里面,“这趁别人睡觉……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成王败寇,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解决了它!”
旺财说完胸有成竹地从我刚才尿湿的洞口缓缓地钻了过去。
我站在墙边,通过破洞看着里面的情况。
旺财缓缓地靠近了鳄鱼,忽然间,一下子发力扑了过去。
赢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鳄鱼突然就醒了,身子一闪,速度快得惊人,一下子就闪过了旺财的这一扑。
“哼。”鳄鱼冷笑着,“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话毕,四周的杂草丛里,几只流浪狗缓缓地走了出来,龇牙咧嘴,气势汹汹。
“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脑海里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