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将在3小时后看到正文。有一个江北九省的督军父亲,江南茶叶总坊掌事人的母亲。即使二人感情不和睦,父亲情人无数,依旧未有损他独子的地位。
一次外出的疏忽,他被人拐了去。在那短短数天当中,他经历了人生最大最多的耻辱。饶是如此,拥有狼性家族血统的他依旧不放弃任何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在他尚有余力的时候总是弄出一些大动静,引来周围人的关注且渴望得到别人的救助,然而那些人见了他皆一脸麻木的表情,仿佛在他们眼中自己和那些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难道你们没留意到他身上的名贵布料吗?噢对了……他的衣饰被换了下来,身上沾满了各种异味的酸骚液体。
那些人嘲弄他、□□他,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他有幸回到家,这些行为将一一奉还。他发誓。
没有人愿意救他。
现今的世道,人情冷漠。
直到,他见到了那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
女孩比他年纪稍小,举止间却有种故作老成之感。
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帮助他。
那时的他见过太多伪善的面孔了,眼睛定定盯着她。——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是他对她的观察。
女孩有着太多的顾忌和纠结了。
第一次她没能救他出来,损失了一个好机会。
第二次她还是那么愚蠢,明明可以借助外力却偏偏以身犯险。
第三次……不,没有下一次了。
他伸手推开了她,任由对方暴露在那些人的视野里。自己则转身逃向另一个地方。
女孩张了张嘴巴,没说什么。
少年逃得极快,眼下她苦笑着奔跑至另外的方向,祈求他能够跑得快些,不枉她做了一番好人。
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得到回报。
她被抓到。
肋骨断了两条。
男孩逃脱了,这伙人拐子气恼表示要拿她抵偿。
在这伙人快登上船的时候,毕于封带着戏班的人赶到。两相对峙,最后由戏班给了点钱打发那伙人走,女孩安全回到他的怀抱。
“笨丫头,幸好你懂得叫码头上的苦工去梅园通知我们。”
自那次之后,女孩乖了许多。
不再对陌生人报以多余的同情或怜悯。人人自危的社会,谁比谁处境更安逸呢?
眼下这个少年琥珀色的眼瞳唤醒了厉安心往日的回忆,“你是那个人?”
他不置可否,“自我介绍,我是厉漠北,江北九省督军厉楠之子。”
“真是没想到,你没死透……”少年嘴角泛带恶意:“这下子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何不放过她,女孩是不知道了。
回去之后她陆续收到了许多来自厉漠北派人送过来的礼物。有的外观看上去挺正常的,打开却是臭掉的□□或死去的爬虫类动物,有次甚至收到了几只血淋淋的人指。
督军公子似乎乐衷着和她玩恶心游戏。
每次梅园门口有新的包裹送达时,大院的人皆抱以羡慕嫉妒恨的心态——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厉漠北看得起她。
那是你们压根不知道他的可恶好不好!
女孩气恼扔掉了手里包裹,毕于封见怪不怪捡起来:“这次又是什么?”
撇嘴:“刚挖下来的猪肝,暖的。”真够恶心的了。
他支着下巴沉吟:“或许今晚可以吃猪肝粥?”
女孩一脸惊悚:“你认真的?”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少年提着盒子走出门,嘴里哼着曲子看上去份外愉悦。
猪肝分量足够大,当晚梅园每人都尝到了一碗美味鲜甜的猪肝粥。
之后厉安心每次收到的包裹转手就交给了毕于封,让后者处理。无论血腥还是惊悚,他都有办法以正确打开方式处置。
那日台上表演的事很快揭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个人都难以忘怀当时的场景。男孩含着血水哭咽的画面偶尔出现于她梦中。
毕于封说,那些被送出梅园的孩子得到过最好级别的待遇,就是卖身至碧螺阁。那是城里最有名的男馆。
清倌一般会唱个一两年的小曲,梅园的孩子资质正好。
她曾经哀求毕于封带她去碧螺阁,可到了那里反而没见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菊园学班里竞争愈发激烈,这种关系导致彼此间互不信任。每一次考核淘汰都意味着有人离开。
不同于年少时幼稚的争吵和白眼,现时的恶作剧已经到了吃饭和睡觉都要留意的地步。可能一不小心你的汤里就会被人下了腹泻药或迷晕药。
亦或是往你被窝里藏了条小花蛇之类的恶意。
针对,无处不在。
闹鬼传闻的兰园恢复平静,仿佛那些日子以来忐忑都是错觉似的。
戏班子要出远门进行巡演,正式成员之一的毕于封自然跟着一起去。
女孩很不舍,打从来到异世界后两人从来没分开超过三天。她缠着他聊天,要他讲述两人相遇的情形。吃过梅园厨房初一十五特煮的宵夜汤圆,女孩很快打起了盹,身子一歪——旁侧早有准备的毕于封接住她。
“看来今个儿的药效分量刚好……”他低声自语。
那厢戏班子的同僚在门口喊他:“小毕,大伙儿准备好了,时辰已到,是时候出发。”
“好。”
抱着女孩回房,外侧偏房清一色躺满了学班的成员。此刻都是沉睡的状态。
帮女孩盖好被子,毕于封伫立原地许久,不舍抚摸她的脸颊——顷刻始才离开隔间,步出门关外正好撞见谢师傅,后者表情淡淡:“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少年正色拱手:“那就有劳师傅了。”
“还有,”谢师傅多加一句,“不想让她担心,就平平安安、完整无缺地回来。”
少年背身再一拱手,掀开门帘离开了。
庭院外,地面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若是女孩清醒着,准会认得这是夜里困惑了她许久的怪声。
二更深寒,一支队伍静悄悄出发,与夜色逐渐融为一体。
……
“两人抱紧不放,后来还是打了一顿,晕过去之后硬把人隔开。”说话间挥舞着关公大刀的男人举起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将砧板上西瓜劈开两半,鲜红色的汁液自刀口徐徐流出。
“给。”
西瓜瓣逐个分给在场人吃。
回想起当初,另一人搭话:“就是女娃太吵了,醒来说什么也停不下来,一个劲砸东西,哭个不停啊……”
“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后来呀,那个刘老三赏了女娃几巴掌,差点没把人打傻。”
众人一阵唏嘘。
“其实也挺可怜的,”某个人感叹,“年纪那么小就被拐来当……”另一人忽然拍了一下他肩背,那人突然反应过来虚虚道:“哈哈瞧我大清早说什么胡说呢……”眼神闪烁不定。
他们的身后,领班刘三似笑非笑瞟着院子里闲坐聊天的人。
当刘三撇着肚子一步步走过来时,谁也不敢小觑他。毕竟是靠他,他们才有了活路。
见他们低头状,刘三低嗤一声。
“这人呐,最重要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呐……吃亏在后头。”
成员们面面相觑。
刚巧此时班长由外面进来,见此情形心里清明——刘三肯定明里暗里打压戏班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