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朗诵诗歌不行,说起闲情趣事、古今典故来,竟然是娓娓道来,不蔓不枝。
赵欣悦有时插上两句,周靖轩便不厌其烦地为她答着疑。
那轮碧玉盘般的明月,升到了高空中,静静俯瞰着大地。
屋顶上,一对恋人正相依相偎着,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享受着此刻,专属于他们的安宁和温馨。
直到夜已深,赵欣悦支撑不住地打起瞌睡来,两人这才下了屋檐,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看着还算干净,应该常有人在此歇脚。
虽然刚刚自己躺了半天,可是赵欣悦还是嫌弃地拿下了床单。
转身拿了两件周靖轩的衣服,铺在了上面。
“喂,你……!”周靖轩才开口,就感受到对面不善的目光,连忙改口:
“你可以多拿两件铺上去的。”
赵欣悦眉头舒展开来:这才乖嘛!
她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盖在身上,想了想,又拿了一件给周靖轩盖上。
见周靖轩望过来,赵欣悦只好跟他约法三章。
周靖轩老实地点了点头,转眼却覆上了她的唇。
直到赵欣悦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明天铁定出不了门时,她这才推开了周靖轩。
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周靖轩又愧疚起来。
没想到,赵欣悦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声:“睡吧!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周靖轩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周靖轩就鼓捣起了,那架陈旧的架子车。
他刚弄好,赵欣悦就端来了水,给他洗手,准备吃早餐。
看着这一幕,周靖轩有感而发:“咱们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
赵欣悦点点头:“等咱们以后,也这样归隐山林,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洗衣做饭。”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饭后,周靖轩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老头子,赵欣悦则装扮成了一个年轻男子。
二人拉上架子车,去买了一匹马,这才重新上了路。
一路上,为了避免怀疑,二人轮流赶车。
他们饿了啃几口干粮,困了就在荒郊野外里和衣而卧。
不过周靖轩虽然顽皮,可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所幸这一路上,再也没人找他们的麻烦。
走到临近毒王谷的地方,由于不通马车。
两人就弃了架子车,共乘一匹马,往毒王谷进发。
毒王谷在一座偏僻的山谷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周靖轩和赵欣悦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是中毒之后的第十天。
赵幽映的解毒药还好,倒能抑制毒性,不过第一次能缓和三天,第二次复发,却只能缓和两天了。
而他们因为频频使用内力,身上的毒已经发作三次了。
眼看第四次也是迫在眉睫。
此时,两人在那里转悠了半天,也找不到进谷的路线。
天色却越来越暗了。
周靖轩和赵欣悦只好就近休息。
他打了一只肥苯的雉鸡,赵欣悦则去捡了些枯枝。
两人生了一堆火,在那里烤起了雉鸡。
赵欣悦找了些野生花椒、桂皮之类的调味料,撒在了雉鸡肉上。
不一会儿,雉鸡的香味四溢,让人闻之不禁食指大动。
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虎,悄悄地靠近了他们。
周靖轩正招呼赵欣悦准备开吃,一转身,这才发现它。
忙悄悄拉了拉赵欣悦,提醒她小心,随即抽出剑就迎了上去。
大虎见有人冲过来,咆哮着就扑向来人。
周靖轩冷静地应对着,尽量不让大虎靠近赵欣悦。
谁知,这大虎就像经过训练似的,愣是没让周靖轩伤到它。
而这只大虎的志向,好像只在那只烤得金黄的野鸡上,逮着机会就往那堆火旁扑,一副急切的样子,口水流了一地。
周靖轩见它一副有灵性的样子,怕引来虎群,也不好伤它性命,只是希望它能知难而退。
一人一虎正难解难分的时候,就听一声断喝:“将军!你又调皮了!”
老虎闻言,退到了一边没有再攻击,只是对着来人,发出不善的咆哮声音。
周靖轩回头,就见赵幽映一家人,和赵清湘牵马而来。
“娘?舅舅?”周靖轩刚开口,就见一个身影已经扑了过去。
“娘,舅母,鹤鸣!你们怎么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赵欣悦激动无比,拉着母亲和舅母的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赵幽映望向那只大虎,挥了挥手里的剑:“将军,快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他旧友来了。”
那只大虎用前爪刨了几下土,不甘心地望了望那只,被周靖轩护在旁边的雉鸡,这才慢吞吞地离开了此地。
“舅舅,你认识那只大虎?”赵欣悦吃惊不已。
赵幽映点点头:“它是毒王谷主身边的宠物,叫将军,还算通人性。
我那时见它,它就已经是大虎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暮年了,是以现在应该相应地少了几分凶残。”
“舅舅,你认识毒王谷的谷主?”周靖轩有些激动。
赵幽映嗯了一声,随即沉默起来。
赵欣悦不禁跳将起来:“太好了,有舅舅在,谷主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一定会给我们解药的。”
赵清湘叹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可是欣儿,人家彼时只是看在你外祖父的面子上。
如今你们与逍遥门势同水火,人家又是秦傲天师弟,两人一向情同手足。所以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周靖轩望向赵幽映:“舅舅,我们的毒,你真的解不了吗?”
赵幽映望向毒王谷所在的方向没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清湘看向周靖轩:“轩儿,舅舅此来毒王谷,就是为了你们所中的毒来的。
毒王谷里应该能找到,解你们身上的毒所需要的东西。”
说话间,他们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赵鹤鸣看向那只野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娘,你饿不饿?”
他才说完,赵幽映就给他头上来了一下:“臭小子,你望着哪里在喊娘?”
被父亲一打,赵鹤鸣跳将起来,拉着母亲一叠声嚷起来:“娘,爹又打我!”
他虽喊得大声,面上的惧意,却是装出来的。
苏菲雅宠溺地看着儿子抿了抿嘴,弯弯眉眼拍拍他的手:“鸣儿别怕,有娘在呢!”
“大家都没吃晚饭吧?我再去打几只野物回来。”周靖轩说着就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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