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朝结束没几个时辰,大唐王朝找大陈要一个人的和谈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当然也包括后宫。
因为小环和依依的催促,林青昨晚睡得很早,没过戌时就早早进入了梦乡。这也导致了林青早上醒的很早,意识已经苏醒,想睁开眼睛,头脑里很是迷糊,很难睁开眼皮,就像有一个短暂的隔离期,在睡醒了一小会内,林青会处于一个半醒不醒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林青从魏阳城回来之后出现的。
迷迷糊糊的掀开被褥,眼皮吧吧的睁开,嘴唇无意识的有些微张,一头青丝撒了些在床头,微微蹬了蹬修长的腿,被褥被缓缓掀开,入眼是穿着微薄亵衣的身子,凹凸有致,有一种清淡的诱人,很能勾起男人最初时的欲望。
林青像是有些迷茫一样微眯着眼坐在床沿,一会儿,林青那水汪的眼睛才慢慢睁开,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她已经很熟悉这个动作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是停顿。
“小环,依依”林青抿着声喊着两个丫头。
像往常一样,林青在小环和依依的服侍下穿衣梳妆,林青琢磨过梳妆这件事,就是学不会,最后也懒的学,就交给小环和依依了。
用完早膳,因为养着病不用去慈林宫,又看着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便让小环搬来小板凳,然后又拿来浇水的用具,在静怡殿前的小花圃逗弄起月季起来。
鲜红的月季中偶有掺杂着一点白黄,显得有些俏皮可爱,水滴落在月季的花瓣上,留下薄薄的一层,其他的沿着青色的茎缓缓落到了泥土里,想要滋润更多的月季。
阳光透过静怡殿前的树茎印在林青拿着水具的白嫩双手上,泛着光,像是白玉一样好看。
时间总是这样悄悄的流逝,让人无从提防,烈日慢慢的爬上了天空,气温也随着它慢慢上升。林青也在烈日快要当头之时返回到静怡殿里,略微收拾一下,就又书房啃书去了。
林青知道大唐王朝找大陈要一个人的和谈之事是快正午的时候,林青正在看书,忽然听到了脚步音,以为是小环来叫自己吃午膳,那知来人虽是小环,但说的确实这件事。
听见小环说大唐的使者晋王说归还大陈的所有被占城池,林青好看的眉头有些皱起,事出反常必有妖。随后又听说大唐还愿意和大陈结盟,同修长好,林青的眉头更是皱的明显,心中也是有些弄不明白,大唐王朝这是唱的哪出。
“最后晋王向大陈提出了一个条件”小环立在林青身旁轻声道。
“条件?”林青的眉头微动,缓缓舒展,就说大唐王朝不会有这么好的心。
“大唐王朝向大陈要一个人”小环再次轻声道。
“一个人?”林青的声音里透露着疑惑。
“对,大唐的晋王是这么说的”小环轻声道。
“什么人?”林青看着小环问道。
“这个据说是晋王给皇上递了一个折子,人名应该写折子上,之后就听说皇上大怒,拂袖而去”小环看林青盯着自己,就连忙说道。
“大怒··”林青听小环说完,低些头声音呢喃道,之后陷入了沉思,像是在想大唐王朝要的是何人。
小环见林青陷入了沉思,缓缓退了下去,没有去打扰林青。
初夏的天一向有些反复无常,早上还艳阳高照,中午却已经乌云压城,一副要湮灭整个大地的样子。
午后十分,天空终是抵不过乌云的压力,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硕大的雨滴划过原本燥热的空气,给空气带来了一股潮湿,葱绿的万物尽情的享受这雨滴的敲打,它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经历雨水的洗礼了,啪啪的雨滴溅落声成了世间唯一的声音。
林青用完依依送进书房的午膳,看着依依收拾残羹的身影,心里在默默思虑着,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听着窗外的雨水的哗啦声,用手磨砂着有些破旧的书籍,继续沉思着。
养心阁,陈轩远自从下完早朝便回到了养心阁,然后一直坐在殿上的案几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就连午膳也没有用,不管王德问多少遍该用午膳了,他都是一言不发,像是成为了一尊雕像一般。
老太监王德收拾好昭阳殿一直待在养心阁,低着头垂身站在陈轩远身后,小心翼翼的。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湿气透过打开的殿门缓缓向屋内渗透着,让人在燥热的夏里有些舒适,但湿气入骨,埋下了病症。
“王德”陈轩远阴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像是地狱里的一把刀,直透人心。
“老奴在”老太监王德颤颤巍巍的跑到陈轩远身前躬身道。
“你去查查静妃最近在干什么,都见了什么人”陈轩远阴沉着脸沉声道。
“诺”老太监王德利索的应道,立马就躬身往养心阁外走,像是逃离一般。
陈轩远看着王德离去的声音眼神微缩,不知道想些什么。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两个时辰雨就变小了,只剩些许还飘摇在这居无定所的人间,雨后的空气显得很是潮湿,给人一种清新的诗意,夜幕就是在这种湿气中缓缓到来。
静怡殿早早便掌起了灯,细雨中,烛光飘摇,书房里,林青纤细的身影印在窗纸上,很寂静。
养心阁,陈轩远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案几后,眼神有些微眯,给人一种不太好受的感觉。
“踏踏··”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老太监王德出现在养心阁。
“皇上,老奴已经查明静妃最近的去向”王德弓着身站在陈轩远下面,低声道。
“说!”陈轩远睁开微眯的眼,盯着王德,声音有些沙哑道。
“静妃娘娘最近都在静怡殿养病,很少出去,只有昨天早上出了静怡殿散步,据禁军张副统领说,在昨天,他陪同晋王赏景之时在静园与静妃娘娘相遇,然后娘娘便先行回去了”王德低着头快速说道。
好一会,王德没有听见皇帝有什么动静,微微抬起眼,入眼是陈轩远冷若冰霜的面孔,如同黑白无常一样,令人通体发寒,慌忙又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滚!”陈轩远沙哑着嗓子挤出了一个字。
王德匆忙转身离开,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能摔倒。
夜越来越深,静怡殿早已经熄了烛火,与夜色融为一体,在养心阁内,烛火依然摇晃着,像是一个不知疲劳跳舞的小姑娘,但在烛光下却印照着一张阴沉的脸,看去令人遍体生寒,不似烛火一般给人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