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中门夺命刃,一代枪王险化尘。
金丝缠腕很难解,但并不是无解,肖阳采用的是最粗暴有效的一种方式,比力气!
靠着一个大力抽手,他竟然挣脱了出来,一个侧翻捡起地上的长刀,反手就是一刀。
张三鬼使神差地一抬脚,跌落的大枪原来一直卷在小腿与脚尖之间,枪根翘起被左手抓住向上一架,正好是一个漂亮的歇步格挡。
肖阳斜斜地削过去,如果张三不撒手,手指就要被削掉,可如果他撒手,那暗藏的撩阴腿下可攻人上可踢枪,连招不断。
张三偏不撒手,握住枪根向后一引,退出两米远后抬脚踢在枪肋上,大枪弹起来,枪尖如同毒龙出洞,直扎向慢了半拍的肖阳。
吃过亏的肖阳只得收刀回档,纵步退出3米开外。
重新拉开距离的两个人各自防御喘息着,这短短几分钟的搏斗,耗费的不止是气力,还有精力,他们都需要调息一下。
局面对肖阳很不利,对方能攻能守,赢面已经占了九成。连南特也都紧张地站起身来,对这一战再无信心。
窦老太太已经开口:“刚刚一战极为精彩,算二位打个平手怎么样?”
张三闻言不说话,嘴角却露出玩味的微笑,明眼人都知道,再打下去是他赢,但是他毕竟是本地主人,打平算是给对方一个面子。
然而肖大爷偏不信邪,刚才一战双方都交了底细,但他还有一个底牌没有漏出来。
所以他刀势一变,由守转攻:“咱们的赌注里,没有打平这一说!”
张三闻言,看了人群中的阚舒心一眼,回过头对肖阳道:“也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总这么惦记着我的女人,我也不安心!”
“放屁,是老子的女人!”肖阳吐了口吐沫,纠正他的话。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阚舒心:“敢情这惊天动地的一架是为了这个女人啊!”
女人脸红了,拔出匕首左指一下右指一下:“你们俩滚,爱打打去,别把我扯上!”
众人哄笑道:“打啊,接着打啊!”
“三哥不能输,别让外人抢了咱最俊的女人啊!”
“就是,敢惦记咱们村花,揍他!”
紧张的气氛突然因为这一插曲变得热闹轻松起来。
肖大爷站在广场中间,把刀扛在肩头,一只手放到耳边,做出:“你们再大声点,我特么听不见”的挑衅。
张三气坏了,明明要输了的人,还这么肆无忌惮,这也忒不要脸了。
他挽了个枪花:“你说的,输了任由我处置!我现在就告诉你,如果你输了,就给我来一个反冲锋,去山脚下的变种人那里杀个七进七出!”
肖阳认真起来:“行啊,但是如果你输了,记得以后见我要绕着走!”
“这俩人鬼迷心窍了吧?真没劲!”阚舒心在众人的起哄中收起匕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离场,如同按下了启动键,让场内的两个人更猛烈地斗了起来。
张三把大枪直接高高扬起,由上而下迅猛砸落。肖阳后退一步避开,却发现那枪尖落地弹起,如影随形地扎过来。
这一招有个名头,叫“大劈大封”,前手如提壶,后手如摇橹,气定神闲步步紧逼,乃战阵杀敌的实用招数。
说白了就是利用大枪的重量和弹性,不断敲着地板追击,对方稍有不慎就被伤到腿脚。被这招追杀的人很狼狈,最适合此情此景。
好在肖大爷一身本事全在腿上,几个不退反进的诡异步法避开了如骨附蛆的枪尖,乒乒乓乓对攻起来。
经过前面一轮的交锋之后,两人都打出了火气,动作愈发迅猛起来,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尤其是肖阳,动作越来越快,肉眼都跟不上,张三肉眼跟不上,全靠听劲引导身体自然反应做出格挡。
只是在猛烈的刀光之中,肖阳始终用右脚蹚出去,踩在张三两腿中间的位置。尽管张三竭力撤步调整,却始终被他占住中门。
这一步有个说法脚抢敌中位,后脚要蹬出劲力把前脚催出去。这实际上是“暗腿”,实施攻防的基础。
有一句含金量非常高的拳谚,叫做:“脚打踩意不落空,消息全凭后腿蹬,脚踏中门夺地位,就是神仙也难防。”
通过“踩”、“蹬”、“夺”三个字,阐示了这种神手也难防的绝技——暗腿。
“踩”是讲脚落地时要实,“如踩毒虫”;“蹬”是讲后腿的暗劲,是身体“起无形,落无踪”的主要动力;“夺”是讲“起是去,落是打”一霎那间“意要胜人,身要攻人,步要过人”的要求和效果。
此时此刻,肖阳正是一步抢到中门,刀刀逼人,打得张三只有招架之力。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以一个懒驴打滚,拖着枪腿到围观人群那边。
肖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垫步追上去,凌空一刀挥向张三的脖子。
人群里爆发出“哎呀”的惊叹声,窦春花老太太连忙喊:“停手”!
谁都看得出,肖阳这一刀砍下去,张三脑袋一定要搬家。
可是肖阳的刀并没有停,而是齐刷刷地擦着张三的头皮掠过,带走一蓬碎发。
不过落地的肖阳却扑倒在地上,肋下渗出大片鲜血。
大家这才发现,狼狈的张三回身换步,正是一合一扎,重创了身体悬空无处借力的肖阳。
他这一招叫做“回风拨水”,俗名:“回马枪”,是真真正正的枪术名招。
本来要刺穿肖阳胸膛的,因为窦老太太临时叫停,又发现肖阳的刀改变了路线,他也想挪三分,可惜大枪惯性太大,竭尽全力也只能偏了两分,最终仍然划伤了对手的肋部。
肖阳用手压住伤口,赖在地上不起来:“你说,谁赢了?”
张三恼羞成怒地抚摸着裸露的头皮,恶狠狠地撂下一句:“狗日的,算你赢了!”
转身提着那杆大枪大踏步走了,大枪的枪尖伤还挑着一把锃亮的AKM突击步枪。
“站着的没赢,躺下的也不算输。这一次对决,你胜在更机灵一点儿。”窦春花拄着拐杖走过来,伸手要扶他起来。
没想到肖阳却只是坐了起来,用没有捂伤口的手捋着头发道:“老太太没看出来吗?看咱这一身精壮的肌肉线条,再看看那小子一身农民布衫,单纯形象上咱就先赢一局啦。”
老太太看他还赖在地上不起来,微微一笑:“行啦,我老婆子不和你一般见识,还是那句话,别再给我惹事!你,还不赶紧扶你师傅去裹伤?”最后一句是冲着南特说的。
南特呆头呆脑地走过来:“麻烦,哪位能给点绷带?”
肖阳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傻小子,别吆喝了,快去舒心家要啊!”
说完这句话,肖大爷两眼一闭昏了过去,一身的重量全压在南特身上。
南特急了,骂骂咧咧道:“我靠,你这么重……不会走到门口再昏?”
“那好吧,快走……”肖阳立刻醒转,拉着南特紧走了几步,来到张传六家门口的时候,又假模假样地昏了过去。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哄笑着看着这俩活宝,起哄地催促阚舒心开门救人。
结果是张传六开门跑出来,丢了条白布就跑了,关门时还转身做了个鬼脸,一只手扒开眼皮,吐出舌头:“略略略……”
南特一松手,肖阳一个踉跄轻巧地坐在地上,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挺直了身板,肩背的肌肉鼓鼓囊囊,嘴里却“哎吆哎吆”地叫唤着。
南特展开那条白布,笑呵呵地说:“行啦,你叫破喉咙人家也不会来给你裹伤的,还是我帮你缠两道吧!”
“没意思!散了散了!”肖阳看着十几个吃瓜群众还在围观,也不再装样子,挥挥手打发他们走开。
南特也抬头看看天空:“都日上三竿啦,你们没事做吗?”
人们看看女人打定主意不开门,没有什么八卦可看,于是陆续散去。
可在几百千米的高空,侦察卫星却盯着粮店崮这小小的山头,牢牢锁定了南特二人。
“去通知石清,找到那小子下落了,该接他回家啦!”米勒喝了一口陈年红酒,启动了他酝酿已久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