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政,如果有下一辈子,我再也不愿见到你。”
这是她在世上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个可怕的魔咒,后来的年年岁岁,他果真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霍政这一生其实过得都挺顺风顺水的。出身豪门,衣食无忧,模样俊秀,为人出色。他想要的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爱情于他不过只是锦上添花。
遇上徐向云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和石妍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笃厚,他也曾以为他们可以过得很幸福。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石妍陪他度过了一整个青春。二十岁生日那一年他们酒后迷醉,说不上是谁主动的,总之事情水到渠成的就这么发生了。
霍政也没当回事,反正他总是要娶她的,早晚而已。可是好景不长,石家破产了,石妍从高处跌落谷底,随之而来是他的母亲明里暗里都想要退婚的意思。
“我本来也就不大喜欢石妍,柔柔弱弱的,什么都帮不了你。”霍夫人是那种典型的豪门夫人,利益为上,“阿政,不是妈妈市侩,只是石妍她真的不适合你。”
他单手插着口袋,无论如何他对石妍总是有责任的,“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正式的婚约,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石家现在已经散了,我不能辜负他。”
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恩情可以抵消爱情,也是真的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爱不爱的显得太矫情了。
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可怕,他是个商人,这种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的东西,他好像并不需要。
尽管霍夫人不赞成,但是石妍还是住进了霍家。虽然没有对外宣布,但是所有人都默认了石妍未来少夫人的地位。
石妍很懂事,从来不会给他惹麻烦。他忙的时候她就和霍丹腻在一起,两个女孩感情倒也格外的深厚。
一切都在那一个午后发生了变化。骄傲如霍政,终于遇上了那个可以要了他性命的女人。
那是一个商业性质的聚会,霍政原本是要带着石妍赴宴的,只是那一天石妍身体不舒服,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去。
酒过三巡他微微有了些醉意,只觉得这大厅里实在憋闷,于是他松了松领结找了借口去了后花园。他记得清楚,当时是春天,百花齐放,花园里还能看到蝴蝶飞舞。
徐向云就那样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身穿洁白长裙的女孩子蹲在玫瑰丛里,边上搁着一只篮子,黑发柔软的披在脑后,修长的手指握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花枝剪下来。
午后阳光刺眼,她脆生生的在那里,让他看的目不转睛。他想起来小时候听的童话故事,王子在森林里迷了路,焦急之际看见了绝色倾城的精灵。
一眼万年,大抵就是如此。
徐向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霍政看清那张脸,眉眼如画,眼瞳清澈,仿佛用尽一切赞美之词都还不够。他想他一定是醉了,所以才会发疯一样的为她沉醉。
“你是谁?”他走过去,不小心踢翻了她脚边的篮子,带出了许多的玫瑰花。
徐向云闻到浅浅的酒气,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踢翻心情不是很好。她抿着唇不说话。霍政抓抓头,歉意的很,“抱歉。”
她低头想了想,“没关系。”然后把篮子收拾好抱起来,朝她他匆匆点头后就迅速离开了。
他惆怅的很,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住她。后来回到宴会上,有人在弹琴,他随意一瞥,从此情根深种,再不能醒悟。
徐向云端坐在钢琴边,十指修长,她弹琴的姿势特别好看,曲子从她指尖倾泻出来,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跳动。
他捂着心口,问边上的人,“那是谁?”
“那是徐家的小姐。”边上的男子同样看的如痴如醉,“一见向云误终身,只有徐家的女儿才称得上是大家闺秀。”
霍政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徐家是凌云市有名的书香门第,她本人更是上流社会人人赞叹的美人。举止优雅,气质出尘,每个人都想娶她。
往后的年年岁岁里,这个名字成了他心里的一道伤。不能忘,忘不得,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石妍不是傻子,当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恐慌蔓延至整个心头,可她不敢开口问出那句话。
想娶徐向云的人比比皆是,从前因为年岁还小所以徐家一直推脱。但是今年却松了口,一时之间各大豪门的贵夫人都有心结这一门亲事。霍夫人也不例外,她虽然不喜欢徐向云的清高,但是如果能跟徐家联姻,霍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于是她旁敲侧击,不断地给儿子洗脑。霍政并非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他也曾动摇过。他已经有了石妍,做人不能那么贪心,也不能那么无耻。<igsrc=&039;/iage/29458/970407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