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穿透黑暗,在空气中留下暗红的光点,巨大的身躯被阴影笼罩,只能从那丑陋的轮廓和八条弯曲的节肢,看得出它的物种——蜘蛛。w?w?w?. 8?1?z?w?.
“……”
德里克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条弯长的黑色节肢从岩石后缓缓伸出,坑坑洼洼的坚硬外壳带着金属般的光泽,表面长着一丛丛粗硬的黑毛,长度过了九英尺。
蛛网铺垫在地面上,使得它能悄无声息的迅爬行,很快就露出了与****相连的丑陋头部,钳状的前足不断在空中快摩擦,显然是感到了大餐的味道。
“……”
老汉克捏紧手中的匕,一点一点的靠近便宜儿子,看到巨型蜘蛛前足一动,他立刻挥出一道剑风,同时闪身向前,在蛛丝铺成的地面上飞快奔驰。
铛——!
巨型蜘蛛头部顿时迸溅出一团火星,马上伸展开长长的节足,在充满弹性的地面上迅移动身体,就像一架压路机般朝着老盗墓贼碾了过去。
侥幸逃过一劫后,德里克连滚带爬的跑到洞穴内壁边,将身体贴在墙上,然后四下寻找趁手的武器。
老汉克此时的身手非常灵活,见蜘蛛猛冲过来,忽的一个俯身前冲,从蛛足之间的空隙逃出生天。
轰——!
巨型蜘蛛顿时停下了前冲,八条节肢在地面上一点,笨重的身体居然弹至洞穴上方,并在陡峭的岩石上迅弹跳,灵活的不可思议。
“快走!”
老盗墓贼跑到便宜儿子的身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准备冲出洞穴,这时后方的巨型蜘蛛腹部抬起,一束银丝从纺绩器里飞出,射向了德里克的后背。
年轻人觉得后背被闷击了一下,接着一股强大的拉力从身后传来。将他的整个身体凌空拽起,飞向了远处的巨型蜘蛛。
怪物用两对前肢抓住猎物,一边吐出蛛丝,一边快捷无伦地转动着。直到德里克被蛛丝完全裹住,就像一只银亮的蚕茧。
“儿子!该死!”
老汉克连忙停住步伐,双手握住匕对准了巨型蜘蛛,僵持片刻后,怪物举起犹如带齿镰刀的前足。撕裂气流猛扑过来。
卡嗒——!
老盗墓贼奋力架住它的前足,双腿死撑的不断奔跑,但是身体却被对方推着不断后滑。
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他都落在了下风,蜘蛛钳状的节肢慢慢逼近,老汉克力竭之下立足不稳,踉踉跄跄一连滑退了几十码,脚下一双牛皮山地靴已经摩擦的冒了烟。
巨型蜘蛛悬在半空的腹部向上抬起,微端丑陋处一阵蠕动,从里面伸出一条黑亮的针状物。然后越来越长,忽然飞梭而起,如同长鞭一样扫向眼前的猎物。
呲——!
全身都在抗衡蜘蛛推力的老汉克根本无力闪躲,只能眼真真的看着一根针状物刺在自己肩头,针扎处顿时又痛又痒,很快就变得毫无知觉。
“啊啊啊!”
老盗墓贼惨叫的一声,终于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整个身体被巨型蜘蛛高高抛起,重重砸在石壁上。
不等猎物落地,一条银亮的蛛丝就包裹住了他。裹成厚厚的茧状,然后悬挂在了洞穴最内部的一张蛛网上。
……
圆形的石壁……恐怖的高台……诡异的仪式……
老汉克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云端,无数条交织的粗大管道随着自己向前无限延伸,一团团流动的画面不时从他面前一闪而逝。
不知为何。看着那些飞流逝的画面,老盗墓贼下意识就有种熟悉的感觉,明明从未见过,却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汉克悠悠醒转,他睁开眼。顿时一阵眩晕。现自己悬在网上,脚下是十几码高的空间,那种随时都会掉落的感觉,足以令任何一个勇敢的人颤抖。
洞穴深处的光线很弱,但是老盗墓贼却能看清一切,地面上竖着一块尖石,断裂的石纹清晰可辨。周围散落着各种动物的骸骨,从小型的鸡鸭狗、到大型的马、牛、鹿,乃至于人全都平等的摊在地面上。
“德里克,你在吗?”
老汉克轻声呼唤自己的便宜儿子,虽说这个儿子又蠢又笨又胆小,但是怎么说也是儿子,而且比较孝顺,并且在关键时候也没有抛弃他。
“我在……我想我们死定了。”身旁传来了年轻人沮丧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德里克耷拉着脑袋,就被吊在自己旁边,除了神情惨淡以外,看上去倒是没受伤。
“它似乎暂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老盗墓贼见自己和便宜儿子都还活着,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觉得它是把我们当成储备粮了,这会儿不饿所以不吃,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一定了。”年轻人被吊了半天,也无事可做的瞎琢磨半天,总算把自己为什么还么死的原因想通了。
“活着就有机会,我告诉你,我当年盗墓那会儿,比现在更倒霉的时候多了,最后还不是翻了盘。所以啊,做人要积极向上,哪怕是干违法的勾当,也要有阳光的心态……哎呦!”
老汉克絮絮叨叨的说着,准备灌输他一点人生的经验,忽的胸腔一阵绞痛,包裹在蛛丝内的身体一阵痉挛,便痛的把话咽了下去。
“你没事吧!”
德里克虽然看不见,却能听从声音中听出便宜老爹此时的痛苦。
“我好像中毒了。”
老盗墓贼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被蜘蛛用毒针扎了一下,蛛网包裹中的身体没有一点感觉,明显是毒素蔓延到全身的征兆。
说起来自己也真倒霉,拉帮结派拉上两个不靠谱的同伙,盗墓碰上恶灵,避难遇到怪物,认个便宜儿子还坑爹,没头没脑的送进了黑面蜘蛛林。
这会儿又是被寄生,又是中剧毒。死到临头了,刚认的便宜儿子也要陪自己一起去。
等于自己翘腿和白人送黑人的戏码同时登场,苦了大半辈子,从死人棺木里刨食吃。赚的钱却没花完。要死了连个继承人也没有,看蜘蛛吃食那个德行,估计也不会留全尸……
惨啊!
想着想着,老汉克悲从心来,很想蘸着眼泪在地上写七个惨。身体又没知觉,顿时觉得自己更惨了。
“啊啊啊啊我好惨啊!”老盗墓贼涕泪交加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德里克见他哭的伤心,顿时鼻子一酸,感同深受,自己怎么这么惨啊,第一次豁出去干坏事,却搭上一条命。
“我也好惨啊!”年轻人跟着大哭了起来。
被裹成蚕茧挂在蛛网上一老一少情难自禁,像是唱高音一般此起彼伏的伤心大哭,弄的蜘蛛网都跟着荡漾了起来。
蜷在地面上的巨型蜘蛛也不理他们,不就是死到临头哭嚎么。它也见的多了,懒得理。
哭着哭着,老汉克忽然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喉咙痒的难受,张口哇的一吐,一团褐色的粘稠物被他直接吐了出来。
“嗯?”
老盗墓贼将这团粘稠物吐出去之后,顿时觉得胸口轻松了许多,不仅仅是胸口精神了不少,连带着全身麻痹感都在渐渐消失。
“爸,你怎么哭着哭着就吐了?”年轻人泪眼婆娑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倒是感觉舒服了许多。”
老汉克探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呕吐物。顿时一阵头皮麻,那团粘稠物竟是一条条互相虬结蠕动的寄生虫。
“有时候哭一哭,确实能缓解压力。”不知内情的德里克还傻乎乎附和了一句。
“我觉得我有救了。”
老汉克尝试活动着恢复知觉的四肢,感觉说不出的精神旺盛。
此刻盗墓贼的体内。蜘蛛毒杀猎物的毒素正顺着血液淌便全身,那些改变他身体结构的寄生虫一边疯狂强化宿主机能,一边奋力抗衡。到最后,甚至牺牲同类主动吸收毒素,却依然痉挛着不断失去活力。
无奈之下,寄生虫只能顺从求生本能。争先恐后涌向的喉咙,接着,又一次被身体的主人排出体外。
“咳咳咳……”
这一吐,老盗墓贼感觉精神和体力又旺盛了几分,舒展了一下四肢,竟渐渐将蛛丝茧撑大了一倍。
“你怎么又吐了?”德里克这次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该不会是自己便宜老爹剧毒作,要死了吧。
“越吐代表我的状态越好,不骗你。”
老汉克给了对方一个直观的答案,接着胸口一阵麻痒,好像要千万条蚂蚁正在撕咬,这种感觉迅蔓延到喉头,张口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狂吐。
大团大团的寄生虫,如同煮烂的面条一般从他嘴巴里倾泻而出,大团大团洒在下方的地面上,痉挛弹跳了几下,渐渐的就不动了。
这一次,老盗墓贼将体内所有的寄生虫,以及大部分毒素都排出了体外。
并且拜寄生虫垂死挣扎的改造所赐,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远常人,不仅从活力上恢复至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强度上达到三阶战士水准,还掺杂一点蜘蛛毒素的良性后遗症。
这种幅度的强化,是之前那个怪物杰弗里远远不能比拟的,可以说是寄生虫们牺牲自己成全宿主的巅峰之作。
“喂喂喂,你没事吧?”
年轻人这回是真的慌了,虽然之前认爹只是无奈之举,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希望这个对自己多有照顾的便宜老爸死在这里。
“我没事!”
老盗墓贼的声音中气十足,全身肌肉膨胀起来,骨骼出剧烈的声响,充满爆炸力的嘶吼道:
“我感觉我现在充满了力量!”
伴随音波的震荡,束缚着他身体的蛛丝如同败革般寸寸断裂,“啪”的一下粉碎爆开,雪絮般的蛛丝顿时飘荡在了空气中。
伏在地面上的巨型蜘蛛顿时抬起头,节足挪动着,慢慢向后退去。它退到洞穴底层,两条前足不断在空中挥舞交击,显然也感到了某种的威胁。
巨型黑面蜘蛛这会儿也很困惑,刚刚那个嚎啕大哭,奄奄一息的猎物怎么突然变得厉害了,而且身上隐隐还有同类的气息。
恢复自由的老汉克轻松落地,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四肢大张的伏在地面,慢慢靠近了远处的怪物。
他隐隐有种感觉,现在的自己要比对方强,而巨型蜘蛛刚刚的表现似乎也论证了这一点。
对峙了一会儿,老盗墓贼顺从自己的本能,举起双手猛冲了过去,伴随着他双腿的沉重踩踏,地面蛛网断裂般吱吱作响。
巨型蜘蛛退无可退,只能挥动前肢拼死一搏。
啪——!
老汉克一把抓住巨型蜘蛛的前肢,双臂不断增加力道,把那只坚逾钢铁的钳肢硬生生折成两段。
受伤的怪物射出一条银白的蛛丝,后肢勾住粗糙的岩石,在垂直的岩壁上凌空爬行,迅褪去。
老盗墓贼本能一般的抬起右手,对准洞穴顶端,“嗤”的一声,一条白色丝线从他手腕处飞射而出,黏住了巨型蜘蛛的后背。
“给我下来!”
老汉克抓住自己射出的蛛丝,身体朝下方重重一蹲,巨型蜘蛛四对节肢顿时在洞顶留下在一串白的痕迹,接着颓然一松,被硬生生的拽向地面。
轰——
巨型蜘蛛流星般砸向地面,在弹跳了一下正准备继续挣扎,一道道银亮的蛛丝从远处射来,把它的八条长足一一缠住,并顺势将其裹成了大号的蚕茧。
“哈哈哈,让你也尝一尝被裹起来的滋味。”
老盗墓贼嚣张的哈哈大笑着,绕着巨型蜘蛛的身体慢慢转圈,欣赏着对方现在的惨状。
“谁能告诉我生了什么?爸,你在哪儿?”
德里克一脸懵逼的胡乱张望,他虽然看不见事物,却能听到刚刚激烈的打斗声,貌似自己便宜老爹好像是打赢了的样子。
“我就在你下边,那只大蜘蛛已经被我收拾了。”老汉克说话的同时,找到自己先前掉落的匕,站直身体,对准悬着便宜儿子的蛛丝用力一掷。
嗖——!
雪亮的冷光切断了半根蛛丝,年轻人只来及惨嚎一声,便顺着拉长的蛛丝坠向地面,落地时蛛丝才“啪嗒”断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