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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郡王妃见承历果然微微红着脸坐回到了桌子上,才对黛玉笑道:“玉儿陪我到里边儿说会儿话吧。”
黛玉明白,武郡王妃定是有话要询问或者是交代自己,却又有些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承历。承历仿佛感觉到了黛玉的目光,遂从碗里抬起头来看向黛玉。黛玉见他嘴角上还沾着粒米饭,不由走过去,伸手给他擦了擦嘴,笑道:“自己可以吗?”
承历在黛玉给他擦嘴时,就已经羞红了脸,此时黛玉一问,也不看黛玉了,使劲儿的点了点头,便又将脑袋埋了下去。
黛玉见此也不再多说,走回武郡王妃身边儿,挽着她的胳膊朝后面走去。武郡王妃却是笑着上上下下的,好生打量了黛玉一番,看得黛玉很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笑着摇头,跟着黛玉走去。
来到黛玉的绣楼,武郡王妃拉了黛玉挨着自己,坐在了左边儿临窗的罗汉床上。罗汉床上铺着套了嫩绿素锦绣春兰的荷叶边儿套子的软垫,看上去很是雅致,尤其是与炕桌上哪张被黛玉称为“桌布”的春兰绣帕,极为相配。
武郡王妃在黛玉入住后,还是第一次过来,此时见黛玉将小小的隔间儿,布置的极为精巧,便是方才在外面武郡王妃也瞧见,黛玉换了好些东西,不大,也算不得名贵,却显得极为雅致。不由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是素来听婉瑜说,黛玉的屋子怎么怎么别致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便是那炕桌上琉璃茶具配着琉璃花瓶,都谈不上多贵重,但黛玉却别出心裁的在那花瓶里,用水养着一株小藤,那藤叶随着花瓶,垂在小炕桌上,绿得煞是可爱。
武郡王妃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黛玉噗嗤一笑道:“说出来,母妃该笑话玉儿没见识了,玉儿才不说呢!”武郡王妃一听这话儿,反而更是来了兴致,忙问道:“此话怎讲?”说完也学着黛玉那样,歪着头看着黛玉。
黛玉想了想向武郡王妃要求道:“母妃知道了,可不许笑话玉儿,否则玉儿是不说的哦。”武郡王妃见此挑了挑眉,算是答应了。
黛玉见此笑道:“母妃也是来的巧了,若是昨儿,或是今早过来,这瓶里还插着蔷薇呢。”说到这儿黛玉略显神秘地道:“要说这东西,在城外是常见的,山里边儿到处都有的青藤,玉儿管它叫常青藤,一年四季都绿着呢。”
武郡王妃一听是山里的,不由有些惊讶地问道:“那玉儿何处得来的?”黛玉见武郡王妃如此惊讶,知道定是误会了,遂笑道:“山里到处都是,咱们王府里也是有的,不过平日里花匠都会将它们除掉,这东西吸营养,别的花儿就长不好了。”
说到这儿,黛玉笑道:“玉儿这株还是承历之前在花圃中发现的,拿在手中不知是何物,我一见觉得甚是喜欢,遂要了过来,养在这瓶里。”说着黛玉还伸手拨弄了两下那长青藤的叶子。
武郡王妃听黛玉提起承历,方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遂叹了口气颇为严肃地问道:“说起来玉儿是怎么遇上承历的?又是怎么确定他就是五皇子的?”
黛玉想了想,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才说道:“之前母妃让我们去偏殿歇会儿,玉儿便想着顺道回来换身衣裳。”说到这儿,黛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笑道:“玉儿之前瞧见有位姑娘和玉儿穿的颜色较为相近,撞了色总是不好。”
武郡王妃听她如此说,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没得穿衣裳还得让人家先挑色的!记住了,你可是县主,咱们武郡王府的县主!除了公主郡主,再没有比你尊贵的,便是要换衣裳也该是人家换,哪有你换的道理?”
黛玉却是拉了武郡王妃的胳膊,微微笑道:“多大的事儿啊,何必计较?又是在咱们王府,玉儿换岂不比人家换来的便宜?”
武郡王妃听黛玉如此说,却很是严肃地说道:“这不是事儿大事儿小,或者便不便宜的问题!这是身份的问题,明白吗?”说到这儿武郡王妃很是叹息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不注重身份!这可不行,往后是要吃大亏的!”
黛玉见武郡王妃很是严肃,遂也不与她争辩,继续解释道:“玉儿知道母妃疼我。玉儿回来时路过荷塘,在那游廊附近捡到了一块玉佩,正面一个历字,背面可这祥云四爪龙纹。”武郡王妃听到这儿,微微挑了挑眉。
黛玉赶紧继续说道:“玉儿心知这东西要紧,也不敢声张,便沿路找过去,见承历当时正在不远处的花丛中转来转去,好似在寻着什么,结果一问正是寻找那块玉佩呢。玉儿尚未问他,他便躬身自报名讳,又问玉儿可曾见到。这不又系在腰间了呢。”
黛玉如此说来,武郡王妃基本已经确认就是承历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五皇子怎么会独自在自己府上。
但武郡王妃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将五皇子安全无虞的送回到宫里去,而如今自己却又要去城门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黛玉见此忙问道:“玉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武郡王妃叹息道:“玉儿没错,只是母妃在想该如何将他送回宫里。”
武郡王妃想着要不带着承历在身边儿一块去城门口,顺便就将他交给皇帝?想了想又觉得甚是不妥,而留他在府里也不是个事儿,遂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黛玉听了武郡王妃的话,笑道:“母妃且放心去城门吧,玉儿留在府中陪着承历便是,若有人来接他,玉儿也能应付。若无人前来接他,玉儿明日……”想到明日婉瑜将要远行,自己还要去送行,黛玉不由有些拿不定主意。
武郡王妃见此,也明白黛玉的意思,遂苦笑道:“若我回来,还无人来接他,我便亲自送他回去吧。明儿咱母女俩一块儿去送你姐姐。”黛玉听武郡王妃如此说,心中既是感动,也是难过,却到底点了点头。
武郡王妃正欲在说什么,刘嬷嬷见时辰不早了,便走了进来,先是赔罪道:“打扰王妃与县主叙话了,可如今时辰不早,侧妃们已经带着夫人们过去了,王妃您看……”
武郡王妃见此,拍了拍黛玉的手有些歉意地道:“那就委屈玉儿不能去观礼了。”黛玉却是一笑道:“哪里就委屈了?玉儿挺喜欢承历的,很愿意留在府中照看他。”武郡王妃也看出来承历与黛玉相处得极好,遂也不在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
黛玉急忙跟了上去,来到正堂,却见承历已经吃完,很是安静的坐在桌边儿,既不乱看也不乱动。
瞧着这样的承历,黛玉莫明的有些心疼,遂急忙笑道:“承历吃饱了吗?”承历一见黛玉,立马就弯起两只眼睛,露出一对儿酒窝窝笑道:“吃饱了,承历都吃完了的!承历可以长很高,很有力气。”
黛玉没想到承历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儿,不由点头笑道:“嗯,承历将来会长成一个大男子汉的!又高大又威武。”承历听了很是高兴的也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武郡王妃见此笑道:“玉儿便在府中陪陪承历吧。”黛玉忙回头笑道:“玉儿送母妃出去。”武郡王妃却是阻拦道:“咱们母女不必介意这些个。”
武郡王妃说完又对刘嬷嬷道:“你便留在这儿帮衬着玉儿些。”说到这儿,武郡王妃才想起来,还未曾告知黛玉,自己将孙嬷嬷安排了差事的事儿。遂又跟黛玉说了声儿,黛玉笑道:“玉儿这里的人,母妃用得上既是她们的脸面,也是玉儿的脸面呢。”
见此武郡王妃点了点头便当先走了出去。承历却很是恭敬的行礼道:“恭送武郡王妃。”黛玉见承历如此,自己倒是一愣,回忆起来,自己好像还不曾如此恭送过谁!虽然杨嬷嬷教导过,自己也学了,可到底没那习惯。
黛玉想到这儿不由也跟着赶紧行礼道:“玉儿恭送母妃!”武郡王妃原本已经走出一段儿,猛地听黛玉如此一声儿,不由停下脚步,差点笑了出来,这么些年,黛玉还是第一次这般正式的恭送行礼呢!
黛玉自己也是暗自叹了口气,自己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这样的事儿,还真是别扭啊!
见武郡王妃走远,刘嬷嬷便对黛玉笑道:“县主若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老奴,老奴……”刘嬷嬷尚未说完,黛玉便笑道:“刘嬷嬷快别这样,您可是杨嬷嬷的好友呢,在玉儿眼中,杨嬷嬷就如同玉儿长辈一般,您这样,玉儿可受不起。”
听黛玉如此说,承历很是不解地出声问道:“有何受不起呢?你是主子,她是奴婢。”
承历的话,让黛玉一愣!对啊,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可是自己……想想之前武郡王妃也为此说过自己,黛玉便也不解释,只笑了笑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
黛玉见承历还是望着自己,遂又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道:“尊敬一位比你年长之人,是尊敬她的经历,见识,人生体验与感悟,而不是她的身份,地位或者财富!”黛玉没想到承历听后竟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问道:“明白了吗?”
承历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而刘嬷嬷在听到黛玉方才那番话后,却是万分的感动,甚是觉得自己终于明白杨姐姐为何这般疼惜黛玉了。
黛玉见承历说他还不明白,本不欲再说,却见含笑与芷萱也忘了过了,遂想了想走到桌边儿坐下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承历希望当自己老了以后遇见一位比自己年幼的人,对自己不尊重吗?”承历想了想笑道:“承历明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