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可怕,如果不是因为刻骨的仇恨,姜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才能撑那么久。
收回思绪,姜衫对着宿舍里的镜子,手指缓缓的抚上脸颊,一揪。
又一小条被烈日晒出的干燥爆皮被姜衫从脸上揪了下来,桌子上放着队里统一发放的香皂毛巾和大宝。这鬼学校,办的画虎不成反类犬,什么都是粗粗慥慥的仿着本校来,偏偏又不正规,也就军训的时候严格的不成样子,规章制度全照着军队来的。
姜衫看着这些简陋的护肤品和堆成一个小尖的脸皮,突然就丧失了所有吃饭的欲望。
她一踏进大学校门,除了第一年的学费和两千块钱的生活费外,姜蜜打着锻炼她的旗号断了她今后所有的生活费。姜蜜说的好听,姜衫却是知道她真是没了钱的,不久后姜蜜就会变卖了父亲所有的遗产,把钱全部用来投给姜薇。
潜规则处处都在,说的光鲜,可没人比她更知道,以姜薇的资质,便是再过十年,她也别想真正凭着自己的实力在面试时候被选中上了那所学校。
姜衫的生活本就拮据没有了闲钱再买什么护肤品,再加上这里也不让往宿舍里放多余的东西,上一世她是拜托了白岐把自己的护肤品全部拿了过来放在了他的宿舍里。
白岐是T大本校的进修研究生,他在学校的宿舍是三室两厅,有着自己独立的房间,姜衫都是在训练的间隙偷偷溜过去,不管再累再苦也都拼着最后的气力持之以恒在白岐的住处完成自己的最后一道护肤步骤。
即使是冬天,大早上的再早再困再冷姜衫都没有放弃过往白岐宿舍跑的行为,她本就爱美如命,更何况那里还有白岐。
姜衫看着镜子里撕完了蜕下的白皮后脸皮红红的年轻的自己,忍着难受挤出了些大宝在脸颊上涂抹均匀,才几天,没有了防晒霜,没有了修复乳的她就已经在连番的暴晒下晒黑了。
于是更显得镜子里的自己活像是带了个延伸到脖子上的头套。
可姜衫知道,这一世便是被晒出了头盔,她也不会再往白岐的宿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