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面后,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姜衫笑眯眯道:“我原来以为能被秦政委看重的女人,要么是铁骨铮铮的好儿女,办事雷厉风行,果断敢绝不输给部队里的汉子,因此能把蠡园管理的一派繁荣。要么就该是心有百窍,玲珑婉约的红颜知己,善于圆滑处事,不动声色的把各项问题化于须臾,可无论哪种,都不该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万老板你的这个样子,自以为是,满口胡言,毫无教养,心地肮脏。”
姜衫敲击桌面的指尖并没有停,万玉研比她大了十多岁,姜衫只在那里疏懒的坐着,气势却比在那里端正笔挺的坐着的万玉研要夺人的多。
“这样,我给你解答你的几个疑问。”姜衫像是看不到万玉研嘴角淡下来的笑和试图反驳的表情,表情不变的兀自道:“我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产业,和亦灏的交往再纯洁不过,而你,借着所谓的救命恩人的势,收了秦家的巨额馈赠,还要求秦政委为你负责,将来迎娶你进秦家,此其一;姜家族人追溯上去数百年间都是世家大儒,教养子女规矩严苛,而你我记得是孤儿院出身,和悉心照顾你的养父母关系都不是很好,‘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应该返还给你,因为姜家虽然没落,可我们这个阶层,以你的程度必定见过的不会太多,因为不够格,此其二。”
万玉研没想到姜衫会说出这样一席话,她明明是在和煦的笑着,话语也轻缓,那语气里的重量和淡漠却压的万玉研反驳不出一句来!
“最后,豪门的确不是那么好进的,你这样的人,进了秦家也只会被吞的骨头渣都不剩,豪门里的人眼睛最尖,哪怕你伪装的再好,总有人一天也会被人抽丝剥茧的看出你的本来面目来,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秦政委会为了一个承诺答应娶你,却直到现在都装聋作哑,不肯真的付诸实践吧。”
万玉研脸色猛然煞白,“你胡……”
“当然。”姜衫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你也可以安慰自己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娶你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正面答应过,你甚至可以大义凌然的说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进到秦家的门是因为不愿意拖累了秦政委,一直不肯嫁给他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别天真了,别忘了,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娶一个女人,任何的借口都将不再是借口,任何的理由都是一句空话,他不想娶你,就这么简单,他就是不爱你,不想娶你,仅此而已。”
姜衫在最后四个字上着重的停了片刻,这样的腔调最是气人,这样赤裸裸的把真相的伪装撕开也让人最是疼痛,没有什么比往自己最在乎也最避讳的伤口上撒盐跟让人来的愤怒了,先前还稳操胜券高高在上的万玉研,此刻已经因为姜衫笑盈盈的一番话脸色煞白起来。
可万玉研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从来都是稳如泰山,温柔如水而谦和忍让不具有攻击性的,于是她连愤怒怒斥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努力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假面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万玉研的双眸里尖锐和怨恨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