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亮和星星都镶嵌在那漆黑的锦布上,一直如此,没有变化,仿佛时间停滞了般。但现在,距离白君乾他们来到者乐陵城中,已经过了一天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君乾问道。
而灵兮此刻正躺在他后方的床上。舜和信则是站在一旁一脸担心的望着她。
“舜,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个人一袭白衣,戴着一张白面具吗?”
“嗯,千真万确。”舜十分肯定的道。
又是那个人。白君乾握紧了拳头。
“……”片刻,白君乾起身,来到灵兮的床边。
只见灵兮依旧眉头蹙起,额头上满是汗,这让白君乾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去抚平她的眉头。
可是无济于事。灵兮依旧看上去很痛苦,特别时前面白君乾已经尝试像上次那般去用神识去探查,但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似乎是被彻底的隔绝在外了,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一片黑暗。
当然,这也说明了那个对灵兮灵魂下手的人修为之高。
“可是那个人为何要对灵兮这么做?!”白君乾先是一番激动,然后起身走到了那房间的桌子附近,手上的青筋爆出,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片刻,桌子便从摇摇欲坠变成了散架,信和舜都看见了后,微微汗颜。
“师父,师妹这是中了禁术吗?”信问道。
“……”闻言,白君乾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堪堪回答道了一个是字。
“禁术。可禁术无论是迷惑人心、招魂夺命……哪种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舜语气略显激动的说道。
“正是……”白君乾垂下眼眸说道。
尽管灵兮只是受术者,并蔓延付出代价一说,但白君乾担心着灵兮这样三番四次的被禁术侵扰,身体会承受不住。
“咚咚咚。”
忽然,房门被敲响。
“空灵仙人,我可以进来吗?”门外是上官北零的声音。昨天看见了白君乾没有戴面具的样子,加上再三追问下,他知晓了白君乾的真实身份。
当然,白君乾也是无暇再顾忌什么隐藏身份之类的事情了。
“舜,去开一下门吧。”白君乾淡淡的讲道。
“咔。”门被打开,刚走进来的上官北零的目光就开始寻找灵兮,而后没有在离开。
他于她,可能是一见钟情。
“还没有醒吗?”上官北零轻声询问道。
“嗯。”信见上官北零眼下青黑,恐怕是在昨天被师父拒之门外之后,一直没有休息。
是和他们一样在担心灵兮吗?
“昨夜,真是不好意思,那个女子还是让她逃了。”上官北零先是作了一个揖,然后说道。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白君乾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如果那女子没有被逃走的话,现今也不会这么的束手无措,还能问道关于那白衣男子的消息。
可如今……唉,也有一部分责任应该归于他自己。
“空灵仙人,那九华楼我和我宗门的弟子已经去搜查个底朝天了,可依旧是没有那白衣男子的线索。”上官北零告知道。
“他们都不知那白衣男子的身份?”白君乾存疑。
“是……说是前不久从上头派遣下来的,他们这些底层人员也不了解那人的真实来路。这是在我威逼利诱之下,他们说出来的,看样子应该不是撒谎。”上官北零继续说着。
“那女子呢?想必也是与那九华楼有密切关系的,不然也不会与白衣男子相熟。”
“我已将空灵仙人你描述的女子样貌一一去告诉、询问他们了,说是在那二楼当过一段时间的清倌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被那老鸨给放走了。”
“也不知来历?”
“嗯。那里本就鱼龙混杂,有些人自身都难顾,何况是他人。”
言至于此,整个房间又再次沉寂了下来。
只有时不时灵兮发出的痛苦声音在牵引着房间内他们那颗不平静的心。
……
灵兮她像是昏迷,却又像是白君乾所说的那样,她的灵魂被禁术给禁锢了,所以一直醒不过来,而且还沉浸在了一个幻境中,她自己是知道的
在她的周围是一片漆黑,而眼前的阶梯的尽头有一的光源。
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在散发着光芒,但就在她脚踩上阶梯的瞬间,光源变得刺眼起来,光芒四射。
这让灵兮微微屏息,不敢在向前走去。
“啊!”那阶梯却没有由着她,快速的从她站立的那一阶开始收缩。
她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实则却没有,那阶梯只是将她送到了光源前。
“……”灵兮没有踏出一步,也完全睁不开眼睛。
直到她听见那光源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让她不得不靠近那光源,想要听得清楚些。
然而她才刚一靠近,便又一股巨大吸力将她的身体往前吸去。
一个重心不稳,她跌倒在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她已经不在是在那个被光覆盖的光源处了。
这里是一条自上而下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依旧是光源,却是很温和的光源。
于是灵兮起身,右手贴在墙壁上,为了避免自己因为地面的潮湿滑润而跌倒。触感与其说是贴在石壁上,还不如像是摸在任意攀爬的细小藤蔓上。
昏暗中能听到的,就只有她自己的呼吸、惊悸不安的心跳声,以及脚步声。
这让灵兮内心更加不安起来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全都变得很茫然。
“我要出去。”只有这个想法在强迫她前进。而她每往前踏出一步就会有奇妙的感觉触动她的胸口。
良久,出了通道后,脚踩柔软的草地,微风掠过她的颈项,在她眼前展开的光景,被风吹拂起来的白色纱幕,一小亭坐落于高山流水间,小亭里还有桌椅,小憩的卧榻她似乎早就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红儿,好久不见。”
下一秒,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这么说着,灵兮不禁屏息。
“”甚至无暇思考那声音是哪来的,灵兮全是就失去了力气,膝盖弯曲,在毫无预警的状态下,整个人就像个人偶一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