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童还可怜兮兮的坐在屋顶上,她试了好几次,最终都没能鼓起勇气像涂逍遥那样直接跳下去,她不怕摔死,只怕摔的半身不遂疼死。
正在唉声叹气的时候,远远的有个身影往这边走来,她连忙挥手大叫,“摩呼罗迦,麻烦过来一下,帮我个小忙吧。”
摩呼罗迦是看到她出去这么久都没回来,有点不放心,特意出来找她的,只要确定她还在地宫之中,并且没事就好,都没打算现身见她。
他知道杜梓童怕他那副比夜叉还要难看的模样,很多的时候都是故意避开她的视线,以免自己吓到她了,此时他若是知道她在屋顶,绝对不会这样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的。
听到她在喊自己,甚至还让他过去,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以为自己的听错了,然而仔细一看,就看到屋顶上有个人正在冲他挥手,那还错的了吗?
他连忙过去,站在屋前问道,“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别说的摩呼罗迦只是蛇头人身,就算是一条蛇,只要能把她从屋顶上安全的弄下来,她也会求助的。
杜梓童连连点头,“是啊,我找的就是你,那个,你是神将嘛,肯定比我有本事的,所以你能把我安全的从这上面弄下去吗?”
俗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逃,自作孽不可活,她就属于后者,好在摩呼罗迦来了,否则还不知道要独坐到什么时候呢,估计数星星都能数的睡着了。
“我离你这么近,你就不怕吗?要不我还是去叫乾达婆来吧。”摩呼罗迦说着就要走,他是被杜梓童弄得有心理阴影了,感觉自己这鬼样子是见不得人的。
“不用,我不怕,真的。”对于一个只想下去的人来说,是怎么下去的并不重要了,只要下去了就好,再待下去她都要患上恐高症了。
“那……好吧。”摩呼罗迦由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飞身而起,上了屋顶伸手拉过杜梓童的一只手,直接把带下屋顶,落地无声而平稳。
“谢谢你啊。”杜梓童看了一眼摩呼罗迦,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你不用那么介意,我现在已经习惯你了,所以以后就不要再故意避开我了,我不会再害怕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这就足够了。”
“是……是吗?”摩呼罗迦比她还更不好意思,若非他长得是颗蛇头,估计此时都已经脸红了吧。
在遇到杜梓童之前,他还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长相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家都看习惯了,可当她遇到了这个女人之后,见她竟然会被他吓得半夜做噩梦,这才知道原来长相很重要。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希望自己能长的好看点啊,就算不能像轩辕琅邪那般绝美,至少也该是张正常的脸吧?像他这样一颗蛇头还怎么混?
“是的,你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介意跟我一起回去吗?我们可以聊聊天的。”杜梓童脸上带着微笑,果然是没有最初见到他时的恐惧之色。
“不,不介意。”摩呼罗迦本来就是来找她的,这都已经找到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呢?不过突然要他跟她一起走,还要聊天,倒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的不怕,杜梓童故意跟摩呼罗迦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道,“说来也奇怪,怎么我生孩子的事阴阳两界都知道了呢?”
摩呼罗迦一惊,听她这话,好像对这事儿很不满,难道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么?那就惨了,这事儿可是他引起的。
他尴尬的道,“抱……抱歉啊,是我觉得你师父他们还没死,所以让十殿阎罗去找,然后他们就想出了这个方法,让他们主动来找你。”
不料他话音刚落,杜梓童就高兴的笑了起来,“真的啊?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说怎么他们懂得找上门来呢,原来都是你的功劳,谢谢你啊,让我终于又见到了他们,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谦虚,还光做不说。”
“我……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的。”被杜梓童接二连三的感谢,摩呼罗迦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别看他长得是蛇头,脸皮可是很薄的。
回正殿的路有很多,他们边走边聊气氛很好,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一条路上有个身影匆匆而过,直奔她之前呆了很久的地方。
这个身影自然就是涂逍遥了,他赶着来把杜梓童抱下来,结果晚了一步,到达的时候杜梓童已经和摩呼迦罗走了,不禁一阵失落。
随后他垂头丧气的按原路返回,然后终于在大殿看到了正在喂奶的杜梓童,还兴致勃勃的畅所欲言,都不知道四位神将已经有三位认定她出轨,外加一位还窝在她怀里喝奶的。
关于涂逍遥喜欢杜梓童这件事,谁也没有再提起,杜梓童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所以不用再多说,而其他的是不愿惹麻烦。
可这也只是在表面上而已,在杜梓童看不见的暗地里,水灵月几个还是会一逮着机会就劝涂逍遥放下的痴恋,甚至用轩辕琅邪威胁他,说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乾达婆以为只有她和孩子知道这件事,便想把秘密埋在心里,后来一次意外,她才知道原来天王和龙王竟然知道的比她还多,然后这三位自以为知情的神将就经常会交头接耳的嚼舌根。
他们组合双方得到的信息,所见加上所闻,然后产生了所感,直接脑补出了杜梓童脚踏两只船的情节,在骂她是荡妇的同时,又不敢对她不好,只是坐等轩辕琅邪回来,他们好看大戏上演。
于是乎,整个地宫里,只有杜梓童和摩呼迦罗被蒙在鼓里,由于他们两个最近走的很近,不禁又让另外三位神将起疑,觉得杜梓童开始脚踏三只船了。
否则她以前那么怕摩呼罗迦的长相,为什么突然间却跟他这么亲近呢?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轩辕琅邪不在也就算了,涂逍遥不是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吗?她怎么可以这样不在意?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随便了,难怪现在都没有贞洁烈妇,就是因为杜梓童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多了,一时间她在那三位神将心里的形象越来越糟糕,简直不忍直视。
时间在这种暗潮涌动中一晃而过,转眼间金不换他们都已经来了一月有余了,可轩辕琅邪居然还没回来,他这一走就好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等了轩辕琅邪三个多月,杜梓童终于忍不住问几位神将,“他当初就没有说到底要闭关多久,又是去了哪里闭关吗?怎么还不回来啊。”
“没有,他只说要一段时间,让我们转告你,安心等他回来,其他什么都没有说。”回答她的是摩呼罗迦。
另外那三位现在连看杜梓童的眼神都变了,态度自然也就不怎么好了,越来越爱答不理,逢场作戏都懒得,完全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此时虽然也在旁边,却压根不跟她说话。
“那如意珠怎么办?都这么久了,肯定早就被黄泉碧落拿去给通天尊主了吧?”对于神将态度的变化,杜梓童也没想太多,本来人家就高高在上的神将,凭什么要对她一个女人卑躬屈膝呢?
杜梓童还惦记着如意珠,她很希望轩辕琅邪能恢复最初的记忆,所以即便只有一个神将肯搭理她,她也还是抱怨了一句,如果连这位也不理她了,那她也只好自怨自艾了。
四位神将一直都没告诉她,轩辕琅邪当初提出的可不只有保护她这一个要求,还有寻找黄泉碧落抢如意珠的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她竟然知道如意珠的事。
“我们的其他几位兄弟已经去找了,你放心吧。”回答的还是摩呼罗迦,对于其他几位渐渐转变的态度,他曾经因疑惑而问过他们原因。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得到了答案,可他不相信她是这样的女人,所以至今都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也因此,其他三位更加怀疑他们的关系。
“哦,那有消息了吗?”杜梓童拿出了三生镜,看着镜框上唯一一个空空荡荡的小孔发呆。
她很好奇,当如意珠也回来之后,这镜子又会增加什么能力,为什么轩辕琅邪那么肯定这镜子能让他找回记忆呢?
三生镜,难道指代的就是三生三世么?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借此看看自己前世的记忆,从而得知自己上辈子到底跟轩辕琅邪有什么关系,使得这辈子能够相遇在一起。
“暂时还没有。”摩呼罗迦看了一眼三生镜,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不禁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三生镜。”杜梓童回道。
乾达婆不屑的道,“一面镜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居然还看的痴迷了,想要镜子的话可以跟我说,我送面好看的给你,免得琅邪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难得乾达婆开一次口,可说的却是这么难听的话,杜梓童难免有点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也没得罪他们,怎么他们现在老是阴阳怪气的?
“我怎么看到外面有头牛在飞?”这里本来就只有四位神将和杜梓童在的,突然却传来了涂逍遥的玩世不恭带着讽刺的声音。
他现在是老实了很多,会故意避开杜梓童,后者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要说,至少都会带上一个第三者,这样就能避免独处的尴尬了。
现在他也不是一个人来这里,而是和霍七心以及水灵月一起,他的话音刚落,水灵月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我也看到了,而且还是从这里飞出去的,谁这么大的口气啊?”
先是轩辕琅邪迟迟未回,现在几位神将对杜梓童的态度又差的不像话,他们早就起了疑心,本来是特意来找杜梓童问点情况的,结果恰好听到乾达婆的话,立即嗤之以鼻。
“三生镜可不是你手里的那种东西能够相提并论的,乾达婆,你的见识好像有点少。”霍七心居然也说了一句,他对这女鬼心有不满其实很久了,现在难得有次机会打击她,又岂能放过?
乾达婆不悦的看着他们,“你们这一个两个三个的干什么呢?怎么突然间都这么针对我?不就是一面镜子么?说的好像很了不起似得。”
“呵,你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涂逍遥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乾达婆,只是对杜梓童道,“童童,我们找你有点事,去你师父房里聊聊吧,这里也没什么好呆的。”
“对呀,我师父也在呢,就等你了,我们快点走吧。”水灵月伸手直接去拉杜梓童,扯着她便走了。
霍七心和涂逍遥紧随而上,谁也没有再多看一眼那几位神将,让那几位不禁疑窦丛生,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们还被几只小鬼给鄙视了呢?
乾达婆身为天龙八将之一,她被鄙视没见识,其他几位还能不对号入座,同仇敌忾么?可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