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在将军府小住两日后就回了府,将军夫人和将军老夫人都依依不舍样子。慕容又承诺了日后每月过来小住两日,将军夫人和将军老夫人这才喜笑颜开的放慕容回府。
慕容回府后将这件事告诉了祖母,祖母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她倒是个好福气的。
宁乐候府倒是乱了起来,先是慕容景拒绝了慕容和周焱刑的婚事,然后宁乐候又发现有人再查堤坝垮塌的事情,宁乐候顿时就慌了起来。
连忙叫来幕僚,连夜商议,终于决定找人顶罪。宁乐候对着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只要把侯府摘出去,就很好了。
宁乐候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有些焦躁不已,周焱刑看着父亲那副样子,也不敢出声打扰。
周焱刑拿起盐城的图纸看了看,又仔细想了想,说不定有个人能顶这个罪,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而是决定自己去联系这个人。
周焱刑吩咐让人快马加鞭的去了盐城,绑了盐城太守一家威胁太守,让太守给宁乐候府顶罪。
太守一家都捏在周焱刑手里,想要不从,奈何没有办法,于是只好屈辱的答应下来,给宁乐候府顶罪,承认盐城堤坝一事是他做的。
周焱刑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氏锦程早让烈魂和白骨两人暗中监视周焱刑的一举一动了。
所以周焱刑这边的动作氏锦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于是告诉烈魂和白骨二人,让他们一直跟着周焱刑的人,不用着急救人,知道人关在哪儿就成了。
然后去跟盐城太守交涉,只要在朝堂之上反咬宁乐候府,他们就帮他救出来家人。
太守担忧家人,并不相信白骨他们,于是拒绝合作,白骨被这盐城太守的一股子执拗气的要死,当即转身要走。
烈魂却拉住了他,然后对太守说道:“太守,我们是氏王府的人,这次的事情是小王爷交代的,宁乐候府是留不得的,这次就算你不反咬,小王爷也是留不得宁乐候府的,到时候,你的家人的安全,那可就保证不了了。”
盐城太守一听,脸色就变了,若是真如他们所言,那他的家人,可就不保了啊!但是,他们真的是王府的人?
看到盐城太守眼里的怀疑,白骨气的将王府的令牌扔到太守眼前,让他自己看,太守连忙捡起令牌,确认无误后,才将令牌又还给了白骨。
白骨接过令牌冷哼一声,一了不屑的样子,烈魂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问了一遍,盐城太守这才决定要跟他们合作。
得了盐城太守的肯定,氏锦程这边就像又多了一张牌一样,胜算又大了不少,虽然本来胜算也很大的。
白骨懒得跟盐城太守说话,烈魂便告诉盐城太守,到时候他在朝堂之上,若是小王爷让他说实话,他就乖乖说实话,那个时候不用怕宁乐候父子,他一家老小在他上朝堂的时候,都会救出来的。
盐城太守本想让他们现在就救出来,但是烈魂说现在救的话变数太大。若是上朝的时候救,那么宁乐候父子就算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太守一听,觉得甚有道理,便拜托烈魂二人保他家人周全。
烈魂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事他们两个就算办完了,现在就只剩下盐城太守上朝之日,将太守一家救出来了。
氏锦程得了消息,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宁乐候府的方向深不可测的笑了笑。心想,就凭你周焱刑,也敢去和那丫头提亲?呵!
若说氏锦程此举完全是为慕容,也说不过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有一半是为了慕容。
日子转眼而过,周焱刑秘密把盐城太守押进京城已经三天了,在他把盐城太守押进京城的当天才告诉给宁乐候。
宁乐候听完后,首先怪他不懂得先通知父亲,万一办砸了可如何是好,然后又夸自己有个好儿子,直言道宁乐候府后继有人了啊!
周焱刑得了父亲的夸赞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他也没有忘记慕容府拒绝了提亲的事情,在他眼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一定是慕容景的主意,因为慕容还没有权利对自己的婚事发表什么意见。
所以周焱刑心里暗暗的恨上了慕容景,慕容景害他丢人到如此,他一向好面子,怎么能不恨。
对于自己儿子的想法,宁乐候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觉得,男人只有在经历过挫折以后才会成长的更快更狠厉,儿女情长这些,是不需要的。
所以,他对于周焱刑恨上慕容景的想法并没有阻止,只有恨意才会让一个男人强大。周焱刑的恨意在强大些,他就会付出手段来整垮慕容家了,这个,是宁乐候乐见其成的事情,所以他不但不会阻止儿子的这种思想,有时候还会填上一把火。让周焱刑的情感更热烈一些。
翌日一早,朝堂上,皇帝就问郭康,事情查的如何了,进展到何程度了。
郭康哆哆嗦嗦的说自己不敢说,皇上大怒,斥责他道:“朕让你查事情不是让你不敢说的!既然不敢说!朕还要你有何用!”
郭康马上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说出了盐城堤坝垮塌的事情跟宁乐候府有关,宁乐候连忙跳脚大骂他胡说,周焱刑也说道:“郭士郎话可要想好了说。我宁乐候府一向清廉怎么!”
郭康连忙将查到的东西奉上给皇上查看,皇上看过后摔了奏章,怒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周一开,周焱刑,你父子二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焱刑连忙跪下说冤枉,然后说自己也暗地里查了此事,发现此事于盐城太守张锐有关,并说他已经把张锐压了过来,就在宫外守着。
郭康有些懵掉了,有些无措的看着安沁岩父子,安清钰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郭康这才安下心来,看样子安少爷似乎有后招。两人之间细微的互动被莫襄看了个一清二楚,莫襄暗自点了点头,看样子,绥远将军父子也掺了一脚,一会儿趁机踩两脚,毕竟安沁岩可是自己干女儿的嫡亲舅舅不是?
等到盐城太守上了朝堂,皇上便沉着一张脸问道:“张锐宁乐候父子查到,三年前盐城堤坝一事与你有关,正是你了这些银子,所以堤坝才不牢,才仅仅三年就垮塌了,这事,张锐你是认还是不认!”
张锐跪在大殿上沉默了好一会,也没说话。氏锦程现在前头道:“张锐,今儿有朝堂之上这么多官员,你只管说是不是你做的就是了,若有欺瞒,本王定不饶你。”
张锐听到这声本王,抬起头去看氏锦程,氏锦程对着张锐小小的点了一下头,张锐顿时就明白了,自己的家人八成是被救了出来了。于是朗声说道:“回陛下,臣不认。”
宁乐候父子惊呆了,连忙给张锐使眼色,周焱刑更是用嘴唇无声的说着家人二字。
谁料张锐并不理他,而且声音更大的说道:“陛下,微臣状告宁乐候父子,以臣全家人之性命威胁,要臣应下盐城堤坝一事。”
周焱刑慌忙的说道:“张锐你休要胡说,我何曾拿你全家人的性命威胁你了!”
宁乐候没有周焱刑那般慌乱,但也是黑着脸说道:“张锐,莫要血口喷人了,本候从未做过此事!”
此时氏锦程却道:“是不是血口喷人,陛下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说着就呈了上去一个折子,皇帝命人拿过折子,然后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堪,大臣们看着皇上越来越黑的脸色,不由得道,莫不是这盐城抬手说的是真的?
看着皇上越来越黑的脸色,宁乐候父子心里的鼓敲得越来越响,他们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张锐竟然会不顾家人性命反咬一口,现在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忐忑不安的跪在大殿上。
皇上看完折子沉默了半晌,不说话,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看向宁乐候父子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心里转了几转心思宁乐候府,不能留着了,但是若是被罢了官,皇上又看向氏锦程,怎么也不能让氏锦程得意。
于是在脑中转了半晌,终于冷声的开口道:“宁乐候,你父子二人可知罪?”
周焱刑父子二人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道:“微臣……知罪…求皇上赎罪!”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考虑了什么一样,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二人各罚三年俸禄,赏第二十大板。”
顿了顿又说到:“宁乐候周一开,为官不正,朕心甚寒,令剥其爵位,即日起为从四品太学院学士一职,其子周焱刑,官退三品,为六品大理寺左寺丞。”
周焱刑父子闻言眼前顿时一片昏暗,削了爵位,退了官级。自今日起,周家,算是正儿八经的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