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便不容许任何人退出。
即使她不去,玉芙便会当场杀她,而她亦会挣扎,抢过她手中的匕首,然后这个时候正好有人经过。
而玉芙在假装被匕首刺中!或者自己杀了自己,然后嫁祸给她!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不明白,玉芙为了要陷害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可是席贵妃那一句:玉芙公主自小习武。
她便隐隐约约觉得那个玉芙不是真的玉芙了!
而是一个戴着人面具的替身罢了。
而玉芙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德子也告诉她了。
玉芙因为想要做太子妃,已经和安染夜决裂了,后来南宫清弦因为玉芙是石女,拒绝了!然后玉芙又要和安染夜和好。
却被安染夜捏断了下巴,守候在门外的侍从也听到安染夜说要每月都把玉芙折磨的死去活来。
安染夜的绝情和嗜血令求生的玉芙也加入到了席贵妃的计划中!
身体是越来的越冷,心却越来越凛然透彻。
她还是不够强大,对于阴谋心机,她只是一个门外汉!
而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安染夜身上,期望他会顾及她肚中的孩子,或者她的情谊。
但同时安染夜才是这阴谋中主要的攻击对象!而她只是一个开胃小菜,用来陪安染夜殉葬的。
席贵妃的话语已经很清楚了,她知道安染夜和玉芙的关系,皇上又下令三天之内把这件事情彻查清楚,所以安染夜和玉芙的关系估计最迟三天之内就会被揭发出来。
而安染夜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儿,回去之后肯定会毁灭掉所有的证据,甚至杀掉所有知情的人!
可是席贵妃既然已经编好了网,自然也掌握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安染夜和玉芙的感情不是一年两年的,再鲜为人知也总归有知情人。
尤其是伺候玉芙的贴身宫女。
还有安染夜写给玉芙的信物,送与的东西。
这些玉芙肯定都保管的好好的。
如今自然在席贵妃的手上!
估计明日,安染夜和玉芙的关系就要揭晓了,而她杀玉芙的目的也明了了。
一抹黑影迅速的在苏妙戈眼前一闪。
苏妙戈立即抬起戒备的眼眸。
“你是谁?”苏妙戈警戒的看着出现在牢门口的黑衣人,高大的身影正好遮住了火把的光亮,让苏妙戈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的手,也悄悄的摸到了手腕上将玉镯摘了下来。
只要他一靠近,她便打碎玉镯,做最起码的防身武器。
黑衣人将脸上的黑布取下,低语了声说道:“妙戈,是我!”
“王爷?”苏妙戈的反应很吃惊。
她首先想到的是仟殿,或者席贵妃安排杀她的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会是安染夜。
“妙戈,对不起!有些事,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安染夜的声音充满了自责,而那双凤眼更是噙着痛楚和艰难的抉择。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害我?”苏妙戈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牢房门口。
一下安染夜便抓住了她冰冷的手,眼中的疼痛更是让人心悴。
“是席贵妃,她来为德王妃的事情报仇了,也许还有汝王爷!”安染夜很平静的说着,语气中听不到一丝震怒,但是说道这两个人时,安染夜怜惜的眸子瞬间就绞上了一抹杀戮。
“她们为什么要陷害我?还有我和玉芙公主交手的时候,真的感觉到她一点儿都不会武功,甚至连最起码的闪躲能力都没有。”苏妙戈皱着眉头,冰冷的手在安染夜宽大温厚的手掌心下,渐渐有了一丝温度。
安染夜的眸光慢慢的暗淡下去,嘴角慢慢的抿成一道嗜杀的弧度:“看来我猜的没有错,那个玉芙果然是假的!当初我真该杀了她!”
安染夜真的后悔当初没有一刀杀了她。
从来让她找到了报复他的机会,还顺带连累了妙戈。
“王爷,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妙戈睁着一双剪眸,里面忧心忡忡。
“一是为了太子之位,二是德王妃的事情。”安染夜看着苏妙戈有些欲言又止:“妙戈,无论如何我会救你出去,会让我们的孩子平安生下的。”
“嗯”苏妙戈重重的点点头。
安染夜这么说,就说明他已经想到了对策。
既然玉芙是假的,那么只要证明那尸首不是玉芙便可以了。
安染夜不敢在此地多留,临走时塞给了苏妙戈一个药瓶,说是能暂时让身体暖起来。
找到了切破口,安染夜便又来到了刑部,玉芙是头朝下的,高墙有十数米之高。
玉芙的脸早已裂成了两半,脑浆鲜血断骨的混成一片。
安染夜掀开一角,便又重新将尸布盖了上去。
没有办法从脸部来分辨此人玉芙的真假。
但是玉芙身上的印记,他却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脱去玉芙脚上的鞋子,那枚红痣却意外的存在大拇指处。
安染夜倒吸了一口气,不可能,她绝对不是真正的玉芙!
又卷高尸体的袖管,那枚朱砂痣依然清晰的印在安染夜的眼帘中。
安染夜伸出手沾了点唾沫去抹那守宫砂,那艳红的守宫砂便一下昏晕起来。
不可能……
安染夜不敢置信的看着玉芙的手腕。
玉芙早已不是处子之身,所以便用朱砂点在了手腕处,遇水便化。
安染夜还是不死心的把玉芙的身体翻过去,想要继续寻找。
却听到外道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安染夜连忙把尸首放好,自己藏到了悬梁处。
来人正是席贵妃,身后跟着几名太监,刑部宋大人站在席贵妃的身侧。
“仵作验尸的结果怎么样了?”席贵妃瞟了一眼玉芙的尸体,便又迅速的把眼光挪开了,轻蹙着眉头,用手绢挥舞了下周围的空气。
“从高处摔下而死。”宋大人回复道。
“那时间呢?”席贵妃意味深长的问。
“其中只相差一个时辰,娘娘请放心,在高明的仵作也验不出什么东西来。”宋大人微微得意的回答道。
“很好,那具尸体宋大人可要处理的干净,不能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席贵妃挥了挥手,一个身体单薄的宫女便被带了上来。
宋大人识趣的退到了后面。
席贵妃指着那白布下的尸体说:“白梅,你过去看看……”
白梅是玉芙身边的贴身宫女,对于安染夜和玉芙的事情十分的清楚。
白梅不敢不从,畏畏缩缩的走到尸体旁,颤抖着掀开一角,立即脸色便大便,弯身便呕吐起来,同时眼眶也泛了红。
“你家主子死得这么惨,你明天知道该怎么做吧?”席贵妃冷媚的抛过去一个眼神,犀利而灼灼。
“奴……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白梅害怕的说着,脸上亦是惊惧的神色。
“知道就好,到时候要是说错了一个字,本宫就会让你和你主子一样,头裂开两半!”席贵妃厌恶的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眉头深皱着。
这里的气味很让她难受。
“是……是,奴婢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错。”白梅一下跪了下来。
“那走吧!”席贵妃冷傲的转了个身又对着宋大人说:“宋大人,这件事如果稍有差池,被人发觉,不仅是你,就是你的家人,本宫都保不了,杀玉芙公主,然后偷换尸体,嫁祸苏侧妃,光是一个皇上就已经能让你满门抄斩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律王爷。”
席贵妃说完,便在身旁宫女的搀扶下,雍容的走出停尸房。
宋大人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玉芙的尸首,叹了气,便也跟着出去了。
安染夜悄然的从悬梁上下来,再次掀开了尸布。
席贵妃为了让一切都天衣无缝,以免他查处什么来,找了一个替身替玉芙死去之后,又把真的玉芙公主给杀了。
而现在在他面前躺着的就是玉芙本人。
如果不是他深夜来访,听到了这些,恐怕他是真的要载在席贵妃的手上了。
安染夜忍着恶心,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下玉芙的全身。
身上没有伤口,脖颈没有勒痕。
玉芙的武功不弱,要杀她恐怕只有下毒了。
安染夜取出一根银针刺入玉芙的心脏,等拔出来的时候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安染夜微微的勾起唇角,冷冽的眸中迸射出一道夺目的光芒。
太子行宫内,南宫清弦已经脱衣睡下。
床旁的蜡烛摇曳了一下,便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来人,便慢悠悠的说道:“律王爷,夜闯行宫可是死罪。”
“我长话短说,想请太子帮我一个忙。”安染夜缓缓的转过身,坐到圆凳上。
南宫清弦轻抚了下额角,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律王爷,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一个秘密换一下太子的举手之劳!”安染夜直接说出了交换条件。
“什么秘密?”南宫清弦轻慢的说。
“太子妃真正的死因!”这次是安染夜慢悠悠的开口。
这一句话犹如在平静的海面上丢下一块巨石,激起一浪波澜。
南宫清弦慵懒的神情一下变得凌厉:“尔岚不是自然死亡的?”
“不是,不过即使没有人动手脚,她也活不长。”安染夜漆黑的双眸对上南宫清弦讶然的面容。
“那她是怎么死的?”南宫清弦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在安染夜对面,神情从未有过的凌然。
“每日将朱砂掺在饭菜中,长时间饮食,身体便会更加虚弱,表面上看无事,但是如果服食到了一定剂量,在受些刺激,便立刻会毒发攻心。”安染夜说。
“你怎么知道?”沉默一会儿,南宫清弦黑曜石般的眼眸如同深潭一般看着安染夜。
“太子妃去世的前一天,我在御花园见到她,她身体很虚弱,脸上惨白,可是脸颊处却浮现着一抹若有似无异样的红,红得很诡异,我又细心观察了下她的走路姿势,如同飘着的一般,那个时候我便开始怀疑,太子妃的身体明明已经到了枯竭,为什么脸上还会有一抹晕红呢!后来太子妃死讯传来我才知道,太子妃生前一定服侍了朱砂,这种毒是慢性的,而且会让人表面上看着无事,其实那只是外表,内脏早已腐蚀待尽。”安染夜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个久病卧床的人为何突然在临死前的一天却能下床行走,明明娇弱的双腿无法支持整个身体的重量,可是却从表面上看和常人无异!
即使是回光返照也最多是让人精神好些,气色顺一些,但是羸弱的身体还是羸弱,是绝对不可能下地行走的。
安染夜说完,南宫清弦的面容上已是阴沉的可怕,淡雅的眸子中染得满是杀气。
“是谁下的毒?”
安染夜摇摇头:“我只知道太子妃是被人毒死的,但是每日在饭菜中放入朱砂的,我的确不知!而且下毒者很聪明,朱砂是一种慢性毒,每天往饭菜中加一点点儿,也引不起人的怀疑,银针也测不出有毒,太医也更是查不出来,即使是毒发攻心,太医也查不到丝毫的头绪。”
“尔岚的饮食都是由小绿照顾的,她不可能害尔岚,一定是有人偷偷的将朱砂掺在饭菜中,但是这朱砂是一种慢性的毒,想要置人于死地就必须每日都拿来给尔岚服用,时间也更是漫长……到底是谁?这么用心良苦呢?”南宫清弦蹙着眉头,丝毫想不出任何头绪来。
到底是谁和太子妃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要治她与死地呢!
“该说的我也说了,你想去查凶手是谁,那是你的事,但是我请求你帮我的事,你一定要做到。”安染夜站起身,郑重的说着。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杀人?”南宫清弦的眸光透冷,双手紧握。
“其实很简单,无论如何你只要护苏妙戈周全,如果我出了任何事,你都要把她救出来!”安染夜说着,脸上同样浮现出杀戮。
“好!”南宫清弦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了也是白问,安染夜和苏妙戈他们已经相互的爱上对方了。
如果他告诉安染夜,苏妙戈曾经跟他说肚中的孩子是他的,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不想说,也不想掺合这件事,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出杀害尔岚的凶手。
安染夜回到律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晨曦了。
一回来,小德子便进屋禀告:“关于玉芙公主的一切,奴才都已经处理好了。”
“好!”安染夜点点头,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还有半柱香便到了上朝的时间,即使他现在很累,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休息,只要他微微的放松,那么敌人便会趁虚而入,击败的他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王爷,牢房那么阴冷的地方,王妃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一定要想办法早点救出王妃啊!”小德子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已经急得急火攻心了。
如果昨晚他要是跟过去的话,兴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席贵妃已经控制住玉芙身边的白梅,以前本王和玉芙的信物现在恐怕也全在席贵妃的手上,今日早朝一过,父皇就会知道我和玉芙的关系了,我现在做的只能洗脱苏妙戈的罪名。”安染夜的话语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无奈。
那个嗜血,残忍,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的律王爷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消寂!
“那王爷怎么办?”小德子担忧的问道。
“父皇很重视我,应该不会取我的性命,应该会削去我的爵位吧,也好,我本身就不适合官场,也无心帝王,做个平头百姓也好,只是怕苦了妙戈,以及她肚中的孩子了。”安染夜的手扶上桌面,一改往日的冷厉,阴鹜语气,话语中却满是淡淡然。
如同看透了世间百态,即将遁入空尘的和尚般。
爵位,地位,权利,他真的没有在乎过,他在乎的只是那一点点儿亲情而已。
当初他要带玉芙远走高飞,可是玉芙却说她受不了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他宠她,爱她,所以尽管他的行事得罪不少大臣,树立了不少敌人,但是他为了玉芙,步步艰辛,才将他的亲王一直做下去。
他一直无心做太子,他不想争,可是他那些所谓手足却为了储君之位,不惜相互残杀。
他是嗜血,残佞,但是他却从不伤害他身边的人,在乎他的人和他有亲情的人!
如果他真的要争,那么他的脚下不知道有多少白骨堆砌,而那些暗地里迫害他的人又岂能活到今天。
“可是……奴才,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小德子在安染夜身边呆了有两年,后宫中的争斗从来都没有修过,现在这争斗已经发展到后宫与前朝勾结。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细密如丝,每一步都精心算计好的。
“即使,父皇要我的命也没有关系,只要妙戈还活着,从见到她那一天开始,我的罪孽就已经无法洗清了,我欠她的太多了,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以前的事情,记起我对她和她家人的伤害,她一定会恨我,与其让她恨我一辈子,不如在我死后,让她记得我的好!”安染夜说这话的时候,眸光很空灵,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他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嗜血,残忍,暴戾,都是被逼出来的。
现在他身上的枷锁都快要卸掉了,而他也应该放下他的面具,重新坐回他自己。
突然间,他觉得好轻松,明明已经大难当头,可是他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畅。
御书房内,皇上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也虚弱了很多。
但是那双眼睛却依旧猎摄着精锐和凌厉。
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刑部宋大人便查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
而此刻那些线索正全部堆放在书桌上,而跪在门外的白梅也等着传唤。
皇上看着面前的一张张信物,男女之间的定情之物,随意的翻开一个信封,里面缠绵暧昧的文字便让皇上再次合起。
颤抖着枯黄的手,皇上凌厉的眸光看向一旁的安染夜:“宋大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玉芙……真的……咳咳!!!”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话说出口,便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皇上,还不明白吗?律王爷自从娶了苏侧妃,便将爱一点一点的转移到苏侧妃身上,于是玉芙公主便痛心疾首的去找律王爷,然后这件事情便被苏侧妃知晓了,苏侧妃这个毒妇一下就起了杀心。”席贵妃坐在贵妃椅上,漫步尽心的说着。<igsrc=&039;/iage/30412/1007209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