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妙戈的床上?妙戈呢?”安染夜的眸子中透出阴冷逼人的冷光,与刚才的温润简直判若两然,手一用力就抓着翠柳的头发,将她甩到了床下。
头皮扯住的疼痛,让翠柳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身子重重的被甩在地上,触到那冰冷的地面,翠柳冒汗的手掌,似乎觉得好受一点儿。
翠柳闭着嘴巴,只是惊恐的看着安染夜。
“贱人,你穿着妙戈的衣服在妙戈的床上到底想做什么?妙戈去哪里了?”安染夜的声音骤降了十度度,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突然下降。
翠柳摇着头,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此刻的思维更加的快捷清晰:“是……是王妃让我来伺候王爷的。”
“啊”话落,翠柳的头发再次被安染夜狠狠的揪起,安染夜直接揪住翠柳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从地上站起。
阴冷骇人的面容进一步的靠近翠柳,那狭长的凤眼中分明已经闪烁着杀戮:“你说什么?”
“是……是王妃让奴婢穿她的衣服,睡她的床,来伺候王爷的!!”剧痛让翠柳的表情变得狰狞,而额上的汗更是如雨般,一滴一滴的滴落。
“就凭你,也配?她现在在哪里?”安染夜倏的一下松开手,转而一脚狠狠的踩在翠柳的脸上。
安染夜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他只知道他很愤怒,很生气,很想立马冲到妙戈的面前,问她为什么。
他在她心中,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她就真的那么希望他不去打扰她,不去碰她,希望他娶那么多的妻妾回来吗?
帘子被轻轻的挑开,苏妙戈高挑的身子慢慢的在烛火映现下而出。
“王爷,是我让翠柳这么做的,你要惩处我就惩处我一个人好了。”苏妙戈走到安染夜面前,毫无惧意的说。
她回来的时候安染夜已经进了房间,直到听到翠柳的惨叫,她才立马将自己的一身黑衣脱掉,走了进来。
“妙戈……”安染夜看着苏妙戈毫不在乎他的神情,失望而又痛心的轻喊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染夜的声音很低喃,但是里面所充斥的怒火却非常的庞大。
“我只是想一心一意的照顾我的孩子,我不想再把精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苏妙戈抿了下嘴唇,坦白的说。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其他人或者其他事!”安染夜迫不及待的打断苏妙戈的话。
眼眸中深深的盛载着痛心。
有了孩子就要疏远自己的丈夫,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难道她的心只能容纳一件事情,孩子出生之后她就把他踢了出去吗?
“可是,我白天带孩子,晚上真的很累,我没有办法再去服侍你!”苏妙戈说得很诚恳,脸上也渐渐的染上了一丝疲惫之意。
“你所说的服侍就是指房事吗?”安染夜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难道现在是一个多余的人了吗?他就那么的让她感觉到疲倦吗?
“不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除了上朝其余的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我觉得我没有一点儿自由的空间,你压抑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苏妙戈显出一脸厌烦而又崩溃的样子。
安染夜痛心的眸子紧紧的锁住苏妙戈的剪眸,酬酢的纠缠几秒之后,便慢慢的说:“你直接说你爱上别人就可以了。”
苏妙戈一愣,明显不明白安染夜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是让你给我一点儿自由的时间。”苏妙戈解释着说。
安染夜却意外的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是神情却是万般的痛楚:“对于一位妻子来说,整日有丈夫的陪伴便是最幸福的事情,而我让你感觉到了厌烦,难道你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吗?是南宫清弦吧?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所以选择了我,但是生下孩子之后,你的心便又飞到南宫清弦的身上了,所以你厌烦我,如果换做是南宫清弦你根本就不会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妙戈偏过头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安染夜嘴中听到南宫清弦这四个字,她便会莫名的紧张。
“你知道小德子为什么要离开吗?因为他没有告诉我你们的事情,我知道我不在的那段期间,足以让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子爱上别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喝了生生不离,我甚至都怀疑妙渊和妙言不是我的孩子。”安染夜一字一字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盛载着万般的痛楚,狭长的凤眼所流露出来的情绪也皆是绝望和痛苦。
说道妙渊和妙言的时候,苏妙戈迅速的转过头,眼眸中迅速的闪过惊诧和惊慌,但是下一秒恢复了平静。
“你怀疑我?怀疑我和别人……”苏妙戈十分的痛苦不堪,言语中也有些哽塞。
而安染夜那狭长的凤眼则静静的凝视着苏妙戈的神情,平静的眸底突然间升出一窜窜火苗:“你怎么就不好奇生生不离是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突然问到了苏妙戈。
苏妙戈的神情有一秒钟的凝滞。
随后不等苏妙戈再次说话,安染夜便再次张口说道:“你早已经知道生生不离是什么了对吧?”
安染夜那一张妖冶的面容凑到苏妙戈的眼前,那双好看的凤眼早已布满了一条条血丝。
白皙的皮肤下那一根根蓝色的筋脉正快速的跳动着。
“告诉我,那碗解药你有没有喝?”安染夜捏住苏妙戈的下巴,轻轻的,慢慢的加重手下的力度。
“是,我是知道,不过是我再喝了之后才知道生生不离。”苏妙戈下巴换来的丝丝痛楚,让苏妙戈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随时做好防御的准备。
“那你爱上了不应该爱上的人,为什么我从未看到你难受的样子?”安染夜慢慢的眯上凤眼,一道冷凝逼人的光束从眼眸射出。
“因为自始至终我爱的是你。”苏妙戈轻轻的扬起她的下巴,回答的十分肯定。
“这不是你的实话!”安染夜摇摇头,双眸禁锢着苏妙戈的剪眸,语气冷鹜的可怕:“生生不离一旦进入体内就是在高明的大夫也都诊断不出,除非是在发作的时候,那么,也就是说,你爱过南宫清弦。”
“没有……从来都没有!”苏妙戈的下巴越来越疼,但是苏妙戈的神情依旧那般的坚定。
安染夜的嘴角慢慢的勾起阴鹜的弧度,一下松开了苏妙戈的下巴,对着门外说:“让奶妈把孩子抱过来,我要滴血认亲。”
“轰”苏妙戈在听到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仿佛全身的细胞神经都进入了瘫痪状态。
神情一下变得紧张和害怕起来,双眸中更是深深的惊恐。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如果妙渊和妙言长大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恨你一辈子的。”苏妙戈叫道。
而安染夜则穿好衣服,慢慢的坐到了太师椅上,一个侍卫已经将准备好的工具拿了上来。
“如果他们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永远都不会。”安染夜冷嗜的看着苏妙戈。
而跪在地上的翠柳瞬间就抬起了那双惊惧的眸子。
律王爷的那一句话就是,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么所有知道滴血认亲的人都要死。
奶妈很快的就将两个熟睡的婴孩抱了过来。
苏妙戈看着静宜安睡的妙渊和妙言,前世的一幕幕迅速的涌上她的脑海,两只手狠狠的握紧,很想将两个孩子抢过来。
但是她不能。
可是她更加清楚如果让安染夜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会像前世一样,毫不留情的将两个孩子杀掉。
“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苏妙戈的声音一下变得十分的尖利。
看着侍卫将那根银针扎入妙渊的脚趾上,熟睡的妙渊也就此大哭起来,那滴血迅速的滴到澄澈的水中。
苏妙戈的心脏在那一刻骤然的加快几十倍,呼吸也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我不在乎了,我会用我的方式继续爱你,就像把金丝雀囚禁在华丽的鸟笼中一样!”安染夜残忍的说。
手中的银针也一下扎入了体内,鲜血一下就滴入到了碗中。
苏妙戈扭过头不去看结果,心却紧张到了极点,希望出现那么一点小小的奇迹。
安染夜挥挥手让翠柳下去,自己走到苏妙戈的床边坐下:“妙渊和妙言的百岁你想怎么过?”
苏妙戈没有说话。
安染夜倒也不介意:“你想过要宴请哪些人了吗?”
苏妙戈准备不理会安染夜的,但是说道要宴请哪些人的时候,苏妙戈立马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自从她重生以来,她就没有见过她的父母,那个虽然只做了她三年的父母,但是却对她异常疼惜的父母。
苏妙戈慢慢的转过身,一双平静的眼眸散漫的盯着安染夜:“我想宴请我的家人!”
苏妙戈说的很平静,带着点陌生的意味。
安染夜听后,唇角不经意的荡漾开一个异样的弧度,随后便又温和的说:“好,我会让人去通知你的父亲,母亲,以及你的哥哥和嫂子!!”
苏妙戈的眼神明显一愣,随即便又垂落下来。
她的哥哥和嫂子已经被他用车碾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他要找人来假冒她的哥哥和嫂子了!!
呵呵,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见到她的父母就好!
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好不好?
苏妙戈一直在花宛居中,所以也不知道安染夜究竟把大厅布置成什么样,又到底宴请了哪些人。
等妙渊和妙言百岁的那一日,安染夜也未让她踏出花宛居一步,只是让奶妈们抱着妙渊和妙言穿着喜衣挂着长命锁到大厅转了一圈。
之后便有很多苏妙戈不认识的大臣夫人,王妃等人来人花宛居,围着妙渊和妙言说些孩子,家常的事情。
苏妙戈也随便附和着,无非是说她有多大的福气,孩子生的有多好,长得像谁,有多漂亮,长大了以后能有多少出息。
直到开了席,这些人才一一的散去。
苏妙戈才微微的喘口气,翠柳就跟兴奋的推开镂空房门说道:“王妃,老爷,夫人,少爷和少奶奶来了!”
苏妙戈立即站起身,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却激动而盼望的迎上去,走到门口,看到两位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两位两人时,苏妙戈一下就愣住了!
苏父和苏母两位是两个很和蔼亲切的两位老人,见到苏妙戈的时候,苏母的眼眶就开始泛了红,看着苏妙戈的时候,嘴唇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伸手想要去抚一扶苏妙戈的头发,但是想到苏妙戈如今的身份,走到苏妙戈跟前时,又立马拉着苏父和苏妙戈的哥哥嫂子跪了下来给苏妙戈请安!
苏妙戈惊异的看着跪下来的四个人,眼神在这四个人中轮流打转!
她知道她的哥哥和嫂子已经死了,安染夜可能会找其他人来假扮,可是为什么?就连她的父母安染夜也找人来假扮?
是安染夜怕她见到自己的父母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安染夜不愿意让她见到她的父母,亦或者她的父母已经被安染夜杀掉了?
想到这,苏妙戈经不住倒退了几步,一下呆愣的坐到椅子上!
跪在地上的苏父一脸慈爱的看着苏妙戈说:“王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翠柳也察觉到苏妙戈的不对劲,走到跟前轻声的问道:“王妃,你怎么了?”
苏妙戈看着地上的一脸慈爱的“父母”,只觉得心寒!
这到底是为什么?安染夜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事,只是好久没有见到父亲母亲,女儿一时有些激动,翠柳快扶他们起来!”苏妙戈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微笑道。
话语是如此的亲近,可是感觉却是那么的陌生!
不是她所熟知三年的父母,亲人,刚才喜悦,激动的情绪一扫而空!
只得陪着笑与他们把戏演下去!
如果不是苏妙戈还记得父母的长相和以前的事情,她真的会认为眼前的这四个人是她的家人!
因为他们的每一个语气,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她生活在一起的家人,那么的真!那么的温馨!
大嫂和苏母抱着孩子,开心的逗着孩子玩,而苏父与哥哥却关心的问她在王府中生活的如何,叮嘱她多多照顾自己!
而苏妙戈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这真的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可是苏妙戈的心底确实冰凉一片!
“妙戈,见到岳父和岳母了吗?怎么一点儿都不开心?”
送走了来往的宾客,安染夜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苏妙戈的房间。
“只是见了不到几个时辰,亲人分别难免伤心!”苏妙戈机械的回答着。
她最想问的就是为什么要找人假扮她的父母?为什么不让她的父母来见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三秒钟,苏妙戈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安染夜没有任何的反应,而苏妙戈也慢慢的转过头,屏气去看碗中的结果。
那两滴鲜艳的血,在清澈的水中,慢慢的相溶,直到只变成一滴。
“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苏妙戈一下就把桌子掀了,冲着安染夜怒吼着。
转而抱起奶妈手中的妙渊,轻轻的哄着。
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珠也终于在此刻有了停歇。
安染夜站起身,看到血相溶的那一刻,他提起的心最终悬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一下就变得轻松起来。
“妙戈……”安染夜低缓的叫了一声。
他知道妙戈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他了,当他说出那句滴血认亲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给我滚啊!”苏妙戈又吼叫了一声。
“对不起!”安染夜微微的弯下腰,染着血丝的眸底是一片歉意。
“我说过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苏妙戈凶狠的说着。
“我知道,我也不乞求你能原谅我,因为等你想起以前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会恨我的,会恨我入骨。”安染夜轻轻的说。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他很希望两个人两情相悦,白头偕老,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强爱。
“我警告你,如果你杀了翠柳或者任何一个人,那么,我就死给你看。”苏妙戈扭过头,决绝而又凶狠的说道。
安染夜却惨然的点点头,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他们值得你这么做吗?用你的死来威胁我?”
苏妙戈只是瞪着安染夜,并没有回话。
但是就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却已经让安染夜的心撕裂的四分五裂。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弄到了这一步?
直到安染夜离开,苏妙戈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没有支架一般瘫倒在地上。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翠柳爬过来问。
“没事了。”苏妙戈虚弱的说。
她都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两血没有相溶,安染夜会怎样?
可是安染夜和妙渊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为什么他们的血能够相溶?
难道安染夜或者妙渊的血是“o”型的,因为能与任何人的血相溶,所以才救了妙渊和她的一条命?
或者那水有问题?
苏妙戈将孩子交给翠柳,自己沾起那一滴水放在嘴中尝了尝。
有点咸,这水里被人加了明矾。
医术上记载,明矾能让任何人的血相溶,而若在水中滴入清油,那么即使是父子血也不能相溶。
呵………苏妙戈又呼出了一口气。
仟殿又救了她一命!
“对不起王妃,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离开花宛居。”侍卫谦和而又冰冷的说。
“我要带着妙渊和妙言去小宛。”苏妙戈惊诧了一下,便又继续说。
“对不起,这是王爷的命令!世子和郡主可以让奶妈带去小宛。”侍卫继续说,言语中没有半分的退让。
“王妃,自王爷走后,花宛居就一下多出了二十几个侍卫,层层的将花宛居围住,戒备也比之前更加的森严了,就是我也出不了这花宛居。”翠柳拉了拉苏妙戈的衣角说。
苏妙戈将怀中的婴孩交给身后的奶妈,叮嘱几句便回到了闺房中。
这就是安染夜所说的,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爱她。
所说的爱就是把她囚禁起来。
“除了你还有谁出不了这花宛居?”苏妙戈很冷静的问。
“除了王妃和奴婢,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翠柳皱了皱眉头说。
左边脸颊上隐隐的还作着痛,使翠柳说起话来还有点费力。
“王妃,其实王爷要的不过是王妃原谅王爷,和以前一样待着王爷。”翠柳不得不说。<igsrc=&039;/iage/30412/1007210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