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云凡四人所在的专属帐篷中
“我们要做的事,一,找到你鸿志师伯;二,看有没有机会遇到板红根;三,嗯,就是,嗯……”
云凡有些迟疑地说道:
“其虽然我觉得,四凶出现在前线附近,前线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很可能会前所未有的乱,我们最好办完前两件事然后直接走人,不过我总感觉我们或许有可能捡漏……
“毕竟蛊雕尊者是跟着四凶来的……”
一旁的童姥手一抖,手中的茶杯一侧,抖了一裤子茶汤。
“师傅,我们还是安全起见,暂时取消第三件事吧。”
安夏认真地说道:
“这里是前线,很乱很乱,还有四凶,和那个新妖皇,很可能都是不下于童姥的存在,童姥未必能守护你的周全,
“蛊雕尊者可以等我们回中洲后,确保安全,再徐徐图之。”
“道理我都懂,但这么好的机会,未来未必还有,
“要知道那只蛊雕看起来还羽翼未丰,只有半步化神水准,只要抓到他落单的一次机会,我们就可以……”
云凡摇了摇头,眉飞色舞地说道。
“师傅……”
“嗯?”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一段话。”
“什么话?”
“运转灵力、灵力与生命结合,会一步一步改造思想,让生灵一步步依赖心魔,变成一种疯狂的存在。”
安夏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的担忧情绪溢于言表:
“妖入魔,会想吃人,那人入魔,只会受到八苦影响吗?”
这个问题问得云凡不由愣住,半张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
一旁的童姥颤颤巍巍地捏着茶杯,虽然被云凡恐怖言论给吓得战战兢兢的,但听到云凡与安夏只见的对话,一时之间依旧还是好奇将恐惧些微压制,占据了上风。
“不关你事……
“唔,我们先不讨论蛊雕尊者,还是先说正事吧。”
云凡叹了口气,望着安夏说道:
“我们现在已经到前线了,如果你鸿志师伯在这里的话,我应该能找到他的方位……
“只要白莲能帮我们争取到自由行动的机会,我们就可以借机靠近你鸿志师伯所在之处,查看他的情况是被关起来了或者是有什么危险,或者他身上的阴钉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他叛变了,我们就要让他迷途知返,然后告诉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唔唔。”
安夏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鸿志师伯接下来在妖族中如何行动,才能最大化的发挥他的作用呢?”
云凡对安夏循循善诱地说道。
“呜……师傅不要和我商量这些事好吗?我觉得我只要听师傅的就好了。”
安夏却捂着兔耳朵委屈巴巴地说道。
“呃……”
望着安夏那一脸苦恼的样子,云凡脑门上一股子黑线,有心想训斥,但又有些不舍得。
犹记得上一世,安夏和自己谈起计策、谋略,那眼睛就好像有光一样,不但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而且还奇计频出,每每能在自己出乎意料之处提出令自己惊艳的看法,二人配合默契,甚至能不经过商量的配合着摆子布局一环套一环,可说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存在。
怎么这辈子倒像个憨批似的?
说她傻吧,倒也不是,刚刚她竟敏锐地察觉了自己的心理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令他产生了片刻的警醒,能想到自己没想到的事,说明她也动了脑子,但怎么一跟她定行动计划,就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晃了晃脑袋,云凡决定先不考虑培养徒儿的谋略能力,先把当前要做的事解决了再说。
他取出白钉,托于手中,闭上双目,将神识陷入了识海之中。
正埋着头,捂着耳朵的安夏突然悄悄将头抬起,望着陷入入定状态的云凡,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了几分。
她望着云凡那张即认真且清秀的脸,轻轻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站起身,粉薄的樱唇上不知何时悄悄挂起了一个不明含义的浅笑。
然后,在童姥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安夏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缓慢而坚定地,一把抓住了云凡头顶上火红的狐狸耳朵。
然后顺着狐狸耳朵的耳根轻轻往上捋了一下。
安夏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得逞的满足表情,
不过她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在云凡反应过来之前,在童姥震惊的目光下,安夏以远超金丹期的速度闪电般的回到了原位,对着云凡疑惑的目光,红着脸,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中满是天真无邪的神采。
童姥心中暗骂一声,只觉得心里膈应得慌,她实在没眼看这两个家伙的打情骂俏,她在这里活像一个大号的电灯泡一样,显得碍事也碍眼,于是便骂骂咧咧地转身掀开了帐篷的门,扬长而去。
而当事人之一的云凡,自然不会没发现安夏的小动作,
感觉自己身为师傅的庄严被冒犯,云凡感觉很不好。
不像话!
他现在很想上天涯上面发个帖子问一下,“徒弟太顽皮该怎么办?”
毕竟徒弟不正经、不认真,没个正型,不好带啊。
按说训徒弟的最好方式就是打一顿。
但安夏都这么大人了,打一顿不太合适。
前几年没成年的时候还行,但那时候自己说实话多少也是有些不像话、不尽责的,于是也就没有打的立场。
或许正是如此,才把自家的好徒儿惯成了这个样子。
云凡眼神一厉,顿时打定了注意。
他神情郑重地望着安夏,语气严肃地说道:
“不可以摸!”
“好!”
安夏应得毫不犹豫。
见安夏答应得干脆,云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前世自己摆正脸,语气严肃,安夏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安夏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很容易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这就够了,太凶的话孩子承受不了。
话说自己刚刚是不是语气太重了点?
算了算了,教育孩子不能心软,心不狠培养不成才!
他打定了主意,狠下心来,用威严的目光瞪了安夏片刻,又一次闭上双目,握着阳钉,陷入了入定。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