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孤客(1 / 1)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隔10年再一次踏入这个城市,准确的来说是9年两个月零七天。与记忆中不同的是,这里更加的繁华,车流量也不同以往,百米以上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这里的姑娘也不再是那时的不会打扮,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细若杨柳的腰枝一摆一摆,搭配上今年流行新款的高跟鞋,都市时尚女郎这样的名衔绰绰有余。

季节早已入冬,现在的时尚要风度没温度,朔风吹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只穿一身长袖的自己享受着这样的气温,那冷冰冰的风吹打在脸上才感觉到自身还是活着的,是一具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上方杆上的摄像头并排而立,城市街道的人流量一览无遗,随着政策发展,这样的繁华,这样的监护也就不足为奇了,起码不用太担心自身安全的问题。可惜,与记忆中的景象大不相同,变化太快,连最初的味道都已烟消云散。

远处发生了碰车事件,见过远胜这样的惨烈太多太多,相比之下,已经算是平淡的事件,在心中泛不起一点波澜。冷漠已经成为这几年来必须学会的情绪,众人皆醒我独醉,早已经司空见惯,继续行走。

这么长时间再也没来过这个桑月市,有可能是荣归故里,回来要做一番大事业;有可能是漂泊在外的游子终于漂不下去了,回乡安定;也有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孩子思家心切,忍受不了在外独自一人的孤独寂寞,回家看看。因为不管如何,根都深深的扎在了这个地方,那是抹不掉,砍不去的,叶落归根。

小时候看电视剧常看到离家出走的片段,也希望自己也可以任性一回,不过一想到任性过后的怒骂和棒子炖肉就长叹一声,算了吧。最终的结果依旧是离家出走了,只是由主动转变成被迫,走的很远很远,跨出了市,走出了省,离开了国,来到一个陌生残酷地狱般的世界。

那时的自己依然是一个孩子,13岁左右心智不全的孩子,傻傻的认为这个世界是和平没有战争,没有压迫,每个同龄人的生活都会是上学放学,回家坐着作业,到点睡觉的悠闲自在生活,现实的残酷给了我很辣的致命一击。

小时候是那样的喜欢读课外读物,武侠小说,故事大会,意犹未尽。是她,让我知道了所谓言情小说的读物,是她,让我感受的到快乐来的是如此简单。甚至盼望双休的节假日快一点度过,这样每周一又可以跟她玩闹的坐在一起,故意惹她微微的不开心,噘嘴生气,可爱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我的同桌,伊臻。

从小卖店买一瓶矿泉水,破开了百元的红色钞票,早已经没有了蓝色大钞。将一瓶水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几秒钟的时间,550ml的水就已消失干净,远远的将空瓶子扔出,以抛物线落下前方不远的垃圾箱,准确无误。处乘坐着公交车晃晃悠悠的看着被拉开距离的风景,也早已变了模样,绿化的两旁树木似乎失去了朝气,懒散稀松的一站,极为颓废,看不见桑月市新兴发展的朝气。

下了公交,过了几步道,来到一个客车上,那是通往一个叫森茶的小镇。归属于桑月市,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忘记了沿途的风景,之前应该是一片空旷,还有可能是茂盛的小树林,如今几近转化成为了房地产,卖铺商铺应有尽有,不再是走时的原貌,完全陌生,似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夜幕降临,昏暗的路灯管理各自区域,互不侵犯,被拉的细长身影映衬着细薄瘦弱的躯体,仿佛没有灵魂的黑暗幽灵。一遍遍走着,走在这不大的小镇中,目光贪婪且好奇的扫向这里的每一处细节,每一笔都改动了痕迹,不一样的太多了。

经济在发展,努力达成小康社会的这个目标,总归是会有着极大的改变,搬家乔迁去除了所遗留最为深刻的记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沉沉的烙印在岳风心中,双手紧握拳,手背上狰狞的青筋翻腾,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万家灯火,灯火的光亮更加刺痛了那一颗思家之情,好想找一个地方去避开那刺人的光亮,遁入黑暗,寻找黑暗中自由。

此时的学校早已漆黑一片,偷偷溜进去这样的门锁对于他早已经是轻而易举,脚步如猫,无一丝声响。黑夜的长廊早已习惯,没有丝毫害怕,隐隐有一些激动,看着教室上门牌早已经更换好几届,不过,停留在他眼眸深处的依旧是初二三班,那个有她在的初二三班。

似乎寻找到了时光的轨迹,那些温暖美好时光再一次重现,停留在那一刻度,好希望永远也不曾改变,停留在那时的青春。

那时的羞涩,不敢与陌生的女生打招呼说话,虽说补英语课同为一班,却没有真正的说过些什么话,无非是面容熟悉。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同桌,随机分配,预料之外,话少,最多借借铅笔橡皮,在没有其他。

还算是一个乖学生,紧跟着老师的步伐后面,没有反抗,只有顺从,这样的性格让自己在日后少受不少苦。尊严,从进入到那个地方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才是王道,尊严是给死人的荣耀。

储存在我硬盘里的记忆大概就是有一次一个女生还了一本书给她,出于对课外书的喜爱,张开了艰难的口,向她借书。当然豪爽的外借,一本与练习册长宽,略微薄的书,上方的插图自然就是俊男美女了,四个大字,雪夜之爱。

兴奋的揣进了我的小书包,晚上终于可以放松,不用再学习了,这种偷偷看书的感觉是非常开心,从内心由里到外的愉悦。趴在床上,一页一页的翻动,被故事里的细节深深的吸引,一晚上看了两三遍,爱不释手。

记不清了具体的内容,大意就是女主喜欢的第一个男生白杨,家里很有势力,人长的又帅,不打不相识,最后在一起了。同是白杨兄弟的第一男主看他俩在一起很是伤心,黯然离去。女主因为意外住院,白杨送花出车祸死亡,女主伤心转学。男主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她,最后开心的在一起了。

因书结缘,这样的剧情故事,语句中的温暖,青春般可爱的恋爱是电视剧中描述不出的,由此深深喜欢上这样类型的小说。第二天就将书还回,好奇的问还有没有类似的小说,她的回答是有,下午上课就带来了。

其余两本便没有了记忆,因为刚看时便觉得无聊一般,直到现在,自然没有了其中的印象。缘已经结下,印象中的熟络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的,消除陌生感,开始了真正同桌的生活。那时是无忧无虑的,一切烦恼都会被笑容淹没,笑似乎是那时最美的语言,不再盼望放学,希望一直可以保持这样的时光,上天却剥夺了这一项权利。

走进教室中,抚摸着那个位置的桌椅,不会再是当年所坐的一把,却把青春的欢笑藏留在此。仿佛看到那时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依旧深深的存留在脑海中,从未模糊,恍若昨日,是时间将彼此的距离拉远,远到不能再见。

那书桌的刻痕早已更换了好几任主人,将她所遗留的痕迹深深的遮掩埋藏。眼眸的目光在漆黑夜色下留下一抹哀伤,时光不再,那一缕奇妙的感觉是否是喜欢,都毫无意义了。当初的叶白在那一刻就已经是死人了,一个不再有身份证明的人。

手腕一抖,手指间不知夹着什么,在桌上浅浅一滑,留下3厘米长的印痕,那时的她与那时的自我在这一划之下彻底分开,与过去告别,告别快乐,告别懵懂,告别青春。

与过去的一种决绝,现在只能是潜行在黑夜中的生物,见不得光明。离近,只会带来灾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他们是最安全的做法。

轻轻的坐在椅子上,慵懒的靠在椅背,目光透射到与夜色相融的天花板,这样懒散的姿势好像已经好久好久不敢做了。闭上双眼,耳朵不时的微微颤抖,全身上下肌肉绷紧,脚沉沉的压在地面,一念,就可以爆发出超越这具瘦弱身躯5、6倍的力量。

夜深人静,昏黄色的路灯存留世界最后一点光亮,此时的住房一个个早已经闭灯,小区里漆黑一片。愈是临近记忆里最为熟悉的房门,脚步愈是轻,不忍发出一丝声响打扰这一份的宁静。看着最为熟悉的铁门,岁月在门上留下生锈的痕迹,一道道伤痕烙印其上,那是每天放学后最为温暖的港湾,舒服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

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警惕,放弃了多年来被迫养成的习惯,放弃了泯灭的人性,呼哧呼哧的喘息,轻轻触摸那道铁门上腐蚀的痕迹。

一道铁门,两个世界。门内是可以让人放松戒备,过滤负面的情绪,舒服的睡上一大觉,任性的赖在床上的家。门外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死亡,挣扎,残忍,求生……时时刻刻上演着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幕,没有信任,死亡或者生存的二选一。

永远忘不了那一天,2007.10.12星期五下课放学,心情郁闷的出了校门,踢着脚下的石子,发泄心中的不开心,想要享受一下周末的悠闲平复糟糕至极的情绪。

此后,人生彻底改换了轨道,与众不同。见识了我眼中所看不到的世界,清晰了平静如水的世界下蕴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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