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锦还未开口,身侧的宇衡却是不适时的吩咐起宫女来。
“采歌,这壶茶都凉了,再沏一壶翠螺茶来,用五皇子的那个玉壶沏茶,本皇子也享用一下五皇子的宝贝东西。”
延锦也连忙拿起自己的茶杯饮了一小口,皱眉招手道:“真的凉了,快,将本皇子的这个茶也撤掉。”
“是。”
采歌应道,又连忙对跪在地上已傻愣了许久的流莺一阵呵斥:“流莺,你还不赶紧将功补过,快些将这茶拿下去替换了新茶。你若是再将茶给洒了,我可饶不了你。”
“谢谢歌姐姐。”
流莺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拾掇了东西就往外走。
春燕就在延锦和宇衡这么一打断的片刻间,茗熙早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她回过头来,正见到流莺端着托盘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往外走。
春燕厉喝一声:“站住,板子都没有领,就想跑?”
流莺眼中瞬间溢满了害怕和惊慌,身子一软,正要跪下去求饶。
“流莺,你还站着做什么?主子等着喝热茶呢,还不快去?”
采歌连忙走上前,佯装怒骂,推着流莺往外走。
“是,歌姐姐。”
流莺低声应道,犹如鼠窜一样赶紧溜之大吉。
春燕怒瞪着采歌,愤愤的咬牙切齿:“采歌,你莫要……”
“春燕,主子大病未愈,需要静心休养。哪有那么多的闲心管这些小事?莫要拿这些小事惹得主子心烦。我看你这脸伤得也挺重,莫不如这几天你就休息休息,好好养伤吧。”
采歌虽然说着一些关心的话,可是微闪的眸光毫不掩饰她内心的讥笑。
延锦抬手招呼道:“采歌,过来置棋盘,今儿本皇子要与你们五皇子好好下一盘棋。”
“是。”
采歌对着春燕高傲的抬了一下下巴,转身命人抬了棋桌出来摆上了棋子。
春燕还想要再说事,见两位皇子下棋下得极为专注,她张了张嘴,终是闭上。
虽然五皇子不像其他的皇子一样威严,可是五皇子性情乖张,若是什么时候惹火了他,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春燕气愤跺了跺脚,捂着生痛的脸回自己屋里抹药去了。
之前把活推脱给流莺之后,就躲在屋里偷懒的雪舞望了一眼一边抹药,一边骂骂咧咧的春燕,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虽然过了这么些时候了,脸上依旧残留着一个绯红的巴掌印,可见当时下手之力度。
可这修儒宫,除了五皇子,也没人敢打春燕的耳光了。再者,五皇子也不喜欢打人的耳光啊。
“春燕,你这是在哪儿受的委屈?”
春燕恨恨的咒骂:“还不是那个新来的女大夫,吴茗熙!”
“她是奉了哪个主子的令打你?”
春燕咬牙怒骂:“谁的令都没有,她就是自己动手打人的。”
“哦。”雪舞淡淡的道,问得了消息后,对此事也并不怎么关心。
“哼,更可气的是,我想要教训教训流莺,竟然被采歌这个贱人给挡了过去。”
“哦。”雪舞漫不经心的应道,轻摇着团扇纳凉。
“哼,下次若是被我逮到流莺真的损坏了什么东西,非得将她们两个给永远的逐出修儒宫。还有那个吴茗熙,哼,我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春燕恨恨的咬牙,眸光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雪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未置可否,片刻后,皱眉劝道:“你现在可别去招惹吴茗熙,毕竟现在五皇子的病还需要依靠她。”
春燕恼道:“五皇子都已经醒来了,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就算她死了,有宫中的太医医治,还不能治愈不成?”
“现在杀了吴大夫,皇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现在不能杀了她,我也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特别是她那张脸……”
想起吴茗熙那张美艳的脸,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瞳,简直要将男人都给勾引走了。
天天这么在五皇子的面前晃荡,今天五皇子被吴茗熙给勾得魂都不见了,春燕想起就愈发的生气,抹药的动作也不禁加重。
“嘶 ̄”
她不禁疼得抽了一口冷气,眸内凶光更甚。
雪舞耸耸肩,放下团扇,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
“你都回来了,我得去贴身伺候五皇子啊。不然,他身边可是没人了。”
“嗒!”
一颗白色的棋子沉缓有力的落在了棋盘交叉点处,修长的、关节稍粗的食指和中指慢慢抬起。
宇衡缓缓抬头,嘴角一扬,淡淡一笑。
“此局,吾胜!”
延锦有些气恼的将棋盘一推,宽大的袖袍往桌上一扫,将满盘精心布局的棋子给搅得杂乱。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跟你下棋,我都输。”
“哈哈哈,你既然输了,就得愿赌服输,总得给我一点点好处才行啊。”
宇衡笑得越发的得意。
延锦目光流转,在那个玉壶上绕了一圈,右手覆上了左手正在输血的针管。浅笑道:“刚刚不是已经给过你好处了吗?”
“哦?”宇衡拉长了声线,身子朝椅背往后一靠,右手拿起桌上的折扇,五指轻拨,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浓眉一弯,大声爽笑:“哈哈哈!”
“哈哈哈哈!”
延锦也心照不宣的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