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为虎作伥(1 / 1)

<>“咚!”

一双血淋淋的十分粗糙的断手被丢在了地上,好像丢了两个垃圾一样随意。

官差气势凶狠的跨步进来,一脸阴狠的怒道:“我们已经给过你们宽限了,你们仍然不缴税,那就怨不得我们了。”

老婆子瞳孔一张,她十分清楚的认识那双断手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是老头子做木工活时受的伤。

“你们这些天杀的,你们这是想逼死我们吗?”

老婆子冲着那些官差怒骂道。趔趄几步,难受的捡起那一双断手。

“敢骂我们?你真是不知死活。”

官差上前狠狠一踹,直接将老婆子给踹翻在地,两只断手同时飞了出去。

飞落在两个孩子面前,他们惊恐的尖叫一声,往旁边躲闪过去。

官差恶狠狠的指着他们的鼻子警告道:“你们今天若是再不交税,等会儿你们见到的可就不是断手了,而是断头。”

“你们……你们未免太大胆了,简直是草菅人命。”少妇壮着胆子怒怼道。

官差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哗笑道:“草菅人命?我们不过是按律办事,抗拒缴税者,按抗旨不遵处理,杀了他又如何?”

“可是我们是真的没有钱,我们不是抗拒缴税,我们是无能力缴税。”

“是吗?可是我们给过你一条赚钱的明路,是你们自己不走,你们不是抗拒缴税是什么?”

官差阴狠的说着话,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少妇丰满的胸脯上流连忘返。

少妇咬了咬牙,气愤道:“你们那给的是什么明路?那分明是一条黑路。”

少妇一怒,脸上带起几分通红,却是更显娇俏。

官差看那少妇美妙的身材看得一阵心猿意马,抬手抹了抹自己油腻的嘴巴,淫笑道:“你若是舍不得将你女儿送出去,那不如你自己从了官爷我,官爷我替你将税款补上。”

他缓缓踱步上前,少妇连忙捂着胸口就往后退,咬牙恨恨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赶紧出去,滚出去。”

老婆子刚刚摔得屁股都快裂开了,一见自己媳妇要受辱,连忙爬了起来,挡在了媳妇的身旁,怒吼道:“你们赶紧出去,你们若是敢胡乱动手,我可就喊人了。”

官差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得,欢笑道:“是吗?就算你叫人,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谁敢来?他不要命了吗?”

他从怀中将早已写好的秀秀的卖身契拿出来,得意的在老婆子的面前一晃。

“老太婆,你还是现在就将秀秀卖给穆府,你们一家人既能缴了税,还能将老头子救出来。”

老婆子跺脚唾骂道:“你们就死了这条心,我们绝不会将秀秀给推入火坑的。”

那官差脸色瞬间一黑,怒骂道:“能让秀秀进穆府,是你们家祖上积了德才能进得去的,别人家就算是想进,还进不去呢。”

“别人想进,就让别人进好了,我们可不想进。”

官差将卖身契猛地拍在桌上,脸色愈发黑得发臭,怒道:“你们这些刁民,既然交不起税款,那就以身缴税。把她拉过来,按个手印。”

另两个官差立即上来就将老婆子拽着往桌上去强行按手印。

少妇一惊,慌忙冲过去就要撕毁那张卖身契,官差头领冷哼一声,一把抓着少妇连拖带拽的往里屋拖。

少妇大惊,知道这色迷迷的头领是要将她拖到里屋去做什么,便是高声呼喊道:“娘,娘,帮我,快帮我。”

老婆子侧头一看,心里也焦急,可是她被那两个官差拽着脱不开身,她怒骂道:“你们这些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们放开她。”

官差头领几下就将少妇给拖了进去,一把将她按倒在床,如同一匹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少妇哪有这个身强体壮的官差力气大?被压倒得动弹不得。

“救……”

她才呼喊了半声,就被官差头领用衣物堵住了嘴巴。

“你们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两个小孩惊慌的冲了过去,合力去想拉开官差头领。

“滚,把他们拖出去。”

官差头领怒喝道,手上不得空闲的撕扯着少妇的衣服。

从外间冲过来一个官差,直接将秀秀的嘴巴用布条绑着,一把扛着秀秀就往外跑,将她横卧在马背上,快速带着她就往穆府跑去。

“姐姐!”

亮子往外间跑了出去,却只见到马匹狂奔而带起的灰尘,他奋力追了出去,却是终究追不上。

他猛然想起母亲还在屋内,他慌忙折转跑回去,来不及去帮还在努力挣扎不按手印的奶奶,他冲入了内间,见自己的母亲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扯开来,那男子正骑在自己母亲身上干着畜生的事情。

他虽然年幼,却也是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的瞳孔瞬间通红,充满了愤怒的血丝,他捏紧了拳头,目光瞧见床底下放着的木工工具,猛地拿出一把钢锯,趁着官差头领不备,狠狠的朝着官差的脖子锯了下去。

“嘶!”

官差头领嘶叫一声,停下了动作,捂着血肉翻飞的脖子,侧头望去,看见这个才七岁的男孩愤怒的握着一把带血的钢锯。

只是小男孩刚刚那一锯,并没有割到他的颈动脉,他将脖子上冒出的血一抹,恼怒道:“老子杀了你。”

他冲下来,一把夺过来钢锯,左脚一勾,直接将瘦小的小男孩勾倒在地,他扑了上去,一手按住小男孩的头,将男孩的头往旁边一歪按住,将颈动脉的角度展露出来,一手持锯,对着小男孩的颈动脉狠狠的割了下去。

以他的阴狠,绝对能在一锯之下了结了男孩的性命。

只是,他的持锯的手被一只柔弱的手给牢牢抓住了。

他愤然回首,见少妇满脸愤愤的瞪着她,少妇也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巨大的力量,竟然能死死的扣住了官差粗壮的手臂。

许是为母则强吧。

“找死!”

官差用力一掰,她终是敌不过他,官差拿着钢锯就对着少妇的脖子锯去。

只是他的动作却忽然停顿了下来,瞳孔骤然一缩,“啊”的惨叫一声,猛然倒地。

身后,小男孩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凿刀,凿刀狠狠的插进了官差头领的后颈。

鲜血染满了他的手,迸在他那稚嫩幼小的脸庞上。

少妇一愕,颤抖的伸出右手食指探了探官差头领的鼻息。

已然气绝!

听得屋外的官差似乎听到头领的惨叫声,急冲冲的赶了进去,一着急,竟是忘了将刚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盖了手印的卖身契给揣走。

老婆子慌忙将卖身契撕做几截,胡乱塞入口中吞下肚去。

内间,少妇听得官差跑过来的脚步声,一把将她儿子推开,夺过了他手中的凿刀,警告而又慌乱的对着他猛摇头。

在官差进门的瞬间,她挥着手中的凿刀好似疯了似得凿在官差头领的脖子上。

一下又一下,凿得又狠又快速。

鲜血好似喷泉一样激溅在她和儿子的脸上,她魔症似的张开了溅了鲜血的嘴,冲着门口惊愕不已的官差高声狂怒道:“人是我杀的,他该死!他该死!你们要抓就抓我,跟我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老婆子正要往这边跑,听得少妇在里间的叫骂声,暗道一声不好,忙冲了进去。

福来客栈虽然嘈杂,可到底因为抬了房价,客人也比往常少一些。

茗熙之前依稀听到了木盆店里有官差的叫嚣声,也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这两天官差都在这街上各处抓人缴税,吵闹起来倒也稀松平常。

这会儿,那声高亢的“人是我杀的”这几个字却仿若一道警钟刺激着茗熙的耳膜,她浑身一震,神色一凛,慌忙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快速出门朝着木盆店跑去。

等她跑到门口,那木盆店门口已经聚集了小部分围观百姓了。

一个官差将那衣不蔽体、溅满鲜血的少妇强行拖到外间,身后,一个同样溅了鲜血的男孩哭着跑出来,用一张破旧的床单盖在母亲身上给她遮羞。

少妇依旧叫嚷着:“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你便。”

官差恼怒的一把将那个破旧床单扯开丢掉,将她白花花的身子展露在众人面前。

“各位街坊看好了,她这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勾搭官差,异想通过身体来减免税赋,官差一身正气,岂会答应,她竟然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杀了官差。”

少妇身子一哆嗦,连忙蜷缩着用手努力捂着自己的身子。低头不敢去看街坊异样的目光和唾弃的神情。

小男孩将床单捡起,扑在母亲的身上,牢牢的用瘦小的手替母亲围好床单。

他愤然回头,怒瞪着官差,咒骂道:“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强行将我母亲按倒在床上行不轨之事,我母亲不从,他还打我母亲。”

少妇痛哭流涕,抬头对街坊哭诉道:“各位街坊,民妇没有勾搭官差,是他色心兴起,强辱与我,我不甘受辱,反抗之下,用凿刀将他不慎凿死。”

老太婆也哭着捶胸顿足道:“街坊们,我媳妇真的是被他给强行拖进去污辱的。他们还将秀秀给掳走,送到穆府给穆二少爷了,求求街坊们赶紧去救救秀秀。”

那些百姓一听,大抵也都相信这妇孺的言辞。那些官差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心里可是清楚明白得紧。

可秀秀是被穆府掳走的,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去穆府要人。如今这官差头领又死在木盆店里。只怕木盆店要吃官司死人了。

他们就更是不敢出头了,这种人命官司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沾惹为好。

茗熙眉头一皱,秀秀居然被掳到穆府去了?自己跟穆二少爷有过三次照面,对他这人的色性早已了解,只怕对当即就会对秀秀干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茗熙的眸中闪过一丝憎恨,快步跑回客栈,将自己的马从马厩牵了出来,圣手和掌柜的见状,连忙上前去拦。

掌柜的道:“吴姑娘,你可万万不能去趟这趟浑水啊,穆府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茗熙翻身上马,低头对圣手道:“我会小心的。师父,你在这里照看着点他们几个妇孺。”

圣手眸子暗了暗,递上了一个小纸包,咬唇道:“**药,兴许能派上用处。”

“多谢。”

茗熙淡淡的道,将药放进了腰间锦囊里,侧头问道:“掌柜的,你可知穆二少的房间在什么方位?”

掌柜的皱眉犹豫了一下,道:“在穆府东南侧,大门进门第三排横屋,东侧最大的那个房子就是了。”

“嗯。”茗熙一抽马鞭,快速朝着穆府而去。

她绕到了穆府东南侧,来到第三排横屋的外墙,站在马背上,翻入了穆府。

快速闪身躲在了墙根底下,望着往来众多的着装统一的丫鬟仆人,茗熙暗暗皱了皱眉。低着头贴着后墙快速朝着那个最大的房间走去。

来到那个最大的房间窗外,侧耳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不禁勃然大怒。

“谁?”

一个小厮瞧见了在窗户后鬼鬼祟祟的茗熙,大声喝道。

茗熙皱眉,猛地推开窗户,双手一撑,一个跳跃飞入了房内。

宽敞的大床上,**着二人,穆二少神采飞扬的欺凌着身下一动未动的秀秀。

他听闻响声,侧头望过来,只瞧见一抹寒冷的身影奔过来,他慌忙起身,却是被那人一记手刀,晕倒在床。

茗熙望向床上倒在血泊中的弱小身子,只觉得眼睛刺痛得紧。

她连忙伸手把了一下脉搏,不觉后悔不迭。

秀秀已经气绝身亡了,见她身上伤痕累累,以及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只怕是当时她抵死不从,被穆二少爷当场掐死**。

变态的禽兽!

门“嘭”的一声从外撞开,一众家丁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一见穆二少倒在床边的地上,立即惊慌的冲了过去,将穆二少给抬到另一侧的小榻上一顿掐人中,又连忙给他穿上衣服。

一些人则将茗熙紧紧的围在了床边,气势汹汹的怒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穆府?”

茗熙面色陡然一冷:“我是何人你们管不着,但是你们强掳女孩过来奸杀,你们该死!”

一个小厮冷哼一声,道:“你莫要多管闲事,这个女子可是签了卖身契的,是生是死都由我们穆府说了算。”

卖身契?呵呵,奴婢的命就这么低贱?即便是这么屈辱的死去,却跟蝼蚁一样,无人为她的死亡买单负责。

就像昭阳宫的宫女们一样,全然没有半点人身自由权,主子死了,他们哪怕还生如夏花,也会被生生折断。

“卖身契呢?”茗熙愤愤道。

既然老婆子说是被强掳走的,那她肯定没有签过卖身契。

那小厮微微一愣,他们将事情托付给那些官差去办,刚刚官差也只是送了一个人过来,还没有送卖身契过来,想必等会儿,他们肯定会将卖身契给送过来的。

小厮恶狠狠的道:“我们自然是有卖身契的,但是现在还不是将卖身契拿出来给你看的时候。你私闯穆府,打伤穆公子的事情,我们要将你扭送至官府,严刑拷打。”

茗熙冷哼一声:“你们还真能颠倒黑白,欺压良善。”

穆二少感觉人中一阵刺痛,猛的痛醒过来。

正巧见那些小厮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打茗熙,他眼前一亮,之前茗熙冲进来的时候,速度之快让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貌。

现在定睛一看,居然是他做梦都想压在身下的那个冰冷美女。

他连忙高声喝止道:“住手,你们这样会将我的美人儿给打伤的,本少爷我可心疼得紧。”

那些人连忙停了手,一个小厮谄媚的躬身道:“是,二少爷。”

穆二少起身,欢喜的朝着茗熙走过去,道:“姑娘,你来这儿,是不是特意找本少爷的?本少爷就知道,你肯定也倾心于我。”

“呕!”

茗熙翻了一个白眼,冲他恶心一呕,自己倾心于他?怕是自己不仅眼瞎了,还心盲了吧?

穆二少却仿若没有看见她的这个动作一般,仍旧欢喜道:“姑娘既然来了,那我们坐下来喝杯酒如何?穆某这府里,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酒也多。而且,穆府上还有上好的贡酒呢。姑娘一定会喜欢。”

茗熙恨恨的望了他一眼,这个杀人凶手,居然敢在秀秀的尸体面前调戏别的女人。

茗熙磨牙道:“我不喜欢看见你喝酒。”

“哦?那你是不是怕本少爷喝酒伤身啊?你放心,本少爷的身体特别棒,你若是不信,等会儿你可以试试看哦。”

穆二少眯着桃花眼,缓缓的朝着茗熙走去。

茗熙怒道:“我喜欢看你喝孟婆汤。”

穆二少一怔,张嘴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姑娘可真是幽默啊,不过,你若是想看本少爷喝孟婆汤,那你得跟本少爷共赴黄泉才行呢。若是能跟姑娘这么美貌的女子死在一起,本少爷也倍感荣幸。”

茗熙面上无动于衷,暗地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穆二少毫无半点防备的走到茗熙的面前,抬手就去摸她的脸。

茗熙眼眸一暗,一个瞬移,躲开了他的手,左手一勾,将他的脖子锁住。右手一抬,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脖子后,她的声音阴冷如幽灵。

“穆二少,倘若你真的想跟本姑娘共饮,那就得烦请你跟本姑娘走一趟了。”

穆二少心想,自己一个男子,还能打不过她一个女人,就算她拿根银针抵着自己,自己也有足够的胜算赢她。

他微微动了一下,脖子瞬间一紧,身后,她的声音依旧冰冷。

“穆二少,你也知道本姑娘是个大夫,本姑娘完全有这个能力用一根针就要了你的命,你最好不要乱动。”

这个声音寒冷彻骨,将他浑身的汗毛都给竖了起来。

穆二少脊背一冷,瞬间不敢动弹。他仍旧痞笑道:“能与姑娘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本少十分开心,恨不得就这样跟姑娘永远在一起。”

“把秀秀带上,咱们走一趟衙门。”茗熙冷冷的道。

穆二少微微一愣,轻松笑道:“姑娘,本少爷劝你还是不要将本少爷挟持去衙门了,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本少爷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茗熙锁紧了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废话少说,带着她,一起去衙门。”

穆二少眉梢一挑,欢喜道:“好,本少爷就陪你去一趟。”

他一扬手,那些小厮立即去弄了个木板过来,将秀秀的尸体搁在木板上抬着就往府外走。

“表哥?”

丁小姐站在门口,表情惊愕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她瞧了一眼木板上死得极其屈辱的不过十岁的女孩子,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心要嫁的未婚夫,居然是这般残忍、无耻。

这种行径与那天在树林里想要强暴她的那一些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表哥,这是你做的?”

丁小姐双眸通红,极度容忍的哽咽问道。

穆二少却半点也不觉得需要遮掩,神色淡然道:“她不过是我府上的奴婢,违抗主子的命令,就该死。”

丁小姐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胸膛剧烈的起伏,愤然道:“表哥,她就算是个奴隶,可她到底是个人。她既然不愿,你怎可强行……”

她到底是个大家闺秀,说不出那样肮脏的字句来,只是气得脸色通红,连头上的发钗都气得微微颤抖。

她愤然道:“你可是读过圣贤书的,此等行为未免太不知羞耻了。你还将她给杀了,你的心肠怎可如此歹毒?”

穆二少被她当着下人的面训斥,脸色瞬间难看,阴狠道:“你最好乖乖的回到客房去好好背背女则,不要来这瞎管本少爷的事,否则,别怪本少爷将你遣送回家。”

丁小姐气得直咬牙,穆二少可是从来都不曾对她这样的态度过。

如今,他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了本性来了吗?

茗熙冷哼一声,道:“丁小姐,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死去的这个秀秀姑娘并非穆府的奴隶,而是一个木盆店家的孙女。昨儿他正巧遇见官差在收秀秀家的税,他看中了秀秀,今天就派人去店里将秀秀强行掳到府里奸杀。这等披着人皮的狼,丁小姐还是不要嫁的好。”

丁小姐连连摇头,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就是她所谓的未婚夫?

“穆青平,你还是个人吗?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一个恶魔!”

丁小姐十分痛恨的朝着穆二少咒骂起来。

“啪!”

一个狠厉的耳光打在了丁小姐的脸上。

穆二少狠狠的瞪着她,怒声道:“本少爷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立即回到你的屋子里去,否则,本少爷可要不客气的悔婚了。”

“你?你?”

丁小姐气得脸色五彩缤纷,她真的十分后悔,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将自己许配给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很不想嫁给他,可是自己都已经跟他订过婚了,街坊四邻的都知道的,若是自己被悔婚了,自己哪里还能再嫁得出去?

还会被冠上一个不贞不洁的恶名。

自己现在似乎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她咬了咬唇,仍旧不敢去触犯夫权至上的权威,只得通红着脸哭着跑开去。

茗熙等人来到县衙,见县衙门口已经围了许多百姓,她微微皱眉,押着穆二少往县衙里去。

那些衙役一愣,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居然敢挟持穆二少爷?”

茗熙冷哼一声,道:“民女不过是押了一个杀人凶手过来报官。”

往里走了几步,这才看见县衙大堂内已经跪了几人。正是木盆店铺的妇孺三人,还有两个官差,一具官差尸体,一具断了手的老人尸体。

茗熙的眸子缩了缩,他们家又死了一个人?连老头子都被害死了?

那几人听见有人进来,回头一望,那一家人瞬间奔溃大哭,发疯了似得朝着秀秀的尸体冲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畜生!”

妇人凄厉的尖叫着,冲着穆二少爷奔了过来。

茗熙收回右手,在他的背后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

穆二少本想躲闪开妇人的攻打,却只得定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妇人狠狠的在他的心口和脸上招呼了几拳。

那些衙役和小厮慌忙上前将妇人拉开来,又是对妇人狠狠的招呼的两巴掌。

茗熙恨恨的磨牙,这些衙役也都是一些为虎作伥的恶魔。

那一家人激动的还要再朝穆二少冲过来,却都被衙役们狠狠的摁倒在大堂上。

“梆!”

一声响亮的惊堂木敲响,县令大人厉声喝道:“堂下何人,因何上堂?”

茗熙附在穆二少的耳朵旁,轻哼道:“穆二少,我看你如何能从这儿大摇大摆的回家。”

她快速解开了穆二少的穴道,跪在大堂上,高声道:“启禀大人,穆二少爷派人强抢木盆店铺里的秀秀姑娘,随后奸杀在穆府,民女特意将他押到衙门来投案。”

县令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女尸,扁嘴道:“高秦氏,这个可是你女儿秀秀?”

少妇满脸泪痕,气愤道:“回大人,她正是民妇的女儿,高秀秀。今天本来是在家中的,后来闯入了三个官差,说穆二少爷喜欢她,就将她强抢掳走了。没曾想,再见之时,竟然已经阴阳两隔了。”

县令抬首望向堂下唯一站着回话的穆二少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温和。

“穆二少爷,这个秀秀可是你派人将她掳走,然后你将其奸杀在穆府?”

穆二少爷笑着对县令拱了拱手,回道:“县令大人,秀秀是死在我穆府没错。可是秀秀是我穆府的奴婢,是生是死,全由我们穆府说了算。这个是我穆府的家事,不必带到衙门来说事。”

县令笑道:“既然是你穆府的奴婢,那你就将她带回去,寻个地方安葬了。”

“多谢大人。”

穆二少爷欢喜的冲着县令遥遥拱手道。

侧脸,他对着茗熙得意的挑了挑眉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婆子立即狂呼道:“县令大人明鉴,秀秀并非穆府的奴婢,我们根本就没有将秀秀卖给穆府。穆二少爷,你说秀秀是你穆府的奴婢,你倒是将卖身契拿出来啊。”

穆二少爷微微皱眉,拿眼瞟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两个替他办事的官差。

那官差暗暗咬了一下舌头,只怪自己太粗心,没有保管好卖身契。

官差高声道:“县令大人明鉴,秀秀家已经拖欠了几个月的税款,去借遍了亲戚,也就借了五个铜钱来,他们又想救还在牢中的老头子。于是他们就将秀秀卖给了穆府凑钱缴税。只是这卖身契小的当时放在了桌上,听到头领惨死在里屋,小的慌忙跑进去查看,等出来时,已经不见了卖身契。想来卖身契已经被这个老婆子给毁了。”

少妇痛斥道:“你个胡说八道的混蛋,你之前还在这里说我为了交税,就勾搭了头领意图要钱缴税,现在又说我们将秀秀卖了要钱。如果我们将秀秀卖了,已经有钱缴税了,又何必勾搭头领?”

官差睁眼说瞎话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死了男人,独守空房寂寞,这才想着要勾搭我们头领?”

“呸,你个不要脸的混蛋。”

少妇怒斥道,愤怒的想要起身去揍他。

“安静!安静!”

县令连连拍了两下惊堂木,怒声呵斥道。

“高秦氏,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物证?”

妇人愣了一下,她哪里来的认证物证啊。

她只得朝着在衙门口围观的街坊苦求道:“各位街坊,你们若是有人当时路过见到我店里情况,能不能出来做个人证?”

那些百姓们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敢站出来帮她。

县令冷声道:“大胆刁妇,你们抗拒缴税在先,后又勾搭成性,卖了女儿为奴,得了银钱了就反咬一口。你还出手打死官差一名。证据确凿,本县令就判你死刑,立即执行。至于你婆婆,在堂上一派胡言,糊弄本官,判处流放之刑。”

县令瞟了一眼身上溅满了鲜血,愤愤的瞪着他的小孩。

他轻咳了一声,道:“至于你儿子高亮,本官看在他年幼无知,没有参与的份上,就打发回家。但是你们家拖欠的税款,若是没有人交,可就得让高亮交了。你若是没钱交,也可去穆府当奴才,想来穆二少爷乐善好施,一定会收留你的。”

穆二少爷笑颜开怀:“县令大人说得极是,本少爷也可看在你是县令大人推荐的份上,给你的卖身契多给一点银子。”

高亮狠狠的啐了一口,幼小的脸庞上满是愤怒和仇恨:“你这个狗官,分明是他们做了恶事害了我们一家,你居然不替百姓申冤,却为虎作伥?”

“放肆,你敢当堂辱骂朝廷命官?本官现在就判你杖责二十大板。”

少妇一惊,连忙呼喊道:“大人,小儿年幼,经不起二十大板,还请大人不要责罚他。”

高亮恨恨道:“大人,那个官差是我杀的,不是我母亲杀的。你放我母亲回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少妇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眼泪瞬间奔腾流下,哭着道:“你这个傻孩子,人是娘杀的,娘知道你孝顺,可是你不能因为想要替娘留一条性命,你就来顶罪啊。”

老婆子心一横,咬牙道:“大人,人是老婆子我杀的,你杀了我吧,放了他们两个。”

身旁跪着的官差乐道:“这就有趣了啊,以前在大堂上只见过互相指认凶手的。现在居然还有互相抢着当凶手的,你们若是都想死,那就干脆让你们一家子人去黄泉路上团聚好了。”

县令冷哼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肃静,肃静。本官见你们一家至亲至孝,那就免了高亮对本官的不敬之罪。但是你们婆媳二人依旧维持原判。你们若是再闹,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那少妇虽然十分不愿这样的判决,可是为了能救下她儿子的命,也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老婆子为了留住他们高家唯一的一根独苗,也只得默不吭声了。

茗熙暗暗叹息了一声,这个人家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茗熙面露凶光,瞪了一眼县令,冷声道:“县令大人,你未免也太偏听偏信了吧?这么明显的案子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分明是官差逼迫缴税在先,后跟穆府勾结,强抢秀秀迫害,又在店里污辱高秦氏。这一桩一件,你们怎可颠倒黑白?穆府连个卖身契都拿不出来,你凭什么相信穆二少爷的话,这么轻松的替他开脱?秀秀的爷爷好好的一个人去了牢里不过两三天,就被砍了双手,折磨致死,这狱卒也应该负责。”

“大胆!你个刁民,你私闯穆府,而后又挟持穆二少爷,再来大堂上胡言乱语,还敢污辱本官。哼!本官就判你杖责四十,监禁一年。”

茗熙呆愣的眨了眨眼,这狗官!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看不过去了,这才出手帮秀秀家。居然也能将自己给判个半死不活?

茗熙气愤道:“你个狗官!你这样做,就不怕激起民怨?就不怕我们去告御状,摘了你的乌纱帽,按律处置?”

县令却是一点都不怕,冷哼道:“本官今天这个判决并没有任何问题。你与其担心本官的乌纱帽,不如担心你等会儿如何熬过这四十大板吧?”

高秦氏侧头道:“姑娘,我十分感谢你帮我们将秀秀带回来申冤,但是我们不想连累你受委屈。”

高秦氏重重的磕了一下头,道:“县令大人,这位姑娘只是好心帮忙罢了,还请大人您不要与之计较,饶恕她吧。”

县令脸色一冷,气势十足的官威瞬间洋溢于表。

他厉声怒喝道:“大胆,尔等这是将衙门大堂当成了你们自己家的花厅了不成?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们胡乱指控,诬陷官差和穆二少爷,本官如此宣判还是轻的。来人,将……”

县令拿起签字,本想喝令衙役将吴茗熙拖下去重则四十大板,可是要颁令之时,这才想起,自己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县令恨恨的望着茗熙,厉喝道:“堂下民女,你姓甚名谁,还不赶紧报上来?”

茗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好似秃鹰盯着一块腐肉一样,冷讽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大胆!简直大胆狂妄。来人,将她拖下去重责六十大板!”

县令恨恨的喝道,干脆加重了惩罚,恨不得将茗熙给直接打死在大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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