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暗,她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看不见窗子和门,而且,自己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头还是有些痛,还有脸上,只是巴掌打上来时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现实了,只剩下一种钝钝的痛感,还有几分恐惧。
苏润摸着墙壁站起来,对着墙敲了几下,发出咚咚的声音,昭示着墙壁的厚实坚硬,不可摧残。
“唔,谁?”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有些警惕,却让苏润心生狂喜!
“成远?”苏润试探着叫了一声。
“苏苏吗?”果然是成远!
苏润怕脚下有东西绊到,小心地向声源靠近,边走边问:“成远,你怎么样?”
成远却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问:“你怎么会来?苏苏,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苏润心里焦急,还是问:“你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怎么着你?”
尤其是,想到黎铭泽想要给她吃的药,更加胆战心惊起来,万一成远也被喂了药丢在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事!”成远回答。
没事?可声音里明明在极力隐忍,苏润已经慢慢摸索过去,成远被绑在角落里一个凳子上,苏润看不太清,只好蹲下来将绳子先解开,问:“浩浩呢?”
成远摇头,“我们刚出门就被人偷袭带来了,但我们没有关在一起,我也没有见到他。”
苏润攀着他的胳膊刚要站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用力太大了,成远疼得嘴边发出“嘶嘶”声。
“怎么了?你受伤了?”
成远拉了她一把,说:“没事,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苏润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也不敢再乱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再碰到伤口,“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成远将她拥进怀里,给她擦眼泪,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黎铭泽干的,为了让我主动找他,所以,所以……”
成远皱眉:“我知道,但这并不怪你。”
苏润靠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又不敢乱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们被带进黎风酒吧,一直在一个包间里,后来他们把浩浩带走了,黎铭泽见了我,跟我说只是邀请我来做客,顺便等着看一出好戏,我也云里雾里的,后来不知他又发什么疯,让人将我带到了这个鬼地方,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在哪里。”
“看戏?”苏润心惊不已,黎铭泽果然是变态到极致!
“怎么会受伤?他打你了?”苏润又问。
“没有,黎铭泽等人一直很客气,但在公司外面被偷袭的时候动了手,受了点伤,没关系。”
苏润看不清身边的人,也不知身在何处,心里不安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怎样,现在也算得上是绑架啦!你报警没有?”
苏润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成远的表情越发凝重,听苏润说完,成远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苏润指了指门口的位置,成远这才闭了嘴。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他既是为你而来,怎么会让你在这里?”
苏润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怎么来的,真的,我晕过去了!”
“苏小姐记性倒是不太好!”
门啪地一声打开,房间里依然阴暗,但还是从门口流进许多光来。
苏润看着外面,心想,大概是黎明吧,感觉天快亮了。
原来自己晕过去,已过了将近一夜!
黎铭泽披着大衣,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声音响亮,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来。
尽管黎铭泽一开口全是招人厌烦的词调,可苏润心里始终觉得这应该是个气质文雅的读书人,可这一刻,她却看出了几分黑社会大哥的感觉。
苏润看不到开关在哪里,但黎铭泽越走越近,就有人开了灯。
头顶惨白的日光灯应声而开,突如其来的光让她和成远都极其不适应,两个人眯了眯眼睛,再睁开,她首先便去看成远。
衣服有点破了,扣子也掉了两个,嘴角有点青肿,应该是像他的说的,受了点伤,不算很严重。
她心里稍稍放心了点。
潘子浩应该也差不多是这种状态。
黎铭泽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润,语气显得有些无奈,说:“见了情郎,苏小姐眼里就完全没有在下了啊!”
苏润心头猛地一跳,感觉这个家伙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看来,答应让你来见他,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啊!”
果然!
成远疑惑地看过来,问:“他什么意思?”
苏润苦着脸说:“你别听他瞎说,我没有,真的,你看,”苏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问:“是不是也肿了?”
成远点了点头,问:“你也受伤了?谁干的?”
苏润感受到了他看向黎铭泽时的恨意,说:“我晕过去了,在黎风酒吧,醒来就在这里了!”
“呵呵,苏小姐怕什么?”黎铭泽双肩一抖,旁边一个小弟将他的大衣取下来搭在胳膊上,依旧在一旁站得笔直。
“不敢说?刚刚在黎某的床上,苏小姐可是什么都敢说的啊!”
苏润的头嗡地一下炸开了!
成远的眼睛里几乎滴出血来,眼尾红得透着光,像是一块血玉琥珀。
“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
几个字说得艰难,成远觉得自己牙关都在发颤,心里更是难言的恐惧。
苏润思考有些困难,大脑皮层此起彼伏地向他传输一个信息。
她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远也看向她,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苏润低下头,她隐隐觉得,自己就算晕过去,就算失去直觉,也绝不可能如黎铭泽所说,会发生那样的事,可是她确实晕过去了,确实没有任何记忆。
又想到当年方勉的事,因为那件事她和成远错过了三年,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可成远偏偏对此尤为敏感。
别说是敏感的成远,就算就是任何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也不可能接受。
黎铭泽冷冷地问:“苏小姐怎么了?心虚?”
“你胡说!”苏润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黎铭泽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晕过去之前,我们闹得并不愉快,不可能,你在说谎!”
“我为什么说谎?难道一夜情我还爱上你不成?”
苏润气血上涌,成远的脸色逐渐变黑,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他为什么要说谎?苏润也不知道,黎铭泽是怎样给了她两巴掌,又是怎样将她打得昏了过去,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怎么会为了让成远误会就撒谎?就算成远和她分手,对黎铭泽又能怎么样呢?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撒谎,反正,反正你说的,肯,肯定不对,你一,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你这个男人,心思一向龌龊,亏得,亏得蔓蔓她……”
“住口!”黎铭泽大声呵斥,“我说过,任何一个女人,都不配在我面前提蔓蔓两个字!”
看到一旁的苏润紧张,弱小,无助,成远心疼不已,他将她拉过来,抬起头对着黎铭泽说:“黎总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好戏,目的是什么呢?”
“唉!”黎铭泽叹气,“我这个人嘛,别的没有,就这么点嗜好,没办法!本来想让你观战的,唉,被这个女人破坏了兴致。”
黎铭泽话题一转,接着说:“不过没关系,等下还有!”
苏润忍不住啐了一口,说:“猪狗不如的禽兽!”
黎铭泽呵呵笑了笑,说:“是吗?苏小姐,我可不能白担这罪名。”
说着就看向苏润,看得她心里发毛,双手不自觉地越攥越紧。
成远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苏苏不怕。”
苏润心里又莫名一暖,觉得也许无论如何,成远总归会相信她。甚至就算真的有了什么,他也会包容她。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黎铭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小姐既然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被我睡了,那我就占了你的便宜。”
成远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里的血丝漫上来,充盈整个眼眶,苏润觉得他处在爆发的边缘。
“姓黎的,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上当吗?就会放弃苏苏吗?你错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黎铭泽站起来,也走到了他面前,说:“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苏润大惊,觉得黎铭泽一字一句都在蛊惑此刻并不理智的成远,刚想说话,便又听见黎铭泽开了口。
“不过,我是来弥补你的!”
成远抬起猩红的眸子,说:“不需要!”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需要?”黎铭泽说着就拍了拍手,又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男的是康子,女的是一个打扮妖娆的妙龄少女。
苏润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黎铭泽所谓的弥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感觉自己小腿发软,若不是成远抱得紧,她怕自己真的会瘫下来。
“哎呀黎总,这么大早叫人家来干嘛?”那女子打着呵欠,有点不乐意,但并不妨碍她语气娇嗔。
“当然是好事!”黎铭泽指了指成远,说:“上次谁说一个人太寂寞,让我帮忙找个小鲜肉的?”
成远面目有点有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