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梦半醒的感觉到脖子被轻轻的抓挠,想推开骚扰源可是睡得无力的爪子只是在原地徒劳的挥舞了一下,只好默默忍耐,却实在被烦的不行,蠕动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最近的缝隙里,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那人又开始抚摸我的脊背了,我郁闷的低声呜·咽终于不甘不愿的从睡梦里一点点抽离出来。
“醒来了吗?猫。”他在我脑袋上用力的揉了揉,用晨起的沙哑嗓音说道,托着我的腋下把我举到脸前。
“喵嗷……”你还敢说,是谁把我弄醒的啊?我舔舔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直直的把我放下去,我赶紧用爪子挡住他撅起的嘴巴,却挡不住他想亲到我的决心,只能无奈的低下头任他在我脑门上响亮地吧唧一口,一早起来嘴里的味道……你们自己想象吧。男人又抱着我在床上滚了几圈赖一会床,才坐起来揉揉乱成鸡窝的头发,用僵尸一样摇摇晃晃的脚步走了出去。
我没有跟上,他应该是去洗漱了而且我也需要整理仪容,事实上我最想做的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但是我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好吧,他那些不科学的战甲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我的意思是神力这种非自然力量——人类,大概很难接受我的身份,我感激他救了我,就更没有必要给他带来那样的烦恼。
而且万一他选择排斥而不是接受……
我摇摇头把那些想法甩出脑海,抬起爪子给自己舔毛。我把除了肩背头顶这些舔不到的地方以外全都梳理了一遍,把打结的毛球解开,直到全身的毛发都柔顺服帖。
男人这一走好像就没有回来的打算,我跳下床走到门边,他家的门都是感应式也没有把手那种东西,我站起来挠门板、胡乱把爪子从门下的缝隙伸出去摸索,男人的电子管家都一点也没有为我开门的打算。
我蹲坐着紧紧盯着大门郁闷的甩着尾巴,不想出去和不能出去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耐心的等到了机会,机械臂端着装满的猫食盆走进来,我从打开的门缝里飞速的钻了出去,把机械臂撞得一个趔趄,深棕色的猫粮在地上撒了大半。可怜的机械臂在原地胡乱摇摆了一会,似乎在收拾那一片混乱和来追我之间难以抉择,我回头得意地看了它一眼,竖着尾巴轻快的小跑起来。
闻着男人还未消散的味道来到电梯前,我本以为要寻找别的方法下楼,可是电梯门却无声地滑开了。刚才还把我关在房间里现在又为我开门,谁知道那个电子管家在想什么,反正我是无所谓的走进去,还不等我站起来伸爪去够楼层的按钮,电梯就关上门平稳地运行起来。
一踏出电梯地面上就出现一个红色的圆点,我奇怪地打量一番伸爪去摸,那亮斑就像逃跑一样往前窜去,我干脆顺从本能追逐着往前跑,因为亮斑前进的方向散布着男人的气味轨迹。亮斑带我来到铺着又厚又柔软的地毯的区域,布艺沙发绕着矮咖啡桌远远地围成一个半圆,面对着有一面墙那么大的屏幕。男人换了一身稍微整洁一些的居家服,头发似乎已经过了梳理,一身黑衣的红发女人抱着膝盖慵懒的倚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看到我有些惊讶的挑起一边修剪得精致无比的眉毛。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托尼?”女人问道,有些沙哑的烟嗓带着漫不经心的妩媚。
“贾维斯,我不是说要把他关在房间里吗?”托尼虽然抱怨着还是张开手臂接住跳上沙发的我,握着我的前臂把我拖进怀里搓·揉起来。
“他趁笨笨(dummy)进去喂食的机会溜了出来,考虑到任他四处游荡有可能产生的损失,我认为将他引到您身边是个明智的选择,先生。”贾维斯彬彬有礼的回答道,话音未落那只机械臂就举着猫碗冲了进来,被地毯一绊瞬间扑倒在地,有地毯的保护脱手而出的猫碗没被摔碎,可里面的猫粮却天女散花般洒满一地毯,一大半的棕色颗粒已经被挤成碎末,见证了不久之前它为了捡起地上的猫粮所做出的努力。
机械手的三片“手指”张合一下,委屈的缩了缩,底座上的四个轮子徒劳的滚动着。
“我真该把你捐到大学去,说真的。”托尼瞪他一眼,“老贾,把黄油手指(butterfinger)叫过来。”
另一只和笨笨很像的机械臂很快带着吸尘器出现,打扫之前不忘把还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笨笨拉起来,笨笨从他那里抢过吸尘器的前柄它也不介意,任劳任怨的转而提着机身。笨笨讨好的清理着他造成的一片混乱,幸好这次没再横生枝节,黄油手指抢在他高兴的挥舞手臂——吸尘器还被笨笨紧抓在手里——之前按下关机键。
“行了,回车库去。”托尼挥挥手,笨笨凑到他面前手指张合几下似乎在表达不舍,被男人无情的推开,只能垂下脑袋——或是手臂?——被黄油手指拉走。
红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几颗猫粮在手里,捏在指尖向我招手想哄我过去:“小猫咪,来,过来,你看我这里有零食,看。”
我平静的瞥她一眼没有动。很遗憾妹子,猫粮对我没有任何诱惑力。
“抱歉,他只喜欢我。”托尼得意地笑了。
“难以置信,”女人慢吞吞地说道,把猫粮放到桌子上拍干净手上的碎屑,“所以说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
“两周前贾维斯在车库的角落发现他,受了很重的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钻进来的,这两天才恢复得差不多,”男人捏了捏我的耳朵,“就是恢复得太好了一点,整天就知道缠着我,昨天工作到一半都被他打断,坏猫咪。”
“所以你打算收养他?”女人优雅地把胸前的头发拨到身后。
托尼茫然了一下戒备的看向她:“……既然他选择了我我也只能养着他了,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养不下去可以找我,”女人友好的说道,温柔的看我一眼,“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做梦去吧,绝不会有这么一天。”托尼把我抱到胸前撇撇嘴说道。
外卖送到,他把我扛到肩膀上走过去签收,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外面待这么久。掀开扁纸盒,芝士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捏起一片还冒着热气的披萨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大口才走回去把盒子递到女人面前,女人虽然嫌恶的皱起眉,吃起来的速度却也没慢多少。
“恩,多米诺总是最棒的。”托尼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被那香味勾得口水泛滥,在托尼的肩膀上转身的时候后腿一滑差点摔下去,毕竟我没有伸出爪子,在覆盖着衣服的狭窄肩膀区域很难保持平衡,他赶紧扶着我。我舔舔嘴巴凑到他嘴边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披萨,他把它远远地拿开还伸手阻拦想让我后退一些,我干脆站起来前爪踩到他脑袋上往下蹬,试图抢到那片香气四溢的面饼。
女人在沙发里笑得浑身颤抖。
“贾维斯,猫能吃——后退些!坏孩子!——呃,能吃披萨吗?”在和我“搏斗”的过程中他艰难地问道。
“虽然盐分会导致掉毛,但是少量食用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淀粉质的面饼猫难以消化有可能会导致肠胃炎,除此之外的成分对猫来说都是无害的,先生。”
“好了,好啦!乖乖的才有好东西吃,恩?”托尼捏着我的后颈把我放在腿上,用手臂牢牢抱住我的前胸固定,从披萨上捏起一团酱料,芝士拉出长长的□□人无比,递到我嘴边。我抱着他的手腕迫不及待的舔食起来,他在食物上的审美显然没出什么偏差,味道真的非常不错。我把他手指上最后一点番茄酱都卷进嘴里,蹬蹬腿呜咽着催促起来,他在我鼻头上狠狠地抹了一下才又捏起一撮馅料喂给我吃。
我把一片披萨上的面料都吃掉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也算终于让他有继续填饱肚子的机会,前段时间一直在吃淡而无味的猫粮,今天这一餐简直是味觉上的一次洗礼。托尼也没嫌弃那块被我吃剩下的面饼,三两口塞进嘴里。
女人捏着半块披萨打开电视,看到我眼巴巴的盯着她的手勾起一个狡黠的微笑,朝我晃晃手中的披萨。我纠结了一下还是受不了美食的诱惑,挣扎着跳到地面,刚跑到她坐的沙发下就被她伸手揽进怀里。说来也很神奇,自从在古埃及重生之后这么久的时间里,我再没有和任何女人亲密接触过,不是故意为之,真的是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当初那个男人的母亲还抱过我,那感觉我早已淡忘,我感受着女人比男人柔软得多的身躯,有些局促的踩了踩前爪。
我有些庆幸她把披萨放在我面前,让我能把注意力转移开来,但是她又趁我吃的时候温柔的抚摸我。和托尼“单纯”的抚摸不同,她柔软的手拢起完美的贴合在我身上,施加的力不大不小刚刚好,从额头抹过耳朵一路顺着脊椎往下,指尖还会轻轻地抠·弄给我抓痒,最后握着我的尾巴一撸,这高超的手法让我实在没法克制住舒服的呼噜声,可我又舍不得嘴里的美味,到最后就发出“乌鲁乌鲁”这样奇怪的声音,让女人把脸埋在我背上闷笑起来。
“只知道吃的小叛徒。”托尼伸个懒腰,“我走了啊,刚好他就不能打扰我的工作了,完美。”
“快点消失。”女人不耐烦的甩甩手。
“你确定要在我·的大厦里坐在我·的沙发上这么对·我·说话?”托尼夸张的后退一步,把他那双大大的焦糖色眼睛睁得更大了。
“没错。”女人回给他一个冷漠的微笑。
托尼嘟囔着“霸道的女人”,又瞪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我赶紧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