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我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喃喃道。
“不愿意让我进去吗?”越泽微笑着问道。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有功夫来这里。”我苦恼的微微皱起眉。
“应付过去了,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有你重要。”越泽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愿意让我进去吗?”越泽平静地问。
“抱歉,这真的太突然了。”明明是他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顾自的出现,可是看到他的表情我却莫名的产生了一些愧疚感,但无论再愧疚我也不可能让他进来,看着他那张脸我真的没法把他当成当年那么亲密的生活在一起的越泽,而不是一个冒失的想侵入我领地的陌生人。
“……是我忍不住,明知到会面对这样的结果还巴巴的跑过来,”越泽断开与我的视线接触安静的垂下头,平淡的说道,似乎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抬头对我露出一个没有阴霾的微笑,“是我太苛求了呢,没事,我先走了。”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临走前他依旧深深地看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按照他步步紧逼的架势,对于很快会再见到他的这个事实我几乎有些认命了,我又叹了一口气软软的倒在沙发上,耳朵也无精打采的垂下来紧贴在头顶上,尾巴尖端轻轻地在沙发的扶手上敲击着。
我不想再去思考有关越泽的问题,像鸵鸟一样不听不看不想,毕竟我们之间的感情快纠结成一团混乱的毛线球,让我望而生畏完全提不起兴趣用爪子去拍打解开它,而且看越泽的架势,他是不可能轻言放弃的。
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我安慰自己。
光脑再度震动起来,我懒懒的抬眼一看,又是有人来访。难道是越泽吗?如果是的话这个“很快会再见面”未免也太快了一点。我拧起眉头,想到这一点甚至有些无力,也懒得站起来了直接声控监视打开。全息图像出来的时候我躲闪着眼神瞄了一眼,画面里出现的是大楼管理员的身影。不是越泽,我松了一口气,眼神也恢复正常好奇的看向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是这样的,”大楼管理员有些苦恼的挠挠后脑勺,为难的看我一眼,“楼下有您的……包裹,按照规定我们是可以给您送上去的,但是这个……包裹的情况有些特殊呢。”
“包裹?”谁会给我寄包裹?陆不平?越泽?包裹的情况很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这些疑惑一股脑的涌进我的脑海,让我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像是有延迟一样慢吞吞的问道,“什么包裹。”
“用说的似乎比较难以解释,我还是给您看一下吧。”管理员苦笑一声,转身走出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之外,又拉着一个东西回来,我只能看到投影的下方有一道毛茸茸的痕迹。大概是某种大型动物吧,而且它的身高都到管理员的腰部了,蓝色的全息投影也看不出毛发颜色。
“这……个……!”管理员呼哧带踹,奋力的抱着那个动物的前胸试图把它举起来进入摄像头范围,镜头里出现一张熟悉的狼脸,我一眼就认出来那绝对是越泽。他似乎也通过我的眼神变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就放弃用重量让可怜的管理员别把他抱起来暴露的念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冲我眨眨眼,挣开管理员人立起来,伸出舌头在镜头上舔了一口,“诶诶诶,别舔啊!乖一点!”
“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我凉凉的双手抱胸扯起一边嘴角。
“可是明明、他还咬来一张纸条,上面明明写着您的住址和名字。”管理员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贴近摄像头,还带着口水印记的快递单没有写寄件人,收件人那里倒是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的名字,“而且还有大型动物饲养许可证和检疫证,我看过了都是有效的,把他送给您的人真是……不拘小节,他是自己走进来的,不怕有谁在路上把他直接牵走吗?”
管理员絮叨着,把许可证和检疫证都贴在镜头上给我看了,因为证件外面有一层软塑料壳包裹着所以都没有沾上口水,只有壳上印着越泽的牙印。
“大概是谁恶作剧要送给我吧,谁要养这么大一只狗啊,肯定像饭桶一样能吃,”听到我故意这么说,越泽责备又宠溺的看我一眼,“反正我不要。”
“怎么可能是恶作剧呢,”管理员认真的反驳我,“这种大型犬是最近最受欢迎的宠物了,一只就很昂贵,何况送给您的人还替您办好了检疫证,这种大型犬只的检疫证都是非常难办下来的,他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才对,而且这只狗狗训练的这么听话,真的非常难得,我简直都要妒忌您了。”
能不听话吗,那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妖了,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越泽配合着管理员小哥的话,耳朵微微耷拉下来歪着脑袋看镜头,眉头也紧皱起来,喉咙里发出可怜的气音,让管理员小哥心疼得都快要把他抱进怀里搓揉,被越泽不着痕迹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管理员小哥也感觉到越泽不想接受他的触碰,失落又渴望的看着越泽,随着越泽不要脸的呜咽满脸心疼,谴责的目光直刺向我。
“我都说了,这不是我的狗。”我摊开手摇摇头,明明我自己都喜欢利用猫形的优势撒娇卖痴,动摇别人的意志力,看到越泽用出这种手段,就算我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不要脸,却还是不免动摇了。
毕竟那是越泽啊,不是变成了陌生的人形模样,而是我无比熟悉,与我相伴了几十年的越泽啊,面对他人形还没什么实感的我刚刚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几乎都要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那沉眠的记忆和感情前赴后继的苏醒,一起涌上我的心口,让我不得不紧闭双眼了一会儿,才能勉强平复过于激荡的心情。但是我此刻反而别扭起来了,就是不想向他们投降,让越泽这么轻易的踏进我的家门,让我之前的拒绝就像变成了一曲自作聪明、杞人忧天的独角戏。
管理员看我这么坚定的拒绝,有些苦恼的搓搓手,随即满眼期待的看着我期期艾艾的问道:“既然您不要,那么……那么……”
“那么什么,直说吧。”我奇怪的看着他,眼神就是不肯落在还轻柔的“呜呜”着的越泽身上。
“能不能让我来养——”
“不行!”他的“养”字还没出口,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句话的含义,我的大脑就接收到他的未尽之意,自顾自的帮我做出决断,斩钉截铁的拒绝,管理员满脸失落的垂下头,而我抿紧双唇在心里责备自己一时口快,让越泽的眼睛像看到希望一样亮起来。
“……也对呢,我本来也养不起这么精贵的宠物。”管理员小哥难过地说道。
我的拒绝倒是让越泽非常高兴,尾巴也没法保持耷拉下来的姿态而是高高的立起,睁大眼睛看着我,在我忍不住看向他的时候又一口舔在摄像头上。
“既然这样他就只能被送到动物收容所去了,谁让送他的人没有留下住址呢,大概在那里能找回给他注册检疫证的主人吧,或者找到一个新的家庭,”管理员小哥落寞的伸手想摸摸越泽的脑袋,被他躲开后表情更加受伤了,可怜巴巴的说道,“要过得幸福呀。”
“………………算了。”我把憋在肺里的那口气深深地吐出来,无奈的说道,“这是我家的狗狗,你把他送上来吧。”
“诶?”管理员小哥错愕的抬起头,越泽倒是反应很快的转身直奔电梯口,军刀一样的尾巴欢快的在身后甩动着,看上去真的不像狼而像一只屁颠屁颠的狗狗了。我简直没眼再看,心塞塞的关闭监控,把一脸懵逼的管理员小哥扔在那头。
我脱下浴袍换上简单的白背心和大裤衩,打开大门倚靠在门边,郁闷的把自己的一头乱发揉得更像是鸟窝一样,没办法,营养液似乎把我的毛都滋养得格外有精神的根根竖起,就算洗了个澡也没法让它们软倒下来,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变回猫形会是个什么样子。
电梯叮的一声到站,越泽直接冲出来,长得跟小熊一样身形直接一把把我撞倒在地上,厚重的爪子压着我的肩膀不让我起身,亲昵的不停舔着我的脸,尾巴飞快的甩着拂过我大腿上的软肉,让我忍不住蜷起双腿敏感的颤抖起来,却只是更加把痒痒肉送上门去给人家逗弄。
他喉咙里不断发出的委屈的气声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直灌进我的耳内,似乎在述说我不告而别后,他的那些痛苦、无奈和茫然,我缓缓的闭上眼,最终还是向内心里汹涌的思念歉疚屈服,缓缓抬起双手环抱着越泽的身体。他也渐渐安静下来,直接把我像垫子一样压在身·下趴了下来,似乎在用他的办法固执地不让我再离开,温润的眼睛凝视着我,不时用舌头再给我洗脸。
“看来真的是你家的狗狗啊,这么亲你,”管理员小哥缩在一边艳羡的看着,“不像我,想摸一下他都躲开呢。”
我的视线茫然地转移向声源,如同掉进松脂的小虫一样,外面的一切对于被汹涌而来的记忆和情绪所包围的我都变得遥远而朦胧,可我最终还是从松脂里挣扎出来,回过神双目渐渐聚焦,那些思绪不再像是海啸一样席卷我的内心,而是平息下来,让我也有精力去思索别的问题。
——比如说越泽的狡猾。
我挑起一边眉毛瞪着越泽琥珀色的眼睛,他咧了咧嘴却只龇出一嘴锋利的牙齿,似乎想要讨好一笑却完全没意识到这比起笑容更像是一个威胁,让管理员紧张兮兮的看着他。我自然看得出来他的真实意图,可是却并没有被这个笑容所收买,把他沉重的身体掀到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背心……的领口,露出一个过于欢快的笑容。
“唔,你想看一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