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床头暗格的事,当然不是安月华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看到的,刚才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她们起内讧而已。
“哼!”安良弼一甩衣袖,往瑞安院走。
“不行!”赵氏拼命想要阻拦,“老爷不要去,没有,真的没有”
通的一下摔倒在地,膝盖疼的要断掉,起不了身,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安良弼离开。
“母亲,快点!”安月华硬拽着赵氏起身,“不能让父亲去搜啊,要不然……”
赵氏膝盖疼的厉害,根本站不起来,被安月华半拖半抱地弄着往后走。
安碧玉早就已经傻了。
她虽然也很得赵氏疼爱,但毕竟是嫁了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底不跟安月华一样,所以有很多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比如暗格的事。
方才她看赵氏和安月华反应那样激烈,也猜到那暗格里可能不止有毒药那么简单,安良弼又气成那样,事情恐怕小不了。
到时候赵氏要是完蛋,她还能在娘家待下去吗?
“四妹,你不去看看?”安雪凌一抬下巴,“赵秋容这样子,怕是应付不来。”
她一点不同情赵氏,也不觉得自己落井下石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一向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安碧玉脸色已经惨白,哆嗦着道:“大姐,你、你太狠了,你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是不是?”
“哈哈哈!”安雪凌发出修罗般残忍的笑声,“我狠?你问问三妹当初毁我脸,把我扔下悬崖时,她狠不狠!你问问赵秋容当初给延之下毒,要害他性命时,她狠不狠!你问问她们母女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给我母亲下毒时,她们狠不狠!”
卓氏摇了摇头,到这个份上,安碧玉还没有分清是非,只想着保自己平安,也不怪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安碧玉嘴张了几张,无言以对,狠狠瞪一眼安雪凌,追着赵氏而去。
“反了反了,都反了,不成样了,气死我了……”老夫人眼见情形不受她控制,也没人听她的,干脆不管这闲事,一边骂一边离去。
卓氏反倒有些担心:“老爷会不会把赵秋容怎么样?”
“母亲放心,就算父亲搜出什么,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把事情闹大,赵秋容死不了。”安雪凌冷笑道。
赵秋容床头暗格里只是藏着这些年她从侯府库房里偷出来的首饰珍玩变卖后得来的钱而已,父亲见了最多会愤怒,还不至于杀了她。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会让父亲更加坚定废了赵秋容之心,要永绝后患,自己还要再放狠招才行。
过不多时,瑞安院传来激烈的争吵叫骂和哭声,以及安良弼的咆哮声,听的安雪凌耳膜都疼了。
最终在赵氏撕心裂肺一样地叫“把钱还给我,把库房钥匙还给”中,这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赵氏从今往后在侯府,再也没有了掌家之权,这一仗,安雪凌赢的漂亮。
这天之后,赵氏虽然还没有被贬为妾室,但她毒害卓氏和安延之,私藏钱财的事,侯府上下已是无人不知,连带着安煜祺等人也都被安良弼厌恶,此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安良弼对卓氏等人的态度,简直要当成菩萨供起来,总之如今这两家是彻底反转过来,相当戏剧化。
安雪凌才不去管别人说什么,她每天除了配药炼丹,就是给人治病,虽然她回来了侯府,但求诊者仍旧络绎不绝,有些甚至不远千里,从龙跃国来到芙蓉国求医,足见她的名声,打的有多响。
至于给景郡主移植骨髓之事,原本已经可以进行了,可发生了泥石流之后,东陵锐要负责赈灾事宜,整天忙的很,人也消瘦不少,还病倒了,身体很不好,移植骨髓之事,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大娘您坐,哪里不好了?”有人进来看诊,安雪凌收回思绪,微笑着问。
妇人愁眉苦脸地道:“我肚子痛了好些天,就是不见好,别的大夫说我没的治了,我也是没法子,才来安大小姐这里看看。”
安雪凌有点奇怪:“大娘怎么这么说?你身体不舒服,直接过来就成了,何必到走投无路,才到我这里来?”
难道她的医术就这么不被大娘信任,不然怎么没法子了才来找她?
“我、我这不是没多少钱吗?”妇人苦笑,也是尴尬,“安大小姐如今诊金收的高,我”
“大娘说什么!”安雪凌才要生气,忽然想到什么,又压下火气去,“是谁管大娘要诊金的?”
自从回来侯府看诊开始,安良弼就安排了人在门口迎接病患,说是省得安雪凌多费心思,诊金方面,她还是按照跟别庄一样的规矩,基本上是不收的,哪就高了?
“是门口的人。”妇人看安雪凌这反应,奇怪地问,“安大小姐不知道?”
“我不知道,大娘,你应该听说过,我在别庄看诊的时候,是不收诊金的,怎么可能收高诊金,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安雪凌耐着性子问。
过了大概一刻钟,安雪凌来到侯府门口。
安良弼负手站在门口,看着管家杜义一个一个收取诊病患的诊金,满脸笑容。
按照他的估算,只要是来找安雪凌看诊的,先收一个银币的“入门费”,然后根据药方再收钱,从一个银币到几十个,甚至一个金币不等,的确可称的上是“天价”。
百姓们一看这样的收费标准,也都是叫苦连天,也有骂骂咧咧的,但是没办法,如果别的大夫能看得了的病,他们也不会求到侯府来。
“下一个。”杜义叫一声。
一名二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个孩子上前来,哀求道:“管家,我把家里值钱的都卖了,也没有凑够一个银币,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的孩子病的快不行了,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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