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狼追到城固县城时,麻烦来了!
城固县的县尉带着一帮子县兵挡在了城门口,那县尉道:“方才有个迎亲的车队,说是在武候村被强人抢亲,杀了他们不少随从,本官正要出城探查,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牧天狼虽然从不在乎手上多沾几条人命,但他并不想滥杀无辜。“你可知车上是何人?是帝国的当阳郡主!你信异族人,不信我?”那县尉道:“我自然知道车上的新娘是当阳郡主,郡主是帝国嫁与吐蕃和亲的,你也敢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牧天狼倒是被县尉说的哑口无言……他忘了自己才是不合法的那个!
愣神片刻,牧天狼道:“你们拦不住我,我不愿杀你们,各自逃命去吧!”县尉道:“纵使你是三头六臂,本官也绝不让你这么轻易地过境!为了郡主,我等情愿舍命与你这贼人一搏!”
牧天狼道:“为了郡主?那你可曾听到郡主怎么说!”县尉道:“这……女儿家嘛,要远嫁,自然是哭哭啼啼,吵着闹着不愿意,但到了婆家,不是照样相夫教子,贤惠淑德!”
县尉不知,他这句话让他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牧天狼被说的火起,催动胯下卷毛犼,手中青冥剑瞬间就到了县尉的脖颈!只不过青冥剑并没有出鞘。“杀不杀你,只在我一念之间,趁我还不想杀人,让你的人让开!”
县尉还想再强硬一下,但牧天狼已经开始倒计时,“三、二、一……”县尉终于是扛不住了,“放行!”
牧天狼纵马疾驰而去。
巴鲁克等人过了城固县,离汉水渡口便只有一步之遥了。车上,郡主道:“放下我吧,否则你们走不掉的。”巴鲁克却道:“等他过了六芒星阵再说吧!哼,夫人,你就别再妄想逃离为夫的手掌心了!我会将你当做神殿壁画上的仙子一般对待的!”
但是巴鲁克话音刚落,牧天狼便追来了!巴鲁克怒道:“当真是阴魂不散!护殿金刚,四象伏魔阵!”
说完,那四位金刚便挡住了牧天狼的去路。巴鲁克舍掉胯下骏马,上了马车,亲自驾车往汉水渡口逃去,他知道,那里有神殿中的长老等候着,而神殿中的每一个长老都身怀绝世武功!
牧天狼的身前,是四个实力相当于八星杀手的护殿金刚,每个人都是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牧天狼知道这四人肯定也是要结成阵法来围杀自己,他没有时间了,他不能给这些人结阵的时间!
牧天狼从马背上跃起,木之灵与杀意领域齐出,他要速战速决,先杀一个金刚!
但是这些金刚的协同作战能力不是赏金楼的杀手能比的,他们瞬间排成一列,最前面的那人用盾牌挡住牧天狼的进攻,后面的人给他输入内息,四个人的内息合为一体,剑锋的内息与盾牌的内息相撞,两拨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牧天狼感到自己的体能有些跟不上了,他不能再拖了。牧天狼决定冒险,再使一次次元之刃!
看着站立不动,凝聚剑势的牧天狼,四位金刚也没有去打断,他们对自己的四位一体融合技很是自信。很快,牧天狼又是一剑袭来,而护殿金刚还是排成一列,合力去接这一剑!
然而他们太轻视这毁天灭地,诛仙斩神的一剑了。
牧天狼全身内息凝成的剑刃瞬间破开盾牌,接连穿过四位护殿金刚的身体,金刚倒下了!
完全放弃防守的牧天狼,胸前插了一杆铁矛,铁矛插的很深,穿过了牧天狼的肺叶!
牧天狼忙催动木灵,汲取天地灵气,但是肺叶插着一杆矛,根本无法去修复,而且牧天狼也没有时间去修复。刚刚恢复了一丝内息,牧天狼便握住铁矛,拔了出来,瞬间一大口黑血喷涌而出。
牧天狼边用木灵调动内息止血,边爬上马背,朝汉水渡口追去。
但是肺部的重创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困难异常,胸膛更是犹如烈焰灼烧一般,痛苦不堪!马儿每一次奔跑,牧天狼都要咳出一口血,卷毛犼的脖子上,汗水与血水不断地流下。
汉水渡口,巴鲁克终于赶到了!等在那儿的是两位神殿的长老,还有八位护殿金刚。巴鲁克终于松了一口气,“三长老,五长老!”
那两位白发稀松的老者道:“圣子殿下别来无恙。不知可否与北燕南陈达成结盟协议?”巴鲁克道:“其余的事暂且不急,后面有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先解决了他再说!”
两位长老闻言,忙道:“哦?这么说圣子殿下带去的人都被人杀了?”巴鲁克道:“是的,我身上也有伤,不敢与他硬拼!”
话音刚落,哒哒的马蹄声已经传来了,牧天狼跟了上来。
郡主掀开车帘,看着浑身是血的牧天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嗓子却偏偏跟被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沙哑道:“走吧!走啊,走……”
一位长老道:“这女子是何人?”巴鲁克道:“暂且不提,我会作出解释的!他不是能打四个护殿金刚吗?你们八个,好好招待他!”说完,身后的八名护殿金刚开始走向牧天狼。
牧天狼从马背上踉跄落地,以青冥剑撑地,闭上了眼睛。
牧天狼不是要放弃,但凡一息尚存,他便不知道什么是放弃!
他实在是太疲倦了,他的躯体破破烂烂,已经承载不了这个战意冲天的灵魂了!他需要时间,哪怕一点点时间,木灵都可以给他极大的恢复!
那八位金刚已经来到了牧天狼身前,但是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已经重伤濒死的人,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战意。其中一位护殿金刚慢慢地走过去,他想送这个重伤的人最后一程!
长矛对准牧天狼的心脏刺出,似乎已经稳稳命中,但是那位出手的金刚却定格了。片刻后,他的长矛连同握矛的手一起掉在了地上,金刚也随即倒下了,他的脖颈已经被剑刃划出了一道血痕。
青冥剑已经入鞘,还是撑着牧天狼那看似随时都要倒下的躯壳,牧天狼还是闭着双眼,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巴鲁克怒道:“蠢货!你们以为他真的是个不堪一击的濒死者吗?困兽犹斗!合围,杀了他!”
车上,郡主的嗓子似乎已经沙哑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还是在重复着:“走啊……”
声如啼血,泪似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