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狼与火凤在一旁洗耳恭听,哥舒翰呷了一口酒道:“韦行云此人一向以风流倜傥著称,不过在我看来,他这算狗屁的风流倜傥,完全就是个衣冠禽兽!连禽兽都不如……”
牧天狼与火凤在一旁听得愣住了,哥舒翰突然就破口大骂起韦行云了……
牧天狼道:“哥舒大哥缘何如此憎恶左将军呢?”哥舒翰倒满酒,三人再饮一杯,道:“等我说完,兄弟你就知道了!”
“韦行云本是前朝一位大将军收养的义子,那位将军待他如子,传他武艺兵法,将他培养成才,还将亲生女儿许配给了他。可这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仗着自己与生俱来的一副好皮囊,勾搭了他义父的诸多妾室!”
“后来,那位大将军因为目生双瞳,被先皇猜疑,先皇计划夺了他的兵权,然后以莫须有的罪名除去他!不料这些计划被那位将军提前知道了,他被逼无奈之下打算起兵造反!”
“偏偏韦行云这狗东西因为与大将军的妾室有染,提前得知了大将军的所有计划,并且报告给了先皇,最终这位将军被诛了九族!而韦行云这厮却因此立下了大功,得以平步青云!”
牧天狼似乎听说过前朝有个目生双瞳,后来起兵造反被诛灭九族的大将军,不过却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秘辛。他只知道这位大将军名叫凌紫纣。
哥舒翰说完,犹自觉得不尽兴,便道:“你们知道为何先皇在开疆拓土,覆灭敌国上未建寸功吗?当今天子道是先皇恢复民生,休养生息,其实这些都是给先皇脸上贴金而已!一切都是怪先皇自己胸襟狭隘,猜忌多疑!好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他都不用,就连……”
牧天狼打断道:“哥舒大哥喝多了,慎言!”哥舒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道:“哎呀,确实是有点上头了,这酒,后劲儿大啊!”
牧天狼道:“那哥舒大哥可知这韦行云麾下有多少亲卫,他又与京城中哪些官员和世家贵族来往密切?”哥舒翰不解道:“牧老弟你问这些干什么?他与我一般,都是从二品的四方将军,亲卫的话,八千顶天了!再多,他不敢的。”
牧天狼道:“小弟我不敢有瞒哥舒大哥,此番去漠北,小弟听得一个消息,说是京城在年关将近时,大概会有一场大风波,所以哥舒大哥还是注意一下的好,宁可信其有吧!”
哥舒翰虽然为人简单豪爽,但毕竟也是在朝堂中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一听牧天狼如此郑重其事的提醒自己,再加上今日牧天狼突然问及这么多有实权的将军的底子,他便知道这不是牧天狼捕风捉影的说法,京城一定是要有大乱子了!
哥舒翰忙道:“贤弟所说,为兄记下了!韦行云这厮向来与南方的一些士族来往密切,有黄氏、蔡氏,蒯氏等。而且近年来,韦行云也开始将家业往南方转移,也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牧天狼已经基本弄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便道:“多谢哥舒大哥了,我大概有些了解了!我敬大哥一杯,日后咱也算是一家人了!”说完,牧天狼看了看一旁的火凤,火凤也忙举起杯敬哥舒翰。
待到哥舒翰一饮而尽,回过头道:“这……牧兄弟管我叫大哥,而火凤又是牧兄弟的兄长,待日后他若是娶了云儿,这辈分岂不是乱了吗?”牧天狼道:“咱们习武之人,不在意这些小节!火凤,还不赶紧敬你未来的岳丈大人一杯?”
哥舒翰一脸懵比,辈分的事儿跟习不习武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再次喝下了火凤敬的酒……
哥舒翰喝完酒,道:“你小子见老丈人,还不将面具摘下来?也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歪瓜裂枣!”无奈,火凤只好摘下了面具,哥舒翰道:“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过你这面相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火凤赶忙戴回面具道:“小的天生一张大众脸,哥舒将军觉得眼熟也正常。”其实火凤知道,哥舒翰肯定是在之前京城通缉郎天与风炎二人的告示上见过火凤的画像!所以他才着急忙慌的糊弄了过去。
三人把酒言欢,聊了很多有的没的,直到一坛女儿红点滴不剩。
女儿红不是白酒,而是黄酒,后劲儿本来就大,再加上是三十年的陈酿,没一会儿哥舒翰便不胜酒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牧天狼有木之灵,随时可以迫出酒精,而火凤有火之灵,也可以轻松将酒精化解。所以,当哥舒云再次出现时,发现自己的爹爹已经被牧天狼和火凤灌的不省人事了……
待到把哥舒翰送回屋,交给哥舒夫人,牧天狼识趣地离开,打道回府了,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火凤与哥舒云。毕竟两人都是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心理准备,就被订了亲……
气氛还是稍微有点尴尬的,但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火凤也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了。“方才我与哥舒将军的约定,你也听到了吧?我知道你没有走远,就在旁边偷听。”
哥舒云红着脸道:“那……那是你们的约定,反正我又没有同意,你要娶,就娶我爹吧!”火凤捏了一下哥舒云的脸蛋道:“上次不是都已经做过夫妻了吗,还脸红什么?”
哥舒云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推开火凤的手,于是火凤得寸进尺,将哥舒云揽进了怀中。
火凤的脸颊贴着哥舒云的长发,轻声道:“你娘亲知道这件事情吗?她会不会反对啊?”哥舒云道:“我爹爹就是听了我娘亲的嘱托,才来试探你的。”火凤听完,一阵狂喜。
火凤又道:“你到底是不是哥舒将军亲生的啊?就我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亡命之徒,他也肯把掌上千金下嫁于我……”
哥舒云道:“一来呢,爹爹是突厥人,一直都不注重门第贵贱之分。二来呢,你可知我爹爹为什么这么怕我娘亲?”火凤道:“不知,按理说哥舒将军如此英雄豪迈之人,应该不至于惧内……”
哥舒云的脑袋在火凤的胸口亲昵地蹭了蹭,“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就明白我爹爹为什么怕我娘亲,又为什么会同意我嫁给你了。”
火凤没有插话,只是用手轻抚哥舒云的青丝,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