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狼想试探那艘船的底细,而五公主想让牧天狼多给自己抓几个武功高强的奴隶,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便将左兽派出去叫阵了。
左兽如今对五公主是言听计从,五公主让他往东,他便绝不往西,五公主让他打狗,他绝不骂鸡。既然五公主已经给了他命令,他自然是毫不推辞,当即便抽出长剑,打算出招。
虽然左兽在五公主面前充满了奴性,但是在面对外人时,他那一派之尊的威严和气势就又出来了!只见他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刃便直直刺向了旁边不远处的客船!
客船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当即就有一道掌风从船舱中甩出,愣生生将左兽的剑刃击溃了去。
然后见看到船舱中走出一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一脸的络腮胡,虎背熊腰,气势雄浑,一看就是个莽撞人。那人道:“朋友,平白无故便袭击我们的客船,是不是有些过分?”
左兽道:“我家主人想看比武,我便随便挑一个人来比试,你既然走了出来,那便与我较量一番吧!”
方才的壮汉还没有说话,就见从船舱中又走出一人,是个略显消瘦的高个男子,手中提着一支判官笔,看上去也是三十啷当岁,不过不同于那个莽撞的汉子,此人倒是一身的书生气。
这书生气的汉子道:“前两日听闻青城派掌门人太左道被朝廷的人给擒下,做了朝廷鹰犬,我本来是不信的,但今日看来,流言非假啊!没想到堂堂青城派的掌门人,竟也是个苟且偷生之徒,当真是让武林同行们大开眼戒啊,哈哈哈……”
左兽见此人认出了自己,难道是自己的故人?不过他对这个提着判官笔的家伙并不熟悉啊……
想了一下,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左兽也就不再去想,而是道:“如今天下大势已然明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天龙国即将横扫六合,席卷八荒,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奉劝诸位还是投效朝廷为好,以免自误!”
左兽话音刚落,船舱中又走出一人,此人身姿略微瘦小,留着两道八字胡,还未说话便先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大龅牙,看上去略显猥琐。
这瘦下的汉子猛地停住笑容,然后破口大骂,道:“干恁娘的!太左道啊太左道,我邓枝自认为已经是足够无耻了,没想到这天下竟然还有你这种人!哈哈哈,看来我邓枝是自愧不如啊。投效朝廷?识时务?不就是贪生怕死么,都能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我呸!还真不愧是名门正派教出来的,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左兽一听那人自报姓名,再加上这三人的容貌扮相,便大概猜出了这三人是谁,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岭南三恶!你们三人不是被武当派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进深山老林了么。怎么,如今又有了什么底气,敢出来大放厥词了?”
那邓枝最是沉不住气,道:“我呸!爷爷们是岭南三雄,可不是什么三恶!太左道,在江湖上你也算是一号人物,但是跟武当派比起来,你们青城派还不够资格!我们弟兄虽然自知不如武当高人,但是却不怕你这青城败类!所以,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五公主连忙道:“左兽,这几个家伙都是谁啊,怎么连你这个青城派掌门人都不放在眼里?”
左兽闻言,忙开始介绍这三人,道:“回禀公主,这三人都是无恶不作的凶神,江湖人称岭南三恶。那个最先出现,以掌风破了我剑势的络腮胡壮汉,便是绰号阵前风的郝雷,为人最好争强斗狠,每逢战事总要争先。”
五公主抢先道:“那这个猥琐的家伙是谁?”
左兽道:“此人名为邓枝,绰号钻天鼠,为人阴险狠辣,而且极其好色,一身轻功在江湖上也是独树一帜的。”
五公主闻言,笑着道:“阴险毒辣,淫邪好色,那岂不是跟你是一路人?咯咯咯……有意思,就把他也捉过来吧,跟你凑个伴。”
左兽听到五公主对他的嘲讽,不敢怒更不敢言,只是道:“公主说的是,小的这就将他捉来!”
五公主却道:“别急,不是还有个拿毛笔的家伙么,你还没有介绍呢。”
左兽道:“此人看着衣冠楚楚,却最是心狠腹黑。他以前是武当派的记名弟子,却欺师灭祖,偷了门中的武功秘籍,然后杀了看守山门的道童,逃下山来。人称毒判官,名为乔叔岩!”
五公主听完,拍手道:“好,好,好!阵前风郝雷,毒判官乔叔岩,钻天鼠邓枝,这三个人不错,本公主要收了他们做奴仆!左兽,快跟他们一较高下吧!”
牧天狼与一众猎头人只是在一旁看戏,但他却知道,这所谓的岭南三恶,不过是被船中的人派出来混淆视听的,真正的高手其实还在船舱中……这么一群高手聚集在一起,还跟着楚妃的行舟,让牧天狼不得不防。
左兽听了五公主的命令,道:“你们三人也听到公主殿下的命令了吧?要么弃暗投明,以后替公主殿下办事,要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岭南三恶的忌日!”
阵前风郝雷闻言,怒不可遏,道:“就凭你太左道?狗一样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来来来,刚刚隔空对了一招,不过瘾!现在再接你郝爷爷三掌……”
果然不愧是逢战必争先的阵前风,郝雷话还未说完,掌风已经到了左兽当面!两人当即便纠缠在了一起……
船舱中,领头那人道:“这运河上如此多的客船,这五公主怎么偏偏就盯上我们这艘了……莫非那牧天狼已经发觉了我们的存在,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
另一人擦了擦手中的长刀,道:“我看不见得,大概是因为我们的船规格最大,再加上又离行舟最近吧,才会引起这刁蛮公主的注意。我们还是不要自乱阵脚的好,就让这岭南三兄弟先去探探虚实。”
领头之人道:“钱兄说的是,是我太过心急了,那就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是皇帝老儿的老婆和闺女,我们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而河面上,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郝雷与左兽已经拆了十几招了,二人实力似乎相近,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优劣。
牧天狼身后,迷上了赌博的朱天鹏道:“弟兄们,要不要再赌一局?就赌这二人谁会赢,如何?”
螳螂道:“赌个鬼,这二人实力相近,自然是手持长剑的左兽会赢啊!那什么阵前风,赤手空拳,斗得时间长了,自然比不过利器在手的左兽。”
对猎头人这种长久冲锋陷阵的人来说,武器就是生命,没有武器虽然也能杀人,但是那得杀到什么时候去?
其他猎头人也是同样的观点,因为他们身处的是两军阵前,并不是江湖争斗。只有二郎武松与朱天鹏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所以他们二人对兵器的依赖没有那么重。
朱天鹏凑到牧天狼身旁,道:“将军,你觉得呢?他们谁会赢?”
牧天狼道:“五公主想让她的仆从胜出,那自然是左兽会赢。天鹏,若是你现在对上左兽,你可以胜得过他吗?”
朱天鹏看了看左兽那出神入化的剑法,道:“将军,他的剑法炉火纯青,又出自传承久远的青城派,岂是我这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比得上的……不过他想赢我的话,也没那么容易!若是论逃跑,我还没怕过谁呢!”
牧天狼道:“哦?这么自信?那你去试试那个钻天鼠邓枝的实力,刚才左兽不是说此人的轻功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吗。”
朱天鹏一听,也来了兴致,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在轻功上造诣颇高的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他也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中究竟能不能排的上号!朱天鹏当即就道:“嘿嘿,将军你就瞧好吧,咱绝对不给你丢脸!”
说完,朱天鹏便飞身来到河面上,脚尖轻轻一点河水,又飞身而起,往对面的客船而去……
毒判官乔叔岩看到有个戴面具的家伙踏水而来,正欲出手,朱天鹏道:“喂,拿毛笔的家伙先别急,我可不是来找你的!那个大耗子,来来来,跟爷爷比试一下轻功,听说你的轻功在江湖上能排的上号!”
邓枝一听,这人要跟自己比轻功,当即冷笑一声,道:“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和我钻天鼠比试轻功的,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还是先报个名号吧!”
朱天鹏道:“我这人没什么名气,北修罗帐下猎头人,天鹏!”
邓枝与乔叔岩闻言,对视一眼,道:“看来这北修罗真的来了南方武林,而且就在这行舟之上……”
邓枝道:“既然是北修罗麾下的猎头人,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号称所向披靡的天龙国精锐,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怎么个比法,你只管说便是!”
朱天鹏道:“简单,你我二人谁将对方先踢到水中,就算谁赢!当心哦,可不要成了落汤鸡!”说完,就见朱天鹏的身影猛地消失在了视线中,邓枝抬头看时,发觉朱天鹏的身影已经跃在半空,正飞腿向自己踢来!
邓枝一看这个自称天鹏的家伙,倒是真有些传说中大鹏的风采,也不敢大意,一个闪身,躲过一脚,也飞身来到了河面上,然后一个蜻蜓点水,再次飞身而起……
这边朱天鹏与邓枝斗起了轻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边郝雷与左兽也是掌风交织着剑刃,难分难舍!
五公主看着河面上目不暇接的招式,不由道:“有意思!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没有学习武艺了!”
五公主身后的红烛与青音两个丫头闻言,心道:幸好你没有学武功,否则我们这些丫鬟还怎么活……
牧天狼看了看那静立在船头的乔叔岩,道:“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安分点。”
乔叔岩闻声,往这边看来,只见那是个头戴狼形面具的黑甲将军,胸前的护心镜上赫然是个修罗的形象,心道:“莫非此人便是北修罗牧天狼?可是为什么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威胁呢……此人身上的内息波动,似乎还没有他身旁那些戴面具的猎头人来得强烈呢……”
由于牧天狼与其余猎头人都是甲胄齐身,头戴面具,所以没见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牧天狼。
方才牧天狼察觉到了乔叔岩的小动作,所以才出言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乔叔岩此刻却觉得牧天狼没什么威胁,应该只是个普通的猎头人。
感悟了木之真意以后,牧天狼的内息很是内敛,所以一般武人根本感受不出他的强大,只觉得他是个普通人。但若是真正的高手来了,就会知道牧天狼身上的内息有多么雄厚。
所以,乔叔岩还是决定出手帮自己的兄弟一把!他手中的判官笔微微一抖,就见三滴墨汁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地往左兽身上飞去……
牧天狼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立,往河面上轻轻一点,就见三滴水珠飞溅而出,将乔叔岩那三滴墨汁尽数抵挡!
看到自己的小动作被识破,而且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乔叔岩这才明白,此人一定就是北修罗牧天狼!但是他却面不改色道:“原来是北修罗当面,我说怎么如此自信!在下方才不过是试试阁下的底细,别无他意。”
牧天狼却道:“我说过,你不想死的话,就安分点,但是你很不安分!”胡音刚落,牧天狼身上杀意领域瞬间释放,整个河面似乎都笼罩在了一片肃杀的氛围中!
客船中的人感受到这种杀意,也不再藏拙,纷纷从船舱中飞身而出,打算提前会一会牧天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