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见事已至此,只得命手下去船舱将灰兔口中的圣水拿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这几瓶酒水包装一样的‘圣水’,威尔·斯维拉克一脸狐疑。
作为北海海域赫赫有名的斯维拉克家族中的一员,从小跟着身为海盗王的父亲。
他见到了太多以为海盗没文化,拿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去骗自己的父亲声称能够治愈‘血症’的人,结果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处以极刑。
对于整个海盗圈,甚至新旧大陆的航海圈来说,‘血症’都算得上是个顽疾,多少年来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而现在,在他的面前又有人声称能够治愈‘血症’。
虽然是自己的小妹特蕾莎为他们做担保,但威尔·斯维拉克更倾向于小妹是单纯的被人骗了。
为了不伤小妹的面子,他决定将这伙人带到岛上处置。
简单吩咐了两句,威尔便拉着妹妹特蕾莎返回自己的旗舰。
特蕾莎临走时还朝着林克高兴得挥了挥手。
船上留下的一小队黑衣水手接管了舵台,尾随着前方的船队向着骷髅岛驶去。
“头儿,要不要把他们。。”
托尼对着那队黑衣水手比了个割喉手势。
林克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船上这只十人黑衣小队,只需片刻就会被手下们屠戮殆尽。
但是之后怎么办呢?
看着前方联排的四桅战舰,林克知道自己身下这艘普通三桅帆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相抗衡的。
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
“都安稳点,到了岛上再说。”
‘只能寄希望于灰兔说话算话了。’
战舰们临近骷髅岛,首尾相连排成竖直,在前方引导船的带领下依次驶入岛内。
很快停泊下船,林克带着托尼四人上岸,余下的佣兵和船员们只能在船上等待。
船只泊位四周都是警惕审视的目光,这让林克知道,他的船正在被监视着。
穿过嘈杂繁忙的港口,林克一行跟随着他们的引荐人,来到了位于骷髅岛中心位置的一片塔楼建筑群中。
按照规矩,每年的海盗大会秩序由三大海域的五位海盗王负责,他们分别揽下会议地点的各区域防守任务。
这片青灰色的石砖建筑就是灰兔背后势力的负责区域。
众人步行走进建筑群中,每一个建筑拐角和房间门口都有持刀守卫在看护,建筑四周的高塔上还有拿着弓箭的守卫在监视。
守备森严。
终于来到一间宽大的厅房里,观察着房间里的壁画和陈列的用具,林克感觉这里应该是某个教派的休息室。
“我是威尔·斯维拉克,这是我的妹妹特蕾莎·斯维拉克,相信你们也认识。”
林克面带微笑:‘我认识个锤子。’
“相信你也清楚斯维拉克家族在北海的名声。”
这个林克倒是知道,斯维拉克是北海两位海盗王家族之一,老巢在北海海域的灰山群岛附近,在那里他们家族说的话比国王还管用。
“斯维拉克家族不会亏待一个朋友,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骗子。
待会会有几个得了‘血症’的水手过来,如果你能将他们治愈,一切好说。
如果不能,你们都将被拔掉舌头,绑在码头与乌鸦为伴直到死去。”
威尔说完,就带着手下离开了这里,似乎对林克不抱任何希望。
而他的妹妹特蕾莎则留了下来,拿着林克带来的酒瓶式样的‘圣水’左摸右看。
“哎,喂,你叫林克是吧?”
“是的,特蕾莎小姐。”
“这瓶圣水是什么做的?”
特蕾莎打开了瓶塞,小心翼翼的靠近闻了闻,随即皱着小鼻子不满的说道。
“怎么有一股酒味?”
‘当然有酒味,这瓶就是用酒和柠檬汁,橘子汁,奇奇怪怪各种果汁加上一些调味料勾兑而成。’
林克自然不会这么说,解释道:“这是为了储存方便,原料中加入酒可以延长圣水的保质期,让船员们可以在航行中携带使用。”
特蕾莎明巧的大眼睛一亮:“这样真的很方便。”
厅房的大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戴着兜帽,队长模样的黑衣人进门先向特蕾莎行礼,然后转身命令手下们将三个佝偻着身子,一看就是生了什么病的人扶了进来。
“小姐,三个‘血症’患者已经带到。”
特蕾莎看向这三人,简单挥挥手示意。
她正要走向那三人,身后威尔留下的护卫立刻上前拉住劝阻。
“小姐,要离这些海神诅咒之人远一些,不要被他们传染了诅咒。”
特蕾莎听后也有些犹豫,随即作罢。
‘血症’都是远离陆地,在大海上航行时间很长的船员们才会染上的不治之症,所以被船员们称为海神的诅咒。
虽然没有在岸上传染的先例,但护卫也不想让自家小姐冒这个险。
林克却没这份顾虑,当他看到这三人脸色发青,脸上布满疤痕,甚至嘴角溃烂,神行恐怖的时候,他就确定了他们得的是坏血病。
手拿着一瓶‘圣水’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让他张开嘴巴。
一股臭气从他嘴里冒出来,林克皱眉忍着,看着他溃烂流血的牙龈。
“他有多久没进食了?”
将他们带来的黑衣护卫开口回答:“他们从船上坚持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勉强喂一点米粥吊着他们的命。”
林克听后点点头,将手中酒瓶开塞,递给面前神情痛苦的年轻水手:“把它喝下去。”
年轻水手勉力摇头想要拒绝,他被‘血症’折磨的身心俱疲,现在只想着快点了断。
年轻人摇头幅度有些大,鼻子都渗出了鼻血,他也懒得去擦,勉强用力吸溜一下,没想到竟然闻到了酒的味道。
不知道是出于对生的渴望,还是对生命中最后一瓶酒的渴望,年轻水手终于肯抱着林克递来的酒瓶,仰起头“咕噜咕噜”一口气挣扎着将它喝光。
喝完认命般躺在了身后的地垫上。
“多久没喝酒了?虽然这味道有点怪怪的,但确实是酒没错了。”
年轻水手感动地想哭,躺在地垫上的他眼角含泪,慢慢的沉沉睡去。
林克:???玛德这家伙什么酒量?一瓶就倒了?
俯下身,确定了这个年轻水手只是睡着了,而不是因为喝了他的圣水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