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袁霄失声叹：“清月师叔是光风霁月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怕不是被人骗了吧！”
小狐宝的一条尾巴悄悄地搭在了琼荧的背上，随时打算带着她战略性撤退。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清文声音低沉，脸上没了笑意。
独眼老者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隐隐的将琼荧护在身侧。
“小女娃，话可不能乱说。”
琼荧抱着孩子站起身，盯着面色难看地清文仙尊，忽而抿唇一笑。
“当然。”
“可敢与本尊上水云宗对峙！”清文一甩袖袍，看向琼荧的目光中带着冷意。
“有何不敢？”琼荧反问。
独眼老者心生不安，警告般的看她一眼，主动对着清文仙尊喝问：“去了又如何？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想将人打发了？”
就如同百年前，自己上宗门告状时一样！
方才还笑眯眯打招呼的清文仙尊冷哼：“难怪你会来这里！”
独眼老者不语。
单看两人样貌，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辈的人。
清文仙尊也不说废话，转身便朝外走。
“别去。”独眼老者低声对着琼荧警告道。
朝着眼前人微微一笑，琼荧拿了竹篓将福福放在里面。
狐宝压低了身子，方便她骑到自己背上，又压低了声音问“大人，咱们现在就上水云宗吗？”
会不会太早了些？
“嗯。”
独眼老者看她这般不听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腾云驾雾间，底下翠林掠过，不远处仙山之上云雾缭绕，看上去宛若桃源仙境。
眼看着就要飞入水云宗，小狐宝却一个闪身化作一条红线停在了水云宗宗门之前。
骑在她背上的琼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道简单地攻击落在门外试炼法阵之上。
“按照规矩，考核开始，不得有外力干扰。”独眼老者挡在清文尊者之前，脸上神色不变。
清文尊者冷笑：“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带着元婴期的灵兽参加考核，这不是作弊吗！
八卦台正中，暖金色的光华大亮，几乎在瞬间便将这两人一狐狸吞噬其中。
整个水云山外的护宗大阵亮起水蓝色的荧光。
“谁呀？竟然上了挑战台？”
“上次挑战台上来人，还是一百年前吧？”
守门的弟子被吓了一跳，和同伴一起伸长了脖子看过来，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勇气。
“这什么东西？考核呢？挑战呢？”小狐宝好奇的拿爪子扒拉了下。
却连半点光辉片片都没扒拉下来。
水云宗内，钟声骤响，声音悠扬传遍整个宗门。
未闭关的宗门长老齐齐朝着这个方向看来，有人一笑而过，接着做手中事，有人好奇的飞身而来，打算看一看热闹。
抬手在金光中挥过，琼荧摸出一根银针来扎在手上。
“考核分两种，一是心性二是能力。”独眼老者浮在上空冷声解释了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上两人一狐狸已经没了影子。
心性考核，开始！
独眼老者无语——跑这么快干嘛？
这个念头才刚刚落下，台上便升起三道光柱。
“怎么是三份考核？”袁霄失声惊呼，眼中难掩诧异。
不该是只有林姑娘一人接受考核才对吗？
“什么时候灵兽和不满一岁的稚子也要接受考核了？”独眼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忍怒对着清文仙尊喝问。
清文仙尊皱了下眉，板着脸说：“挑战台上所有选择皆由挑战者决定！”
又不是他在暗地里动了手脚，吼他做什么？
光柱中漆黑一闪而过，画面晃动。
林家村惨遭屠杀之景在众目睽睽之下，清晰重现。
……
从山上采药回来的林星儿难以置信地探查死者鼻息，惊慌失措的沿着村中小路往前走。
直到在自己的小院中看到那个正站在药架旁等她的清月仙尊，才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松了口气地同时快步冲上前去。
“清月，村子出事了！你可知道是……”
林星儿的话戛然而止，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染血的袖子。
“你……”
“你回来了。”清月仙尊微微一笑，缓步上前。
林星儿没有防备，直到他逼近了，才后退一步惊惶地看他，脸上满是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悲痛。
“你说，当时本尊留下买断因果的灵石，尔等为何不用呢？”清月仙尊抬手抚上林星儿的侧脸，眼底冰冷不含半分感情。
他的指尖染血，像是陷入疯魔一般。
“是……是你……”
在他的压迫下，林星儿上下牙齿不住打颤，这几个字说的格外艰难。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啊……”清月仙尊逼近了她，指尖缓缓移到她的眉心，语气更是凉薄。
“若是杀你证道，本座修为当可恢复吧？”
……
画面轰然而止，光柱破碎，琼荧冷着一张脸站在破碎的光柱之中。
台下天上聚集了不少弟子，议论声纷纷不断，一个个满眼好奇。
“那是清月仙尊？”
“清月仙尊怎么会娶一个凡人为妻？”
对这种议论充耳不闻，琼荧又看向身旁的两个光柱。
……
“福福乖，别哭，千万别哭出来！”
朱嫂拼了命的将孩子通过扁扁的空隙塞到床下，仿佛这样这个孩子就不会被抱出来。
哭的没什么力气地福福哭声似小猫儿似得，就连哀嚎都没什么力气，只透过床下窄窄的缝隙，看向外面的景象。
“清月啊！咱们也没得罪过你……”朱嫂跪在地上，强迫自己笑出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看在嫂子给过你一口吃得的份上，饶了我好不好……求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已经抬手。
朱嫂的身子随着噗通一声倒地，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心的那一点红通通的洞中缓缓流出血来。
通过窄窄的缝隙看着这一幕，福福张着嘴巴，一声都没能哭出来。
……
琼荧双手持符，台上余下的两个光柱轰然而碎，所有幻影骤然消失。
“这……考核应该还没开始吧？”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