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梓阳强忍住心中不安，伸手去拿包，手还没碰到，却被黄毛一把抢过。
“你干什么！”
哗啦啦－！包被黄毛提起往下一倒，东西全部都散落在台上，除去了几个避孕套，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几包白色粉末。
顿时，周边一阵唏嘘声，顾梓阳心砰砰直跳。
“让开，让开！”花姨带了几个小姐急匆匆赶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随着动作向四周散开。
熏的顾梓阳皱眉向后退一步，在大概了解情况后，花姨走上前，仔细打量着顾梓阳。
她摇起扇子，一股子风情，“这姑娘啊，以前是在我们这儿工作的。”
她说的含糊其辞，也不说明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过呢，我们这儿可是正规场所，这些姑娘背地里干什么交易，我可管不着啊。”
黄毛立即说：“能在这里上班的，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就这些事呗。”
两人一唱一和，戏做的充足，若不是这种场合，顾梓阳一定拍手叫好，奥斯卡欠你们小金人。
“陈金花，饭可以乱吃，话可要说清楚了。几年前，我是在工作过一段时间，但只是在后厨，你不要误导他人。”
花姨见顾梓阳叫了她的之前的名字，顿时怒火中烧。
她已经改名十年多了，但还会有人调侃她的曾用名。
她及其讨厌别人再喊她那土里土气的名字，顿时拔高了声音，叉着腰，像一只好斗的母鸡，“这位小姐，我误导什么了，你没在这里工作过吗？
你与他人在我的地方发生了纠纷，影响了我生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至于你与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事，咱们英明的警察会查证的。”
“是，警察同志，要查！肯定要查！我放在座位上丢失的文件，还有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包里的粉末与避孕套，我要求查看监控！”
黄毛与陈金花对视一眼后，前者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慌乱。
陈金花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摸了摸大波浪卷的长发，扭着腰凑上前，一脸幸灾乐祸地说：“哎哟哟，这位小姐，可真是不巧呀，咱们会所的监控前两天坏了呢。”
“你！”顾梓阳刚想反驳，忽然看见站在陈金花不远处的谢青，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
谢青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既然她叫不要再说，顾梓阳选择了沉默。
陈金花瞪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对警察笑眯眯地说：“警察同志，事情呢，既然是在我这儿里发生的，你们放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配合。”
她说的冠冕堂皇，面上却无多少诚意，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能在这么大的一家会所里做领班，背后没点实力的支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你们跟着我走一趟。”警察指着顾梓阳与另两名男子，又吩咐道：“小贾，那包粉末送去化验。小刘，你留在这儿善后。”
“是。”众人听了吩咐后，纷纷行动起来。
顾梓阳跟在警察身后出了会所，吉普车后面的门打开，她侧过头看了眼，灯红酒绿令人目绚神迷，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想要她身败名裂？
毫无头绪，呆症几秒后，女警脸色严肃冰冷，跟在她身后，将她向前大力一推，“墨迹什么，快点儿上车。”
口气冷漠，目光鄙夷。
走廊上，灯光很暗，在这悄无声息，压抑的环境中晃荡着。
冰冷蚀骨的监狱四处空荡荡的，她的心也同样如此。
空气中的气味让她晕眩，直犯恶心。
一张小小的硬板床摆在角落，一床薄被堆在床角，寒气遍袭全身。
蜷缩在床边，靠着脏兮兮的墙，拿起角落的被子搭在脚边。
“阿嚏－！阿嚏－！”顾梓阳抖开被子，灰尘飘散在空气中，呛得她直打喷嚏。
自嘲一笑，托某人的福，她也来体验一把顾涛的境遇。
她头靠在墙上，扬起头，屋顶的角落里有一只蜘蛛在织网，呼吸间，周围的腐味淡了一些。
她心里想着为什么不走程序？她一进这，就被关了起来，像被遗忘般关在了这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站起身想要一杯水，刚支撑起身，又无力坐下，掀开裤腿脚裸处，红肿疼痛。
刚被无赖大叔推搡时，当时还未察觉。走了一段路后，脚部越来越痛，她想：有可能是别了脚，伤了筋骨吧。
她靠着墙壁闭上眼，轻轻揉捏着。
脑中从头到尾梳理着信息，客户也被收买了，小黄毛、陈金花绝对也被收买了，可就是不知道背地里隐藏在暗处的到底是谁！
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她做事一直低调，会跟谁结仇？
过好一会儿，两名女警打开锁，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走在死寂的走廊上，推桑嘲讽着：
“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居然做这种事，真是丢脸。”
“看起来到斯斯文文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到审讯室要好好交代啊。”
“坐下。”
正值夏天，审讯室里空调打的很低，她的小日子过两天就要来了，刚在监视里出了一身汗，身上粘腻难受，空调一吹，腹中觉得隐隐作痛。
走了一段路，脚又痛了起来。她把肿胀的脚裸靠在冰冷的椅子上，才感觉好受一些。
稍稍挪了挪屁股想坐的更舒服些，对面的审讯员狠狠瞪了她一眼，“给我安分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名字。”审讯员拿起了笔。
她干涩的嘴唇动了动，“顾梓阳。”
“性别。”
“女。”
“年龄。”
“25岁。”
“职业。”
“销售。”
审讯员一脸不屑，重复着，“销售？”
他侧过脸又对另一个人笑着说道：“小萧，你看这位小姐光看脸就像干销售的，就是售卖什么，就不清楚了，哈哈。”
萧云这才抬起头看向顾梓阳，正对着她干净明亮的眼睛，心头重重一跳。
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满脸浓妆，风尘味极浓的女人，而面前的女人皮肤白皙与他想象的不同。